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这时蓦地听到灵钧说：“我们入境了。”<br/><br/> 她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入境？什么时候？”<br/><br/> 所谓境,大约可以概括为灵力聚合后,在某种特殊的条件下激发出来,形成的一个独立于世的特殊的场——就像是雪灵的那座冰雪宫殿。<br/><br/> 一般在进入这种境时，外来者的神识至少会稍有触动。可这次,崔小酒居然完全没有感觉。<br/><br/> 灵钧猜测说：“或许从我们进山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了。”<br/><br/> 既然已入境,便要寻找破境点。<br/><br/> 破境点指的是整个境的核心、结,又或者说是基石,像之前的冰雪宫殿,雪灵的心核便是破境点。<br/><br/> 那这个境的破境点又在哪儿？<br/><br/> 崔小酒把目光投向小柯，又觉得不太可能。<br/><br/> “真是……完全没有头绪啊。”她头疼道。<br/><br/> 灵钧忽然说：“如果让一切回到原轨，任由它发展下去呢？”<br/><br/> 回到原轨？<br/><br/> 崔小酒明白了灵钧的意思，有些迟疑：“你是说让小柯回去？可是……”<br/><br/> 可是这对于一个刚从魔爪中逃出来的姑娘，实在是太残忍了。哪怕这个姑娘可能已经不是人,只是她自己还没有察觉到。<br/><br/> 灵钧没有强求：“那便再等等,看明日会如何。”<br/><br/> 第二日。<br/><br/> 两人直接不用纠结了。<br/><br/> 出门找了一圈儿线索回来,树屋空荡荡的，小柯房间的门被风吹的晃晃悠悠,屋里没有一个人。<br/><br/> 崔小酒里外找了个遍，杵在门口,错愕道：“她去哪儿了？”<br/><br/> 依小柯的个性，主动踏出树屋是不可能的，顶多眼巴巴趴栏杆上看,等着灵钧回来。<br/><br/> 除非……有了什么不可抗力。<br/><br/> 她和灵钧异口同声说：“村子。”<br/><br/> ……<br/><br/> 大太阳底下，村子看起来一切如常。<br/><br/> 野草葱绿，篱笆上的藤花鲜艳，人们忙碌又充实，有外出农田耕作的、有在家喂牲畜的，也有聚在门口闲聊的。<br/><br/> 一派祥和。<br/><br/> 崔小酒和灵钧踏入村子，立即收获一圈或警惕或敌视的目光。<br/><br/> “……”<br/><br/> 崔小酒已经对这种情形麻木了，径自去寻了个看起来好说话的，问：“你知道有个叫小柯的姑娘住在哪吗？”<br/><br/> 这个山民一开始装聋作哑，崔小酒好说歹说，漂亮话都说尽了，山民最后才松口：“那边，村口往里数三户就是了。这家……唉，作孽哦。”<br/><br/> 走到山民所说的地方，这户大门开着，能从门外看到里面的情形。<br/><br/> 小柯坐在门堂角落，略微垂着头，略长的刘海底下，一双眸子黑黢黢的，直勾勾盯着旁边的水缸。<br/><br/> 崔小酒注意到，她的脸上和胳膊上，又多了许多乌青。<br/><br/> 垂下的手略微蜷了下，崔小酒站在门口，小声唤道：“……小柯？”<br/><br/> 她唤了好几声，小柯才慢吞吞有了点动作。只见她动作有些怪异的走过来，仰起头，以一种毫无起伏的死气沉沉的声线问道：“你们是客人吗？”<br/><br/> 这话听起来有点奇怪。<br/><br/> 就好像她们不曾见过，和陌路人一样。<br/><br/> 崔小酒想起了一种可能，哑声道：“你还记得我吗？还记得……我身旁这位吗？”<br/><br/> 小柯直勾勾看着她，没说话。<br/><br/> 崔小酒便知道答案了。<br/><br/> 她怔立片刻，这时里屋的中年妇人骂骂咧咧走出来，待看清她们的脸，面色一变，啐了口：“哪来的外乡人！”<br/><br/> 说罢，中年妇人拧着小柯的胳膊，把小柯拖了回去。<br/><br/> 那一瞬间崔小酒几乎想要冲进去，但被灵钧死死拉住了。<br/><br/> 灵钧在她耳边道：“不止是小柯，这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忘记了。”<br/><br/> 就像是回档<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重来了一样。<br/><br/> 拨乱的指针最终还是回到正轨。<br/><br/> 灵钧眸色很沉：“我有一个猜想。”<br/><br/> ……<br/><br/> 崔小酒和灵钧隐匿了身形，静静的立在柯家门口。<br/><br/> 一天过去了。<br/><br/> 她们在证实一个猜想。<br/><br/> 村里人有说有笑，来来往往。<br/><br/> 而另一边，小柯没有从屋子里再出来，只能隐约听到一些拳头入肉的声音，还有闷哼声。<br/><br/> 崔小酒默默把脸别开。<br/><br/> 她们看着日渐西斜，又看着山林把太阳彻底吞下去。夜幕来临，村子里的灯火一个个黑下去。<br/><br/> 面前的柯家也熄了灯，一眼看去黑憧憧的。<br/><br/> 今晚的村子和往常不太一样。<br/><br/> 崔小酒怔了怔：“……是有声音的。”<br/><br/> 这时的村庄就和……真正的村庄一样，并没有前日的那种死寂感。她听到了妇人叱骂孩子的声音，听到男人打女人的声音，听到婆婆刻薄指责新妇的声音，当然还有鼾声。<br/><br/> 还挺“丰富多彩”。<br/><br/> 崔小酒忽然想起刚到牙山时，灵钧说的聚凶地的事。<br/><br/> 这地方聚灵气，更聚凶气，是不适合居住的。修真者尚不敢多待，唯恐染上心魔，那普通人呢？世代居住在此的普通人呢？<br/><br/> 怕是性情中的凶戾全都激发了出来。<br/><br/> 白天的祥和都是假面，真正反映出村子的样子，还是在夜晚。<br/><br/> 只是……村子前两天还和死人村一样，今日怎么就不一样了？<br/><br/> 是因为把小柯还回去了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br/><br/> 正这么想着，柯家的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一道黑影撞出来，跌倒在地上。<br/><br/> 是小柯。<br/><br/> 小柯晃晃悠悠爬起，一张小脸暮气沉沉，深一脚浅一脚往村口的方向走。崔小酒忽然注意到，她右手像是攥了个什么东西。<br/><br/> 通体是白色的，锋利，借着远处的灯火，透出点扎眼的光。<br/><br/> 两人缀在小柯后面。<br/><br/> 如果灵钧的猜想正确，那么这一切都是在这个村子里曾经发生过的事。<br/><br/> 小柯走出村口，走到溪边，沿着溪流的反方向往上游走去。她没有什么力气了，一路上摔倒了很多次，可她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偶人一样，缓慢的走着。<br/><br/> 崔小酒眉头微蹙：她想去哪，想做什么？她能做什么？<br/><br/> 灵钧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br/><br/> 两个跟着小柯一直走，走进山间，走到了……一个山洞中。<br/><br/> 山洞有个深潭，经年的雨水积存在这里，幽深的望不到底。小柯站在深潭前，偏头看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把右手中紧紧攥着的东西掷了进去。<br/><br/> 崔小酒喃喃：“源头……我们之前完全没有往这个方向找过。”<br/><br/> 就像是有意无意忽略了它一样。<br/><br/> 明明是很显眼的东西，在没有线索进展的时候，水源尽头是个多么好的突破口啊。可是她和灵钧都没有朝这个方向考虑过。<br/><br/> 不过现在纠结这些已经不重要了。<br/><br/> 她们很快就能看到谜底。<br/><br/> 小柯回到了村子，像只冰冷的鬼魂一样，飘进自己家里，轻轻掩上房门。<br/><br/> 第二日一如往常，村人们起床的起床，忙农活的忙农活。<br/><br/> 男人从溪流中挑了满满的一<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