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我改变主意了。」爱德华说。他没拆下面罩，声音显得含糊。<br/><br/> 「什麽？」那个人走过去，自作主张的拉下爱德华的面罩，「改变什麽……」他挨在爱德华颈边嗅了嗅，「你喝醉了？」<br/><br/> 「丹尼斯，我没醉。」爱德华否认，声音有些不耐烦。<br/><br/> 「你到底喝了多少？」丹尼斯双手抱 x_io_ng ，摇摇头，沉痛的说：「早知道你会酗酒，我根本不该带dr.lon给你，真是後悔！」<br/><br/> 「酗酒」这个词让爱德华觉得刺耳，他知道错把珍珠白漆调成灰漆是非常愚蠢的行为。「你多心了：对一个『酗酒者』而言，白酒的酒精浓度根本不够高。」他反讽似的强调，「知道吗，我之所以接酒标签的设计案，是因为酒厂都会免费赠酒。」<br/><br/> 他转身从放设计档案的柜子下层拿出一瓶苏格兰威士忌，打开瓶盖、恶意的在丹尼斯面前喝了一大口，「要酗酒，至少要喝威士忌。」<br/><br/> 丹尼斯一把抢下威士忌瓶，「够了吧？你不觉得这样很愚蠢？」<br/><br/> 「我的确愚蠢。」爱德华对自己的愚蠢感到不安，还是赌气的说：「建议你还是把旗舰店设计案委托别人。」<br/><br/> 「你不明白这个旗舰店里会有专门的陈列柜卖你的设计产品？」丹尼斯皱起眉头，「我是在帮你！」<br/><br/> 「我很好。」<br/><br/> 丹尼斯沉默无言，片刻之後，他才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知道吗，看到你这样让我很心痛……」<br/><br/> 爱德华故意转身不予理会。<br/><br/> 见爱德华没有反应，丹尼斯摇摇头，「你自己想一想。」他将威士忌放在一旁的桌上，转身离开。<br/><br/> 丹尼斯离开後，爱德华自暴自弃的走过去拿酒，结果竟一个不慎、脚一跛而跌倒，没拿稳的酒瓶「康」的一声掉在地上，玻璃瓶应声而碎、酒更洒了满地。<br/><br/> 爱德华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所谓「愚者终会自取失败」，他大概就是最好的范例。他的愚蠢让自己不安、情绪越来越糟。这阵子他像魂飞了似的，根本无心做事。和厂商开会，看到一同与会的人嘴巴开开合合的发表意见，却什麽都没听懂。几个交件期限迫在眉睫的设计案，也搞不出来；现在连颜色都弄错。<br/><br/> 他根本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窝囊废，连他都不喜欢自己，怎麽会有人喜欢他？<br/><br/> ……无论他怎麽自我糟蹋，亚契都不可能喜欢他。<br/><br/> 爱德华叹了一口气。他借酒浇愁，虽然没有真的到酗酒的地步，也只是一线之隔了。天晓得最可怜的是小乔伊：这几天总是躲在房里不敢出来。再这样下去，他连儿子都会失去。<br/><br/> 他深呼吸一口气，离开工作室回到住处找儿子。「乔伊？小乔伊……」叫了好几声，小乔伊从房门口露出半只眼睛，然後又关上门躲起来。<br/><br/> 他儿子竟然那麽怕他。<br/><br/> 爱德华非常沮丧。走到客厅，看到断了腿的变形金刚悲凉的躺在沙发旁的地上，瘦长歪倒的模样，乍看之下跟他还真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br/><br/> 爱德华瞪着变形金刚，心里越觉得凄惨而讽刺，这样一无是处的废物应该丢掉才是，留着有什麽用？於是抓起变形金刚，正要丢进回收桶时，又迟疑了。<br/><br/> 谁说只剩一条腿的战士真的站不起来？<br/><br/> 「……」爱德华带着变形金刚回到工作室，取来刚被漆成灰色的模具，测量划线之後，切割成条块再拼拼凑凑，做成「义肢」为变形金刚接上。<br/><br/> 现在，虽然两条腿长得不一样，但断腿的大黄蜂能靠自己的力量稳稳站立。<br/><br/> 爱德华很高兴，立刻带着变形金刚找儿子。「小乔伊，对不起……」他站在门外忏悔：「爸爸向你道歉，还有礼物送你。」<br/><br/> 小乔伊真的打开门，却还是有些距离的看着他。爱德华拿出变形金刚，「你看，大黄蜂会站了。」<br/><br/> 小乔伊瞪着大黄蜂，眨了好几下眼睛。<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你喜欢吗？」爱德华微笑着问道。<br/><br/> 小乔伊依旧面无表情。<br/><br/> 爱德华的笑容僵住了：他和儿子无法沟通，他的心中感到一股深沉的悲哀。他终於意识到小乔伊的确应该上特殊教育学校，为了他好。<br/><br/> 翌日，爱德华带着小乔伊到寇特斯小姐那里，讨论了一下特殊教育学校的事，拿回一叠资料。回到住处，当他开门时，小乔伊乖巧的将门口的一叠信件捡起来：邮差越来越不负责，总把刚寄到的信件、杂志等随便丢在地上。进门之後，他将钥匙、特殊学校资料连同信件一同随手放在玄关桌上，叮咛小乔伊自己看电视、然後迳自进浴室洗澡。<br/><br/> 走出浴室、换上乾净的休闲服，爱德华到厨房准备晚餐。他煮了些 ru 酪玉米浓汤，正在煎猪排的时候，小乔伊突然从前面一路乒乒乓乓的冲过来抱住他的腿，「饿了？」他低头问道。<br/><br/> 小乔伊猛摇头，一双小手用力的扯着他的衣角，好像想告诉他什麽，却怎麽样也表达不出来。爱德华拍拍儿子的头，要他别焦急。但小乔伊拨开他的手，小脸胀红、呼吸急促，甚至还用额头撞他的大腿。<br/><br/> 「到底怎麽了？」爱德华也急了，连忙关了瓦斯，蹲下来、扶着小乔伊的肩膀，「乖，发生了什麽事？」<br/><br/> 小乔伊一直左右摇晃，双脚急促的踏步、小手握拳搥了爱德华几下，张着嘴好像要咳嗽却哽在喉咙，只能喘气。爱德华一阵怜惜，抱住儿子，「乖，别紧张，慢慢来……」<br/><br/> 他轻轻拍着小乔伊的背，企图安抚。突然间，他依稀听到耳边传来「爸……爸爸……」的声音。<br/><br/> 那是什麽？<br/><br/> 爱德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好几秒的时间，他以为是自己耳鸣或幻听。但是叫「爸爸」的声音却持续着，轻而微弱，几乎像是气音。<br/><br/> 「什麽？」爱德华抱住小乔伊的臂膀，激动的问：「你叫爸爸？」<br/><br/> 「爸爸……」<br/><br/> 是真的，小乔伊开口说话了。爱德华脑中一片空白，目瞪口呆的看着儿子：当他放弃希望的时候，天使降临了。他此时此刻受到的震撼程度不亚於当初听到襁褓中的小乔伊牙牙学语时叫「巴比」时的兴奋。他百感交集，惊讶的不知如何是好，竟跪下开始向上天祷告，不知不觉泪流满面。<br/><br/> 小乔伊似乎不明白父亲的内心风暴，在旁边轻声叫着「爸爸」、拉着他不知道要去哪里。爱德华於是站起来，跟着儿子走，同时抓起电话打给寇特斯小姐：「……小乔伊说话了！」线路接通之後，他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劈头就说。<br/><br/> 寇特斯小姐也呆了半晌，『开玩笑吧？』<br/><br/> 询问之後，确定爱德华心智没有错乱，她也欣 we_i 的笑了。『真是太好了。怀特先生，这段时间的努力终於看出绩效。现在，请你注意是什麽让小乔伊说话的？那就是关键。我们要从关键继续开发……』<br/><br/> 通电话的同时，爱德华跟着小乔伊的牵引来到起居间。小乔伊跑到沙发旁，指着地上的东西，兴奋得蹦蹦跳跳。<br/><br/> 爱德华走了过去，看到小乔伊要指给他看的东西时，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被十万伏特高压电从大脑正中央劈下，脸色翻白、惊愕的傻愣在原地。过了好几秒之後，他含糊的对寇特斯小姐说：「……我再打给你。」便切断电话。<br/><br/> 爱德华无法理解自己看到了什麽。在地上散落着一个信封和几张八开<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