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祁衍都几乎忘了，他当年跟祁胜斌“同归于尽”那一茬。<br/><br/> 年轻人的一时上头。结果没成功坑死他爸还差点搭上自己，这事实在不提也罢。<br/><br/> 祁衍从来没想过，整个故事在程晟眼里会是怎么样一种完全不一样的剧情。<br/><br/> 程晟以为他有意想死。<br/><br/> 一直一直，这么多年都这么以为。<br/><br/> 他以为他们明明在一起、有很多小甜蜜，可那些都是表象。其实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真正安慰他的心。<br/><br/> 他无法让祁衍真的得到幸福。无法填补他这些年所受的怨恨、伤害、他的千疮百孔。<br/><br/> 不仅如此，每次祁衍看着他，都还会被提醒到那些伤痛，会被提醒到他失去的那些人。<br/><br/> 越温柔，这样的日子只会越来越累。所以最后他……<br/><br/> 祁衍：“不是那样的！”<br/><br/> “你可以骂我蠢，骂我冲动！但我真的没想要弄死自己！”<br/><br/> 程晟不信。<br/><br/> 祁衍也要疯了：“艹，你问我啊！你为什么当时不问我？”<br/><br/> 程晟声音断断续续：“我问？问什么？反正……你也……不会承认。”<br/><br/> “你现在、现在也、不承认……”<br/><br/> 祁衍：“不是不承认，是真没有！我那么积极向上一个人，骗你我是小狗行不行？”<br/><br/> 他也是好气好笑又苍凉又心疼，又他妈堵心，又终于豁然开朗。<br/><br/> 当年程晟突然就无情地放开他的手，回到了孟鑫澜身边，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br/><br/> 就像现在程晟不愿意留在他身边，也不肯说半句心里话，他也一样又气又急不明白。<br/><br/> ……就好像总是有扣不上的一环。<br/><br/> 缺掉的一环，他终于找到了。<br/><br/> ……<br/><br/> 程晟说他不信，但应该只是委屈坏了。<br/><br/> 祁衍抱紧他，心疼地哄了他好久。<br/><br/> 虽然是个误会，但却哥哥货真价实地因为它钻了那么多年的牛角尖、所了那么多的痛苦委屈无助和绝望。<br/><br/> 万万没想到，好心没好报。<br/><br/> 程晟哭一半想起他的手了，抹了眼泪赶紧拽他去楼下诊所缝针。<br/><br/> 却不幸遇着个话巨多的老医生，一边缝一边叨个不停什么年轻人不要冲动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云云，缝得慢还巨疼！<br/><br/> 而程晟戴个黑框遮着红红的眼睛站旁边，样子跟个红眼兔子似的都快不能看了，还特么附和！<br/><br/> “医生说的又没错，你要好好听。”<br/><br/> 祁衍：“……”<br/><br/> 行！怪他自己！他就该更坚定一点、自信一点——明明都看过暴风瓶了，也知道程晟一直就是个逻辑清奇的傻子。他那时候情绪到底是怎么被带偏的？<br/><br/> 真的想要哥哥心疼，砸一两下做做样子就好了，真的没必要真情实感气到爆炸。<br/><br/> 这下好了，一只手裹成粽子了。<br/><br/> 他现在在公司里名义上是个cto——chiefteologyofficer也就是首席技术官，听着高大上，人家见面喊一句祁总，实际上就是个打工的大程序员。天天改全公司的bug。<br/><br/> 现在大程序员起码两周右手不能敲键盘了，这可如何是好？<br/><br/> 祁衍认真想想，其实他的人生中真的少见几次冲动。好像也就第一次冲动铁铲掀他爸，第二次冲动翻车躺沟底，第三次冲动手砸成粽子。仅此而已。<br/><br/> 无奈还是给人留下了冲动的刻板印象。<br/><br/> 等回家，他这手是没法做饭了。程晟给他做吃的，一边切菜一边对他进行了一场严肃认真的说教。<br/><br/> 嗯，说教。<br/><br/> 才被安排了去看心理医生的牛角尖之神，长本事了。<br/><br/> 于是祁衍马上跟他反过来认真探讨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与交流问题——不钻牛角尖，以及把每一句话说清楚的重要性。<br/><br/> 于是就吵架了，嗨<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br/> 第87章<br/><br/> 周一,程晟乖乖去看了预约好的心理医生。<br/><br/> 医生是个十分知性、优雅又成熟的大姐姐，讲话声音特别温柔。<br/><br/> 她在办公室点了放松的香薰，还跟程晟说别紧张没有关系的,很多事情一点点慢慢说也不要紧。当然你也可以自言自语，就把我当成一颗大南瓜就好啦。<br/><br/> 把医生当成大南瓜……？<br/><br/> 程晟见过很多医生，这种话却是第一次听到。<br/><br/> “嗯,”医生大姐姐微笑着说，“大苹果也行呀,你喜欢什么我就是什么。”<br/><br/> 这个医生姐姐简直古怪。<br/><br/> 可程晟想着大南瓜大苹果,紧绷着的陌生和拘谨倒是好了许多。<br/><br/> 明亮的午后，有些让人昏昏欲睡。他真的开始把医生姐姐当做一颗大南瓜,一点点说起了自己的事情。<br/><br/> 他这两天经常和喜欢的人吵架。<br/><br/> 都是鸡毛蒜皮，都是他挑事儿。他以前并不会这样,这两天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br/><br/> 他说,和喜欢的人之间最大的误会终于解开了,世界明亮了很多。<br/><br/> 可还有一些事，他不傻,依旧有自己的判断。<br/><br/> 他愿意相信小衍说的是实话,相信他从来没有想要结束一切。<br/><br/> 可小衍说一点不委屈,他却打死不信。<br/><br/> 怎么可能不委屈。<br/><br/> 程晟至今都不敢回忆那天祁衍的表情。被他逼疯了被逼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又不舍得伤害他最后只能拼命伤害自己。<br/><br/> 可就算那样,还是用血肉模糊伤口见骨的手紧紧抱住他，不顾流血柔声哄他。<br/><br/> ……怎么可能不委屈。<br/><br/> 因为手受伤，祁衍这几天都没法自己洗澡。<br/><br/> 程晟替他洗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他大腿上那坠马拖出来的长疤痕，以及几处别的他不知道的小伤口。<br/><br/>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了很多事。<br/><br/> 比如祁衍最初根本不会用家里的跑步机,连开关在哪都找不到。阳台上的植物也认不全。<br/><br/> 那一堆没出几天就由绿转黄的可怜小植物。要不是程晟一株株查要如何照顾、细心让它们起死回生，怕是如今早光秃秃了。<br/><br/> 许多名贵的西装、衬衫也是，洗坏了就乱糟糟扔衣橱里。祁衍好像不知道好多材质根本不能扔洗衣机。<br/><br/> 厨房里的厨具，也有好多没拆封。<br/><br/> ……祁衍的生活根本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完美，好多的光鲜都是强撑起来的。<br/><br/> 他却不让他知道。总是笑着，神气活现。<br/><br/> “有时候，真的没办法不生气……天天跟我说沟通重要，叫我有事不要憋在心里，可是他自己呢？”<br/><br/> 越是发现更多这样的小事，就越是忍不住想找他的茬。<br/><br/> 可程晟心里也清楚，他这样根本没道理。小衍这么隐忍是为了谁。小衍那么好，都是自己钻牛角尖在伤害他，那就承认自己蠢就好了啊，为什么要嘴硬呢？<br/><br/> 一个半小时的心理治疗结束了。<br/><br/> 大姐姐：“今天效果不错，周四再见哦。”<br/><br/> 程晟：“……”<br/><br/> 他迷惑。什么就效果不错了？<br/><br/> 大姐姐：“你能敞开心扉就是变好的第一步呀，别急，慢慢来。至于吵架、脾气什么的，自己注意控制一下就行。”<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