('<!--<center>AD4</center>-->\n\t\t\t\t 每一根梁柱,梁柱支撑起的每一间房屋……按理说这些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但此刻看在眼中只剩下陌生。<br/><br/> 走入正殿,又从正殿内走出,沧沅终于停下脚步。他抬头看向上方,但只看到幽深 yi-n 暗的海水,一眼望不见尽头,更是几乎看不到光亮,简直像被困在了深渊的最底层,仿佛这片广远的海域中唯有他一人。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孤寂幽静,但这一次却下意识地伸手捉向侧面,什么都没有捉到。<br/><br/> 他忍不住低头看向自己空荡的手心,心头一瞬间像是被压上一块巨石,无法喘息,无法逃离。<br/><br/> 神使鬼差地,沧沅唤出一面水镜,看着其中映照出的自己,不知怎的同样看起来十分陌生。<br/><br/> 嘴角不应该是这样紧抿着,应该更加上扬,勾出一个促狭的弧度;眼睛不应该是这样毫无波澜,应该是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面满是醉人的笑意;神情也不该如此冷漠,应该是带着几分调侃,又十分平和……<br/><br/> 不对,那不是自己,那究竟是谁?<br/><br/> 目光忽然被脖颈处露出的一点红痕吸引,沧沅抬手将那里的衣衫拉开,看到一个浅浅的、几乎快要消失的痕迹。这样的痕迹按理说马上就能消失,但好像是自己刻意控制了灵力的流转,不让这印记立刻消失。<br/><br/> 这个红痕让他模模糊糊像是捉住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沧沅下意识地将神识探入自己的储物法宝中,里面少了一些丹药符篆,这个并没有让他特别在意,真正吸引了他注意的是两样东西,一个被做成小鲛人模样的糖画,还有几段碎裂的玉镯。<br/><br/> 玉镯是没有注意到,而糖画穆华絮倒是注意到了,但因为不好放置本打算最后再拿出,却没想到给忘记了。<br/><br/> 看到这两样东西时沧沅心底蓦地一阵悸动,脑海中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呼之 y_u 出,又很快就找不到了。<br/><br/> 这些以前并不在储物法宝中,怎么会多出这些?不,应该是……怎么只有这些?<br/><br/> 直觉告诉他还有应该还有更多东西的,但是他找遍了储物空间,依然没有。<br/><br/> 沧沅怔怔地停下,不知道自己在执着地寻找什么,但心里一下子像是破开了一个洞,似乎那是很重要的东西。<br/><br/> 就这样静默良久,当他回过神时,手中的糖画因没有施加避水咒,已经融化了大半,模糊得完全看不出原本面貌了。骤然一惊,沧沅立刻用了避水咒,但显然为时已晚,剩下的这些,已经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了。<br/><br/> 又是冗长的沉默,沧沅将那所剩不多的糖块举到嘴边,在边缘处咬下一小块,甜腻的味道顷刻间在口中蔓延开来。太甜了,这味道他不太喜欢。<br/><br/> 而这时有什么东西从脸颊边滑落,沧沅低下头,看到一颗晶莹蔚蓝的珍珠缓缓地落到地上。自己这是……在哭?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x_io_ng 口靠左侧一点的地方疼痛得难以忍受,就像是生生被挖开,藏匿在其中的珍宝被尽数拿走一般,空荡痛苦。<br/><br/> 实在是疼得难以忍受,几乎难以站立,沧沅的一只膝盖落到地上,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手紧紧捉着 x_io_ng 口的衣服,整个人都在不住地颤抖,但是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br/><br/> 一颗又一颗苍蓝玄珠落下,在这些稀世珍宝的旁边,躺着几段碎裂的玉镯,还有一个融化得只剩一点糖块的糖画。<br/><br/> 之后,沧沅离开了府邸,去到陆上。<br/><br/> 明明他的全身都像是被刻上了另一个人的痕迹,但是府邸中却不见丝毫迹象,连一点更多的提示都没有找到。所以他决定去找出那个人,且不论找到后如何处置,至少要使自己摆脱这种怪异的状态。<br/><br/>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与一个又一个陌生的修者擦肩而过,沧沅首次感到如此迷茫,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似乎是连一个可以去的地方都找不到。<br/><br/> 当他路经一家贩卖灵草的店面时,听见旁边的修者兴致盎然地谈论:“听说了没,<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云华派之前追捕的那个弟子回去了,而且还要跟门派的大弟子成婚了!”<br/><br/> “这事现在谁不知道啊,就是挺奇怪,这云华派先前还喊打喊杀,现在人回去了反倒还置办上婚事了?”<br/><br/> “说的也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好像是穆什么……”<br/><br/> 沧沅猛地停住脚步,有什么在拼命地试图冲破一道界线,只差一步之遥。<br/><br/> 这人还在回忆着,却一下子被人抓住了衣襟,那力道大得令人无法反抗,他惊吓地抬头,正对上一双冷若冰霜的金瞳:“那人叫什么?”<br/><br/> 这修者本想反抗,奈何面前的人太过强悍,光是气势就压得人抬不起头,忙不迭地答道:“穆、穆、穆华絮!对,就叫穆华絮!”<br/><br/> 话音刚落,沧沅便松开了手,也不管那修者连滚带爬地逃走,只顾愣愣地站在原地,头脑之中刹那间涌现无数个画面,那一幕幕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维。<br/><br/> 他就这样突兀地站立在原地,过路修者不少都致以古怪的眼光。<br/><br/> 良久,沧沅缓缓抬起头,眼中的凶光使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择人而噬的凶兽,倏地消失在原地。<br/><br/> 云华派的一处小院中,穆华絮依然在云祀的房内,看着他查找书籍,而唯一稍有不同的是这次云祀一边寻找,一边不住地说教:“师弟,你这样未免太过胡来。”<br/><br/> 穆华絮已经完全被玉简给淹没,在床上形成一个小小的“山丘”,他的声音从里面闷闷地传出:“师兄,你越来越唠叨了。这样以后可还怎么寻求姻缘?”<br/><br/> “要是你知道些轻重我也不至于如此操心。”<br/><br/> 终于受不了地从玉简堆中钻出,穆华絮来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灵茶:“也不至于吧,就算沅沅真的找上门来也不至于这么快,总要有个缓冲的时间。”<br/><br/> 语毕,他喝下一口茶水润润嗓子。<br/><br/> 而下一刻,只见原本晴空万里的窗外忽然之间就黑了下来,与此同时地面开始剧烈地震动,穆华絮一口茶水呛在嗓子里,咳得上气不接下气。<br/><br/> 云祀警觉地站起身,立刻来到床边打开窗户,在看清了外面的情况时却诡异地沉默了片刻。<br/><br/> 师弟说过那家伙是鲛人,可算是妖类,那么这大概就是……<br/><br/> “咳咳……师兄,出什么事了?咳咳……”一边说着,穆华絮一边来到云祀身边,当他看清外面黑漆漆的天空究竟是什么情况时,惊得连咳嗽都忘记了。<br/><br/> 只见整个上空都已经被一层浓重的 yi-n 云笼罩,太阳完全被遮蔽,只见一道道雷电落下,脚下持续不断的震动就来自于那雷电与门派防护大阵的冲击。然而平日里务必坚固的防护阵此刻却显得异常脆弱,须臾之间便碎裂消失,所幸雷云并没有再继续降下雷电,否则云华派上下能幸存的大概只有那么几人。<br/><br/> 这可真是十分壮观的场面,而更值得关心的是谁能有这个本事造成这样的情况?<br/><br/> “师弟!”<br/><br/> 心下一跳,穆华絮也顾不得云祀的阻拦,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山门处前去——至少赶在云华派被拆了之前。<br/><br/> 作者有话要说:<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