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若不是还则罢了，倘若和欧阳先生在一块儿的是个人高马大气势逼人，腰里带着马鞭的，那十有八-九是冯寨主，倘若是面色苍白，左眼戴着眼罩，或者没戴眼罩却有意无意间避免被直视左眼的，则很可能就是穆当家的。”<br/><br/> 话音刚落，欧阳晗就嘿嘿嘿起来。<br/><br/> “哈哈哈哎要说四爷还真会抓你的特点哈，‘面色苍白’说得一点儿没错~~”<br/><br/> 穆绍勋狠狠剜了一眼旁边不知死活的混球。<br/><br/> “我先看看信，看看信。”缩了一下肩膀，欧阳晗用信做挡箭牌，拆开信封，展开信纸，他一字一句仔细阅读。<br/><br/> 新不长，内容不外乎就是此次事若成功，东西山感恩不尽，事后请先勿回家，且在口外停留。等风声彻底平息再作打算。家中会代为照顾，勿念。另外也请口外稍作收敛，算是给总督府一个面子。<br/><br/> 欧阳晗看完，收起信，松了口气。<br/><br/> “此外，还有个大好的消息。”顾元奎见对方收起信才又开口，“昨天接到江四爷电话，说是总督府急电各方，剿匪一事暂缓，经费重点用于巩固民生。现在，口外可以先放下心来了。”<br/><br/> 这话，才真真正正说进了对面两人的心坎儿。<br/><br/> 阿弥陀佛！<br/><br/> 看来总督大人还不傻，够识时务！这一路，也总算没白折腾！<br/><br/> 穆绍勋也好，欧阳晗也罢，都长长的，发自内心的，叹了一声。<br/><br/> 那天，顾元奎安排他们离开了车站，连连骂着娘，说自己竟然认错了人，审了半天，就是俩卖山药蛋的土锤！他将两个一语不发的人赶出了站长室，而后直接把他们送上了另一班去往口外的火车。<br/><br/> 虽说接下来还有车马劳顿，但显然已经是另一种心情，头顶乌云散去，脚步也轻快了不少。<br/><br/> 再度踏进东山西山的地界时，正是正午时分，欧阳晗去西山，穆绍勋回东山，没过多久，便是几乎同时的满山欢天喜地。<br/><br/> 而更热闹的酒宴，就在当天傍晚开了席。<br/><br/> 地点定在了东山，这是冯临川的提议。毕竟这次是穆绍勋亲自跑了一趟，再把他劳烦到西边来太不地道。于是，西山口凡是想到东边凑热闹的弟兄，全都提着酒坛，拎着下酒菜，抬着烤全羊，乱乱哄哄吵吵嚷嚷，上了东山头。<br/><br/> 那是真真儿的一场盛宴。<br/><br/> 土匪窝子果然没有什么翻桌子上的规矩，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越热闹越好，热闹到捅破了天才对呢。<br/><br/> 不过热闹之中也有坐怀不乱的人，比如穆绍雄。谁都觉得，这个起初总是一脸惊恐的和尚，现如今已经有了想当年冯夫人的风范，看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匪徒大呼小叫抢酒夺肉，还能稳稳当当坐在原处，偶尔喝两口酒，偶尔吃几口菜，偶尔和冯老大，以及总跟在身旁的小念恒低声说几句话。<br/><br/> 但是，和穆绍雄同等地位的冯二小姐，却完全是另一幅模样，一身男装，一脸英气，一只脚踩在凳子上，端着杯，不管东山还是西山的匪徒敬酒她一概来者不拒，却总也不见喝倒。<br/><br/> 旁边，是已经脸上见了绯红的穆绍瑜。这位穆三少爷显然是已经醉了，能不醉么，谁知道他让那冯溪蝶已经灌了多少杯。看来他俩自从摆了婚宴成了亲，三少爷就一直没赢过二小姐，别的不提，至少酒量一直输着呢。<br/><br/> 最后，是东西山的两位山主……<br/><br/> 冯临川自不用说，还是虎王的派头，不管是饮酒交谈时，还是拿出带在身上的一包“谢礼”亲自送到欧阳晗手中时，都有一种让人不得不弯腰的霸气。<br/><br/> 接过那包沉甸甸的东西，打开开，在场的人都有点惊叹。<br/><br/> 那是满满当当一包金条。<br/><br/> “欧阳兄弟，一点儿小意思。将来，你要是想留在口外，这就算你的零花，要是想行走江湖做个小买卖，这就算是你的本金。收下吧。”<br/><br/> 愣了片刻，欧阳晗托着金条冲对方咧嘴。<br/><br/> “冯<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老大，这儿可是口外，您说在这种是非之地，您给我这么些硬货，要万一有土匪劫我可怎么办呐。”<br/><br/> 一句话，惹得在场的人都哄笑起来。冯临川也跟着笑，而后端起酒，敬了欧阳晗一杯。<br/><br/> 那一天的酒宴上，欧阳晗始终，没有和穆绍勋说话。<br/><br/> 他心里有事儿。<br/><br/> 看得出他心里有事儿的，不止一个，但最终忍不住把他叫出来询问的，只有穆绍雄。<br/><br/> 悄悄把他叫到大堂后头，他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困扰。<br/><br/> 欧阳晗否定了。<br/><br/> 穆绍雄又问那他将来的打算是什么。<br/><br/> 欧阳晗想了想，说自己应该会做个游商吧，在外头晃荡个一年半载，风声过了，他就回北京城。不管怎样，家人他无法不惦记。<br/><br/> “那……”穆绍雄 y_u 言又止，想问的没有问出口。<br/><br/> “我先回前头了啊，几个弟兄等着跟我划拳呢。”干脆顺水推舟，欧阳晗说完，便躲避一样的，转身走向大堂的小门。<br/><br/> 他没有想到，自己刚走到门口，就和正靠在门边的穆绍勋撞了个正着。<br/><br/> 作者有话要说：<br/><br/> ☆、尾声<br/><br/> 视线交错的时候，欧阳晗躲开了。<br/><br/> 略作沉默，穆绍勋先开了口。<br/><br/> “这次，全是你的功劳。”<br/><br/> “哪儿啊，咱一半儿一半儿。”尴尬的笑起来，欧阳晗抓了抓头发。<br/><br/> “你打算做游商？”穆绍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哥，继而问眼前的人。<br/><br/> “啊。是。”<br/><br/> “你是怕一旦做了匪，有个万一，就见不着家里人了吧。”<br/><br/> “……”<br/><br/> “……”<br/><br/> “……”<br/><br/> 那是一段不长，却格外熬人的沉默，最终，也没有谁先打破沉默，穆绍勋咬着牙一声叹，发狠一样的迈步回到大厅。<br/><br/> 那天的酒宴，持续了几乎整个晚上。<br/><br/> 欧阳晗没有喝醉。<br/><br/> 他喝了不少，但是没有醉。<br/><br/> 他偶尔会用余光看一眼那头东山狼，却再也没在那张脸上看见过一丝笑模样。就算冯临川调笑他这头狼以后可要为了顾全大局先吃吃素，少杀人了。他也只是挑了一下眉梢嘴角，没有真的笑出来。<br/><br/> 西山的人，但凡还没醉到不能走路的，都回西山去了。东山的人，但凡没有醉到爬不起来的，都回去睡觉了。只有欧阳晗，在天刚亮起来的时候，只身一人，下了山。<br/><br/> 空气有点冷，阳光也还没什么温度，他一路无言晃荡在山路上。<br/><br/> 没心思唱小曲，没心思讲笑话给自己听。<br/><br/> 娘了个腿，大丈夫在世走一遭，能不能别这么窝囊！<br/><br/> 出去闯闯，多挣点钱，将来带给家里，风风光光的，多好……<br/><br/> 何苦留在山上呢，毕竟一朝落草，很难再走别的路了啊……<br/><br/> 这么给着自己劝诫，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山下。<br/><br/> 可就在他眼看着一脚即将踏上面前的大路时，那只脚抬起来，却撂不下去了。<br/><br/> 真的吗？<br/><br/> 真的很难再走别的路了吗？<br/><br/> 真的？！<br/><br/> 不是吧……<br/><br/> 世道乱，天下的事一朝三变，军阀都有好多是匪出身，谁又能说这东山西山会一直是匪？<br/><br/> 好吧，就<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