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经常来帮忙是好心，但他其实不想理任何人。<br/><br/> 只想一个人待在祁衍身边，安安静静守着他。<br/><br/> 随着时间，祁衍指尖、脸上的疤痕一点点愈合。<br/><br/> 卓紫微每次来都：“哎哎，祁衍！你看你也差不多好了，怎么还不醒，睡什么呢？赶紧的起床了啊！太阳晒屁股了！”<br/><br/> 程晟讨厌他这样。一开始还以为那是他一如既然的嫉妒和占有欲，却突然有一天发现，他竟然……<br/><br/> 好像更怕祁衍真就被这么晃醒了。<br/><br/> 他怕他醒。<br/><br/> 他每天辛苦照顾他，替他按摩、擦洗、梳头，他在等他醒。却不敢想他醒来后漆黑的眼里的责问。<br/><br/> 他怕他问他要他妹妹，怕他向他清算失去的一切。<br/><br/> 他赔不起。<br/><br/> 如果能赔得起就好了，他愿意拿生命去换祁衍失去的一切。<br/><br/> 如果他把自己抹杀掉，就能换祁衍一生备受呵护、平安顺遂。<br/><br/> ……<br/><br/> 那天是周末，程晟又一大早就过来陪着祁衍，孟鑫澜却突然找了过来。<br/><br/> 她啼啼哭哭，往程晟面前拍了一张化验单。<br/><br/> “你看看，你看看吧，现在你妈终于要被你气死了！你满意了是不是？是不是！”<br/><br/> 程晟呆呆看着化验单上的字，一波一波的眩晕难以承受。那一刻他真的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脏正在疯狂麻痹绞紧，幸好他最近已经学会了用精神力控制自己的全部器官，勉强才冷静下来。<br/><br/> 孟鑫澜得了甲状腺癌。<br/><br/> 作为一个“快死了”的寡母，她现在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她“牺牲了一辈子”的儿子现在立刻马上跟她回家！<br/><br/> “我知道你盼着我们都死呢，好啊，好，等我死了以后随便你要怎么样！但我活着的时候，你有义务伺候我到最后！”<br/><br/> “程晟你用良心想想，我养你那么大容易吗？你以前生病的时候，我丢下你不管了吗？将心比心！你就快要没妈了我告诉你！你还想不明白！”<br/><br/> 那一晚程晟回了家。<br/><br/> 再次踏进那个家，几乎所有家具都换掉了，只有他的房间还是老样子。<br/><br/> 睡前他妈又过来跟他说了半天的话，一会儿说一定要问祁胜斌要保障，保证他供他读到大学毕业，一会儿又说到时候你孤零零留在世上就知道谁真的疼你了，你妈死了你肯定后悔一辈子！<br/><br/> 程晟真的感觉很累。<br/><br/> 孟鑫澜走了。他躺在床上，捂着疼得要死的胃苦笑，阴暗又不孝。<br/><br/> 他总觉得，他妈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自己得了癌时，眼里却始终闪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得意。<br/><br/> 但他不愿意相信他妈能拿那么大的事情再演戏，只为了绑挟他、控制他。<br/><br/> 直到隔天，他去认真问了医生，终于懂了。<br/><br/> 因为相对于其他肿瘤，甲状腺癌虽然是癌，却无疑是不幸中的万幸。<br/><br/> 这种癌症，患癌后的5年生存率高达90%以上，很多患者都可以存活超过10年，20年，30年，甚至很好躲不仅可以长期存活还可以活的非常好，生活质量也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必然的不同。<br/><br/> 那天他回到家，进门时孟鑫澜在打电话没听到他。他听到她在电话里跟“师父”说，哎呀您的“回心转意符”真有用，我儿子回来了！<br/><br/> 还有，您以前说小拖油瓶他妹妹妨他，果然没错！他就是因为他妹妹才出事的！<br/><br/> 还问了大师很多遍，让大师保佑她这次逢凶化吉死不了。<br/><br/> 程晟去洗手间洗了把脸。<br/><br/> 这个家的镜子一直是个很破烂的旧镜子，圆的，印着一朵牡丹花。不像他跟祁衍的家里，是那种特别敞亮的大镜子。<br/><br/> 两个人可以一起在大镜子前，用他们成对的杯子刷牙洗脸。<br/><br/> 程晟漱口时，祁衍总喜欢突然出其不意地戳他的脸。<br/><br/> 程晟其实还<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挺在意在自己在小衍面前的形象的，每次被戳得一口水喷到镜子上，都要气得拽起毛巾追着祁衍满屋子抽。<br/><br/> ……那样的人生太美好了，果然他不配。<br/><br/> 他就适合这里，一辈子待在这个昏暗破碎、泥潭深陷的家。<br/><br/> 陪着他妈、好好报答他妈，一起在无声无息中默默地烂掉，最后再一个人孤独终老。<br/><br/> ……<br/><br/> 程晟回了他们的小家一次。<br/><br/> 他把那个家好好地重新打扫了一下，认认真真抚过成对的杯子、毛巾、拖鞋。他用书包走了自己上课要用的书，别的什么也没拿。<br/><br/> 一切都那么好，那么让人留恋。<br/><br/> 他离开前坐在飘窗，满怀紧紧抱住一堆小绒毛。<br/><br/> 小绒毛们都很温暖，他把头埋进去。他感觉很对不起它们，它们是那么的憨态可掬又承载了那么多美好回忆，它带给他的都是幸福。<br/><br/> 他却把它弄湿了那么多。<br/><br/> 飘窗的旁边，有一整面的墙壁都是空的。那里是投影区，是他们关灯一起看电影的地方。<br/><br/> 他跟祁衍住在一起后，周末祁衍经常喜欢带他去电影院看电影，也经常下载影片一起看。<br/><br/> 程晟还记得他们一起看过的最后一个电影。<br/><br/> 那是一个魔幻片，绿眼睛的王子住在一座建在碧蓝大洋里的翡翠之城，养了一只金色的会唱歌的漂亮小鸟，原本很幸福地生活着。<br/><br/> 可后来诸神之战，翡翠城沉没。<br/><br/> 绿眼睛的王子放走了金色的小鸟，自己跌入深深的海底。从那以后，百年千年，他永恒地在冰冷的海水之中沉睡着。<br/><br/> 而那只会唱歌的小鸟却得到了自由。<br/><br/> ……<br/><br/> 祁衍出事，卓紫微心里特别不好过，既懊恼自己没能看出祁衍做傻事的端倪，也愁想不出点子来劝慰死撑着的程晟。<br/><br/> 但他这两天却没空去看祁衍，因为他们学校里出了大事！<br/><br/> 他的同班同学齐晓月，暗恋了祁衍整整四年。<br/><br/> 她知道祁衍只把她当朋友，也知道自己不漂亮又不开朗也没有指望，所以只指望每天看到他就好。结果祁衍出了那么大的事，她难过得很，天天都偷偷哭。<br/><br/> 他爸妈觉得她很反常，于是翻看了她之前的日记。<br/><br/> 日记写了厚厚一本，全是少女的小心思，男主角一直是祁衍。<br/><br/> 可她爸妈可是每次都积极来开家长会的，从老师每次的点名批评中，可比谁都清楚祁衍现在已经堕落成了什么样子！<br/><br/> 于是她妈炸了，拿着日记就来气势汹汹跟班主任告状，又拽着女儿大白天的冲到教室，想把祁衍拉出来一起批斗。<br/><br/> “这下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我们女儿以前妥妥的学霸，什么时候开始成绩下降的，就是从她遇到这个祁衍开始！”<br/><br/> “来，老师，你看看这都写的什么？老师你看看！啧啧，早熟啊！怪我们家长没发现！她可不止现在，她才初一初二就知道男男女女这些，怪不得还偷偷买首饰、买指甲油！”<br/><br/> “你要死啊死丫头！平常看着老老实实的，没想到啊！”<br/><br/> 卓紫微当时就在教室里。<br/><br/> 齐晓月胳膊被她妈拧得通红，哭得无比凄惨。<br/><br/> 卓紫微记得他爸妈好歹送他去精神病院还知道偷偷的送呢，这小姑娘的父母？！<br/><br/> 齐晓月妈和老师<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