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刚强执拗的苏正刚从未对他怜惜过。<br/><br/> 被阿义牢牢抱在怀里的苏湛,丝毫动弹不得,可心里真是要喜不自胜了,暗暗想到,用马鞭抽死了才好。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是个活到二十八岁的成年人,转头便命令阿义,很是威风不已地道,“快抱本少爷去!”<br/><br/> 眼见夫人要去找大少爷,而自己怀里的小祖宗冷着小脸催促着,阿义也只好硬着头皮,抱着小少爷跟上去。苏湛低垂着长长的睫毛,面无表情地被阿义抱在怀里,心下却已是转了好几转,怎么才能让自己的将军老爹一顿鞭子抽死苏泛了事呢?<br/><br/> 苏宅建在蒙山半山腰的一块平地上,下山容易上山呢,正是易守难攻,当年苏正刚接了队伍,在缅北丛林山区里站稳了脚跟,眼见着海南岛被切断,自己的队伍通过海南转去台湾已经没了希望。而缅甸政府军,泰国军,各种土司土匪,再加上个缅共游击队,小小的一个金三角各路势力征战,不是你今天被我打死,就是他明天要击毙我。<br/><br/> 他是个土匪出身半路出家的国军,民族大义是有,跟着当年的钟将军一路打着日本鬼子到这可以吃人的异国山区,往北回国无望,往南去台湾遥遥无期,钟将军死了之后他索 xi_ng 接了队伍,在这里安顿下来,他们已经是一群没有国籍的异国孤儿,不过苏正刚本身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对这些并不在意,活下去才是正经事儿。<br/><br/> 于是,本着这个念头的苏正刚带着他的人马,在掸邦的蒙山占了个山头,安顿下来,势力逐渐扩大,并在这里建了自己的根据地。<br/><br/> 苏家小楼前是为着苏夫人的喜好挖的荷花池,再往前便是一个大校场,时时刻刻都有卫兵守着,苏正刚平时同下属们商议事务就在这校场边的会议楼里。此时,校场上正围着一圈士兵副官,而站在中间的,正是大热天还马靴军裤站得笔直的苏正刚。<br/><br/> 而被呆在铁架上的人,正是垂着头,不言不语异常沉默的苏泛。<br/><br/> “正刚,你这是要做什么?还不把阿泛给放下来。”钟意映看了眼被吊着的苏泛,急急忙忙地扶着苏正刚握着马鞭的你那只手臂说道。<br/><br/> 苏将军叱咤金三角,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自己老婆,更确切地说,唯一能让这个黑面阎王有所动容的只有他老婆,钟将军的独女,自己的结发妻子。然而,钟意映原本是书香门第,只是后来钟将军弃笔从戎,但是依旧按着,一向秉承着男人的事不必去干涉的原则,很少来到校场这里。<br/><br/> 所以苏正刚一回头,见妻子拉着自己的手, yi-n 沉着的面色立马松懈下来,压低着声音道,“你怎么来这里了,阿映啊,赶紧回去,这都是大男人,脏,脏得很。”<br/><br/> 眼见苏湛被阿义抱着也跟在身后,又立马拿出做父亲的威严虎着一张脸说道,“刚从水里捞上来,你这兔崽子怎么又乱跑出来了!嫌自个儿活了八岁活腻歪了是吧!”说完,又陪着一张笑脸,哄着老婆带着儿子回去。<br/><br/> 苏湛完全对自己父亲的这番吓小孩儿的恐吓免疫,更是觉得就算重活一辈子还是受不了父亲对母亲这样的神情,腻歪死人。<br/><br/> 很是不屑地撇撇小嘴,低垂着眼睑,收敛着自己的情绪,淡淡着说道,“爸爸,苏泛把我推到水里去的。全家上上下下,明明都知道我沾不得水。”<br/><br/> 第4章<br/><br/> 钟将军是苏湛从未谋面的外公,只听说骁勇善战最后死在了缅共的包围下。<br/><br/> 钟将军一直提拔他父亲,甚至把最后生路留给了他,而之前苏正刚更是娶了钟将军这辈子最疼爱的独女钟意映,也就是自己的母亲,钟意映。即便在开头日子苦的时候,也舍不得她受一点苦,所以一直没要孩子。<br/><br/> 后来日子安定下来,钟意映的肚子却一直没个消息。直到苏正刚三十四岁才得了这么个小子,作为钟将军和苏正刚他自己唯一的血脉,苏正刚真是恨不得把儿子含在嘴里,捧在手心上。就连取个名字都是慎之又慎地琢磨了三年。终<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于是在苏湛过了三岁生日的时候,路过了一个流浪到这里的云南老头子,断言苏湛此生必遭水劫,并且取了这个名字。<br/><br/> 在苏湛小时候的记忆里,的确是这样子的,苏家上上下下都被吩咐好了伺候着小少爷远离水。他还听下人说过一个故事,说苏将军当时 m-o 着短刺刺的头发,一拍桌子便打算将苏宅中间特意挖出来的漂亮的荷花池给填了。终是被觉得大动干戈不必如此的苏夫人给拦了下来。<br/><br/> 于是,就算是苏泛七岁那年刚回到苏家时,也被苏正刚指着鼻子叮嘱道,“跟弟弟玩的时候,不许去荷花池!”末了抬脚便要走,却依旧不放心地回头又说道,“大一点的水桶和池子都不行,给老子听明白没!”<br/><br/> 听罢此话,苏正刚更是觉得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儿子一被捞上来,不哭不闹急着上火要找着苏泛报仇,要不是被苏泛推下去,至于如此么!更何况,他实在觉得苏泛虽然才十岁,看起来和和气气地像团棉花,却怎么都觉得棉花团后面有自己看不懂的东西。一个十岁的孩子心思这么重,他真的是很不爽。<br/><br/> 钟意映连忙捂住苏湛的嘴斥责道,“有你这么说话的么,你哥哥还能害你不成!”苏湛的小脸被妈妈遮了大半,也不争辩,心里暗暗冷笑道,可不就是害我,真该让你看看,你儿子是怎么死的!<br/><br/> 吊在架子上的苏泛听了苏湛这句话,终于是抬起头来,毕竟还只有十岁,他努力忍着不让眼里的泪水掉下来,抖着声音争辩道,“阿爸,我真没推弟弟,是弟弟今天硬拉着我去池子边摘莲蓬,我怕他出事,只好跟着去——”<br/><br/> 苏正刚自个儿是个粗鲁的丘八样儿,常年的南征北伐更是让他原本严肃端正的脸晒得黝黑,板起脸来可不就是个活阎王的样儿,可没想到个活阎王养了俩白白净净的小子。同是苏正刚的儿子,苏泛是个清清俊俊的知书达礼的小少爷,比起平时乖戾的苏湛,在下人看来反倒更像是温柔的夫人的儿子。<br/><br/> 说罢,苏泛着急地循着苏湛的目光看去,被阿义抱在怀里的苏湛迎上苏泛红着眼委屈至极的眼神,却只是垂着浓密乌黑的睫毛,起了孩子心 xi_ng 般摇着自己手上的银镯子,不时地发出铃铃的响声。苏湛猛地一抬头,却是对着苏泛忽然一笑,璀璨天真带着孩子气,漂亮的脸却莫名让苏泛打了个冷战,森森然。<br/><br/> 指望黑着面的父亲和这样冲着自己笑得苏湛是根本不可能的,整个校场围着家仆和勤务兵,但是碍于苏正刚的气势,更没有人替他这个半路回家的少爷出头。苏泛深知,求谁都不不用,唯有求对自己还有一点怜惜的大妈。虽然自己不是他亲生的。<br/><br/> “大妈,我真没有推弟弟下去,当时我——”苏泛忍着的泪水终于是决了堤,一串一串地往下掉,却也是倔强地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br/><br/> 钟意映赶紧拉住要往前一步的苏正刚,刚要开口就被他一把拦住,苏正刚硬着口气说道,“意映,今天不说阿湛要是出了什么事,就是现在没事儿那也得罚这小子一层皮。苏家的规矩是我立的,不准带阿湛去池子边那是家规,这放军队就是军规,我苏正刚带当了二十多年兵,那就是说一不二!李副官,给我拉着夫人!”<br/><br/> “那你也不能用这么粗的马鞭抽孩子啊,正刚,苏泛才十岁,孩子能有多大的罪。有事你问清楚了再罚也来得及啊!”钟意映看着忍着声音掉眼泪,争辩的话说到一半都说不出来得苏泛喊道。其余的人看着大<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