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入魔就更不好了。<br/><br/> 于是他就只能坐在一旁，兀自消气。<br/><br/> 等到下半夜的时候，息葵睡醒了，看向一旁的凤迦。<br/><br/> 山洞内有幽暗烛火，忽暗忽明。<br/><br/> 凤迦坐在 yi-n 影里，看不清脸上表情。<br/><br/> 他这些时日想了一些事情，内心告诉他要把息葵留下，拉他入魔，可听他讲经时却也会烦躁不已。忍了很久，此时此刻，在煞气极重的时候，有把息葵赶走的冲动。<br/><br/> 这些时日，大荒之南还算太平，也许天界正派人满人间找自己，但至少还没被找到，可以静心修炼，息葵在这里实在过于聒噪，扰他清修。<br/><br/> “息葵。”凤迦平静地说道：“留你在这，是我考虑不周，你该回去了。”<br/><br/> 话一出口，心没来由地轻松许多，凤迦讶异于自己竟然有些心软，为何独独对息葵区别对待。放过他是自己最大的仁慈，这一刻善念被放大，好像下一刻就能突然成佛。<br/><br/> 息葵清楚地听到了凤迦所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br/><br/> “我并不打算走。”他不解释。<br/><br/> 凤迦：“不要胡闹。”<br/><br/> 息葵：“没有胡闹。”<br/><br/> 凤迦：“到主人家做客，应当遵从主人意愿。”<br/><br/> 息葵：“……”<br/><br/> 说的没错，理直气壮到全世界只有凤迦一个人对的样子。<br/><br/> 他不想抱怨，不想自怨自艾，不想把一切过错都归咎于凤迦身上。一路过来太多委屈无处说，两片龙鳞一条筋，一颗原本越挫越勇、却渐渐凉下来的心，这些债无处讨，也许是自己心甘情愿，可得不到预想中该得到的东西，这心甘二字就已经成了嘲讽。<br/><br/> 如果自己是一个女子，大概还可以问出“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凭什么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说赶走就赶走？”这类的话。<br/><br/> 可他不是。<br/><br/> 息葵发觉自己对凤迦束手无策。<br/><br/> 他装可怜，凤迦不屑一顾。<br/><br/> 他强硬，凤迦只会比他更强硬。<br/><br/> 他念经，凤迦嫌烦。<br/><br/> 好像很多余。<br/><br/> 他也不是希望凤迦回心转意，现在只想让他不要入魔，做个好人，怎么就那么难？<br/><br/> “凤迦。”息葵第一次如此庄重地叫出这个名字。<br/><br/> 他问：“为什么要成魔？”<br/><br/> 335.<br/><br/> 沉默。<br/><br/> 凤迦不想解释。<br/><br/> 难道所有魔君都该对人说自己的心路历程？<br/><br/> 他无法回头。<br/><br/>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屠刀指恶念。<br/><br/> 而他早已杀生，死了要下地狱的。<br/><br/> 曾经的凤迦也许有雄心壮志，想要风水轮换，一统三界，如今的他恍若大梦初醒，只想好好做一个魔，跳出轮回，拥有不老不死之身。<br/><br/> 很难么？<br/><br/> “你做魔，我毫不介意。而我是魔……与你何干？”凤迦的语气是平静的，轻飘飘，落在息葵耳中。<br/><br/> 息葵的拳头攥得紧了一些，他走到凤迦面前，好像这样就能和他更亲近一些。<br/><br/> “做人没什么不好。”息葵开始觉得自己啰嗦，但他想试最后一次。<br/><br/> “嗯。”凤迦说：“因为你不是人，不受轮回之苦，不经历生死，所以觉得它好。”<br/><br/> 话虽是这么说，也十分有道理，可现下又怎么能顺着他来？息葵笑了下：“如果我是人，我大概会羡慕神仙，可也不会因为自己不是神仙就不活了，修道的途径很多，说不准哪一日就结了仙缘。如果你想长生，也不必选入魔这一种。”<br/><br/> “不要说了。”凤迦不耐烦地皱起了眉。<br/><br/> “我知道你担心回头后无法得到饶恕，还要苟且偷生，但如果你想，我可以到 yi-n 间求情，让你轮回，我……等你长大。”<br/><br/> “然后呢？看我变老，死去，投胎，长大，周而复始<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息葵，你为什么这么闲？”<br/><br/> “……”戳到了息葵的伤心处。<br/><br/> 他哀怨地看了凤迦一眼，笑也笑不出来。<br/><br/> “大概是因为我单身吧。”<br/><br/> 336.<br/><br/> 息葵在很多事情上都细腻敏感，正因如此，才更讨女孩子喜欢。<br/><br/> 他大有自知之明，无数次感到凤迦对自己的厌倦，只因 x_io_ng 中一口气撑了这么久，反反复复地，放弃又坚持，再累也会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会儿吧，如果连他自己都放弃了凤迦，世界上就再没人能拉着他上岸了。<br/><br/> 他一开始以为卿卿的出现是命中注定，是上天将他赐给自己，陪自己度过漫长春秋，在寂静海底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br/><br/> 直到后来他才渐渐明白，凤迦带给他劫难，而他想成为凤迦的救赎。<br/><br/> 放弃吧。<br/><br/> 息葵却怕无法原谅自己。<br/><br/> 如果是因为佛祖、天帝、或其他原因，使他无法坚持感化凤迦，时过境迁，他大概还可以将责任归咎于他人。<br/><br/> 可若是自己就这样弃了凤迦，没有人逼他，等到凤迦最终又做回魔尊时，他又该用什么理由说服自己。<br/><br/> 说自己独身也只是调侃。<br/><br/> 羁绊那么深，他知道自己不甘心。<br/><br/> 息葵再次目光直视凤迦时，眼中多了许多化不开的情绪。那目光沉重又深痛，全然将凤迦包裹，人最擅长自欺，息葵幻化成人后更不例外。他咬唇忍住，直到无法控制住自己，放下一切尊严示弱。<br/><br/> “我不能没有你。”<br/><br/> 他的声音很低，可在这寂静山洞里，也能振聋发聩。<br/><br/> 他接着又叫了一声。<br/><br/> “卿卿。”<br/><br/> 从北海到大荒，从过往到将来，卿卿就是卿卿。<br/><br/> 337.<br/><br/> 也许在旁人眼中看来，此时此刻，即便是千年寒冰也该焐热了，融化了，化成一滩春水和息葵相拥而泣了。<br/><br/> 而凤迦却愈发烦躁起来。<br/><br/> 修魔修到凤迦这种程度，已然不在意爱恨，不懂息葵为何而坚持，浓情蜜意感化不了他，承诺感天动地，也无法使他动摇。<br/><br/> 尤其是在此时此刻，对于刚吸收了煞气的凤迦来说，息葵嘟嘟囔囔说了一大堆废话，特别烦。<br/><br/> 两个人坚持的方向不同，背道而驰，方向是错的，又怎么能指望能并驾齐驱。<br/><br/> “好啊，你不能没有我……”凤迦下意识地躲避息葵的目光，微微侧了脸：“就和我修魔。”<br/><br/> “可我更希望你做个好人！”<br/><br/> “……”不想和他讨论，凤迦干脆道：“留在这，和我一同修魔，与天地齐寿，或者，你可以走。”<br/><br/> “为什么啊？”息葵想不通：“为什么要在错的路上执迷不悟，只要你回头，就可以看到我了……”<br/><br/> “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我觉得这样很好，为什么不可以？”凤迦发觉自己似乎有些许的失态，便止住了嘴，过了片刻才道：“选一个。”<br/><br/> 双唇一张一闭，再容易不过。<br/><br/> 息葵却好像用尽了毕生的力气<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