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既然早已盯上鲁王，那么自然也知道自己背后的人肯定是鲁王。鹰贝舍为搜集情报关注神鹰营还可说得过去，但司马世家为什么关注神鹰营和神鹰策——必定是因为朝廷授意，他们才会卷进这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案子之中。<br/><br/> 既然是朝廷授意，那么死一个文玄舟是不足够的——甚至文玄舟也不能死。只要他还没说出自己背后的鲁王有什么图谋、图谋到什么程度，他就绝对不会死。<br/><br/> 但他立刻又想到，鲁王现在去了官府。官府反倒是安全的，因为当今天子当年也曾为老鲁王的神鹰营输送过财物，这么肮脏和秘密的事情，他绝对不可能公诸于世。<br/><br/> 文玄舟越是疼痛，却想得越快。<br/><br/> 在这短短的一刻钟里，他已经知道自己不会死，不会死在所谓的江湖规矩下。他必定会活着，因为朝廷，因为当今皇上，还需要从他这个知道最多事情的知情人口里，挖出鲁王的目的。<br/><br/> 鲁王是在谋反吗？鲁王重建神鹰营，是跟他的父亲一样，妄图建立一支由自己完全控制的特殊军队吗——是与不是，全在文玄舟一张嘴里。<br/><br/> 他越想越高兴。<br/><br/> 自己果然还是操控着这一切的：除了自己的生死，还有鲁王的生死，甚至还有司马良人、司马凤这些人的生死。<br/><br/> 全都在他文玄舟的一条舌头上！<br/><br/> 他高兴极了，之前的愤怒和颓败之感一扫而空，就连肩上的锐痛也不能阻挡他发出狂笑。<br/><br/> 司马凤和迟夜白正你一眼我一眼地无声沟通，忽然听到文玄舟发出狂笑，都是吓了一跳。<br/><br/> “点穴点穴。”迟夜白皱着眉头说，“难听。”<br/><br/> 司马凤快手点了文玄舟的穴道。<br/><br/> “把他带回去么？”司马凤问道，“带回我家，还是别处？”<br/><br/> 迟夜白想了想，开口道：“直接带给沈正义吧。”<br/><br/> 司马凤一愣：“带去官府？”<br/><br/> 迟夜白笑道：“若我没想错，你爹现在必定正赶往官府。朝廷委托司马世家查神鹰策，但神鹰策是如此机密的事情，无论查得出查不出，都很凶险。”<br/><br/> 司马凤明白了：“爹去了官府，是为了救我们一家人。——怎么救？”<br/><br/> “就看他怎么跟沈光明他弟弟讲这件事了。”迟夜白说。<br/><br/> 文玄舟发不出声音，心底却再次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安来。<br/><br/> 司马良人似乎从来都不在他的计划里，从来都不由他操控着。<br/><br/> 而此时，司马良人正勒马停在官府门前的大道正中。<br/><br/> 他一路快马赶来，恰好看到官老爷骑上了马正要离去，两人打了个照面。<br/><br/> “沈大人，小民有要事禀报。”<br/><br/> 司马良人记得这位沈正义沈大人似乎是司马凤和迟夜白认识的。那两人与沈大人的兄长关系极好，但沈大人却古板到近乎木讷，因为两人与其兄交好，反而不太待见这两家。司马良人觉得这人是正派的，虽然木，但木有木的好，他喜欢跟木讷的正派人打交道。<br/><br/> “回来再说吧，司马大侠。”骑在马背上的沈正义匆匆一拱手，“九头山砖窑出了事，我正要赶去看看。你那边的事情不如这个紧要。”<br/><br/> “大人，我要跟你禀报的事情，恰好与九头山砖窑一连串的死伤事件有莫大关系。”司马良人微笑道，“我长话短说，请大人且先留步。”<br/><br/> 第97章地上坟（11）<br/><br/> 沈正义对司马良人将跟自己说出的事情既好奇又怀疑。但当司马良人将九头山砖窑上发生的事情一一说出来之后，沈正义掐着自己手腕，说不出一句话。<br/><br/> “……你确定？”他半信半疑，因这其中的事实着实太令人吃惊。<br/><br/> 司马良人慢慢点头。鹰贝舍、少意盟和田苦送来的信件汇合起来，已经拼凑出了一个比较完整的真相。<br/><br/> 说真相也不太合适……这事情里没有什么真相，有的只是各种幌子底下的<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深流。<br/><br/> “可是鲁王他……”沈正义艰难地说，“他为什么……”<br/><br/> “我不知道。”司马良人坦然道，“而且我觉得，现在与其探究他为何做这样的事情，不如先确保他不会再继续做这样的事情。”<br/><br/> 他知道沈正义是新官，正因为是新官， x_io_ng 中一腔热血未冷，他才敢冒险跟沈正义说这件事。<br/><br/> 换了任何一个别人，他都绝对不敢走这一步棋。<br/><br/> 司马良人告诉沈正义的所谓“真相”只是其中一部分有限的真相。他不可能告诉沈正义，当年那些丑恶的事件之中，竟然有当今天子参与。当今的天子纵然没有亲自到神鹰营去，但他暗地里向老鲁王输送钱财，是老鲁王得以建成第二个神鹰营的重要原因。<br/><br/> 而也正是第二个神鹰营，才走出了文玄舟这样的人物。<br/><br/> “事关重大，已经牵连到皇亲，我……”<br/><br/> 沈正义正要继续说，司马良人温和地打断了他。<br/><br/> “若是无法决断，沈大人不妨问一问您的先生？”<br/><br/> 沈正义一愣：“你认识他？”<br/><br/> “我不认识他，但我听过他。”司马良人平静地说，“那位先生或许能给你一些建议。”<br/><br/> “不可。”沈正义断然拒绝，“这是皇家大事，若贸然让老师牵扯进来，极为不妥。”<br/><br/> 司马良人慢慢点头：“确实……先生现在在何处？是否不便与他沟通？”<br/><br/> “先生就在书院里住着。你不必多说，这件事确实重大，但我明白应该怎样做。”沈正义起身道，“现在只是你一家之言，我还是得到九头山去一趟，再亲自去见鲁王。”<br/><br/> “沈大人说得是。”司马良人恭敬道，“是我思虑不周了。”<br/><br/> “司马大侠回去吧，无论你说的话有几分真假，只怕最近几日蓬阳都不会安宁。”沈正义说，“多谢你。”<br/><br/> 司马良人表示自己要歇一歇，喝完眼前这杯茶再走，沈正义踟蹰片刻，命人留下侍候，匆匆离开了。<br/><br/> 见他走了，司马良人便问那人茅厕在何处。那家丁被他几句话绕了进去，愣愣站在厅堂等他，没有跟上。司马良人走到僻静处，朝天打了个唿哨。<br/><br/> 片刻后，一只大鹰从空中落下，落在他的手臂上。<br/><br/> 司马良人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塞入鹰脚上的信筒，将这只鹰放飞了。<br/><br/> 很快，这只鹰将会飞回鹰贝舍的蓬阳分舍，分舍的探子们看到信筒上的记号，便会立刻把信筒取下，换到另一只鹰身上。这第二只鹰将会带着这封信，飞越七个城池，最后落在沈正义求学的书院里。<br/><br/> 司马良人自从接到朝廷的这个委托，便知道这件事情若是处理不好，自己全家可能都要在江湖上消失。也因此他一直都在思考着规避这种风险的办法。方法有许多种，而随着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有的方法不管用了，新的方法却又冒了出来。<br/><br/> 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江湖人，或者一个江湖帮派，是他根本没有办法对抗的强大力量。<br/><br/> 权衡再三，甚至连头发都想白了许多根，司马良人终于决定选择制衡，而不是抵抗。<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