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他又算什么？<br/><br/> 华京生看他表情，忍不住也有些愧疚，心里头直埋怨自己讲话太直接，害得弟弟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样的冲击。<br/><br/> 于是他伸手，想要拍拍对方的肩膀，又觉得有些心酸，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继续这个话题。<br/><br/> 但他的手才刚刚搭在华港生肩头，医院门口就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旁边的路人，还有那些穿着制服的医生护士面色个个紧张，盯着那统一严肃表情跑进来的警/察们，行以注目礼。<br/><br/> 华京生的眉毛一下子便皱得如同毛毛虫，歪七扭八地趴在他眉骨处。<br/><br/> “华京生！”<br/><br/> “阿sir，这次又是做什么？”<br/><br/> 那群身穿笔挺制服的警察，他不知道已经打过了多少次交道，所以一看见这群熟脸，华京生就有些头痛。<br/><br/> 但他才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问一下什么情况，走在最前头的人就直接粗暴扯过他胳膊，将冰冷的手铐扣在他手腕上。<br/><br/> “得到举报，怀疑你跟一宗金铺劫案有关，所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br/><br/> 第34章漩涡<br/><br/> 情势急转而下，华京生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没有讲，就被强制带走了。<br/><br/> 华港生呆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听着曾经的同事劝自己不要太过在意，不要让这个没出息的大哥连累自己的前途，即便离开警队也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他心里头五味杂陈，最后只能讲上一句多谢你关心。<br/><br/> 如果没有今天这一出，他当真就要在自我欺骗中，忘记了自己还肩负着一个艰巨的任务。<br/><br/> 可现如今，他和任务对象发展出了不一样的关系，这样的事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有理由解释的。<br/><br/> ……解释什么？<br/><br/> 解释他是为了任务所以跟监视对象拍拖然后上床？<br/><br/> 规划好的轨道早就已经偏离航线，不知道歪到了哪里去了，他意志不坚定，应当要怪他自己才是。<br/><br/> 即便是李sir那边还被一直蒙在鼓里，可是依照鲁德培那样张狂、恨不得搞到全世界都知道的性子，这件事传过去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br/><br/> 大哥忽然之间被带走，父亲还在手术室里头生死不知，母亲踪影全无，他只能孤零零地一个人坐在这里，努力消化着一下子挤到一起，让他焦头烂额的事情。<br/><br/> 但傻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他去找医生，只能看到对方一脸严肃地告诉自己再等等看，想要去警署问一下大哥那边是被谁举报，但是这边又离不开人，他只能守在这里干着急。<br/><br/> 他躲到医院的后方去抽了支烟，抽得太着急反而呛出了满脸泪。<br/><br/> 手术一下子进行了三四个钟，眼看着外头天色渐暗，一盒烟都被他抽空，华港生才等来了最终通知。<br/><br/> “华先生脑后皮下组织大面积淤血，可能伤到了脑部，如今人是已经救回来，但是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这些我们也不太能够保证。”<br/><br/> “还需要在ICU多观察一段时间，您是他的家属？劳烦请跟我过来签个字好吗？”<br/><br/> 穿制服的小护士看起来年纪轻轻，但是也不知是不是学去了那个主治医师的神态，板着一张脸，硬生生是把那张还很嫩的脸耷拉得如同老上十岁。<br/><br/> 华港生脑袋里头嗡嗡响，思绪杂乱，只能凭着下意识的反应来应付，走路几乎要同手同脚，险些跌到地上。<br/><br/> 签完字，还是要继续等，只不过这次，他可以隔着一层透明玻璃，看看里头是个什么样的情况——<br/><br/> 华山已经两鬓斑白，同他吵架时因为生气所以总会张大的鼻孔这会儿正插着细细的管子，那张老是对他说出斥责言语的嘴也被罩在呼吸机下，整个人面色惨白而又无力，像个绵软的布娃娃，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人人摆弄。<br/><br/> 华港生把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窗上，瞧着瞧着便觉得有些心酸。<br/><br/> 大哥还未曾回来的时候，他们父子二人总<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是因为大哥的事情争吵不停，父亲总是觉得他比不上大哥，张口闭口都是你大哥怎样怎样，从来就没有想过他怎样，让他心里头憋气又难受。<br/><br/> 虽然他从来不喜欢把心里头的事情同旁人讲，也总是觉得父亲偏心，不过事实上，他父亲本来就是偏心。<br/><br/> ……但那不代表父亲不爱他。<br/><br/> 华港生还记得，他曾经有一次和父亲大吵一架之后摔门出去，满腹怨气坐在街边饮酒到凌晨一点多，最后下起了小雨，他才醉醺醺地回家蒙头就睡，也顾不得将鞋袜脱掉，就那么裹着一身寒气倒在床上，什么也不想管。<br/><br/> 迷迷糊糊间，他总觉得有人在拉他的腿，但他眼皮沉重，怎样都不愿意睁开，也就干脆不去理会那莫名其妙的动静。<br/><br/> 但第二天醒来，他却一身温暖睡衣躺在被窝里，鞋子规规矩矩放在床尾，被角贴着他的肩头，掖得严丝合缝，生怕他多露出来一丁点就要生病感冒了似的。<br/><br/> 不过他起来之后再次碰到父亲，对方却怎么也不肯承认，还又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通，说他没心没肺不知好歹。<br/><br/> 所以华港生心里很明白，父亲也许偏心，但毕竟是他的家人，如果有一天他出了什么事，对方不会放任他出事不管不顾，而他同样也不会丢下父亲一个人，孤零零躺在病床上，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br/><br/> ……因为这次没有争吵，所以他才发现在不知不觉间，父亲都已经这样老了。<br/><br/> 华港生无声叹气，有些颓然地靠着玻璃窗蹲了下去。<br/><br/> 也许是他犯傻，和鲁德培在一起的时候，他其实有悄悄想过——如果对方没有什么意见，也想这样子一直下去，他可能会偷偷向父亲透露一些口风。<br/><br/> 虽然这样子一来他大概要被父亲劈头盖脸打到跪地逃跑，而且想过之后他又骂自己不要脸，但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他想把父亲气到跳脚然后痛揍他一顿，都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br/><br/>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子呢？<br/><br/> 为什么母亲说走就走，真的就那样绝情，要丢下他和父亲不管不问了呢？<br/><br/> 为什么父亲会和……那个人起了争执呢？<br/><br/> 华港生心头堆积了一大堆的疑问，他想问出口想知道答案，但是无人可问，也无人能回答他。<br/><br/> 他只能双手按在头顶，垂着头，如同一直被抛弃掉的流浪狗，发出细细的呜咽。<br/><br/> *<br/><br/> 天色终于是彻底暗下来。<br/><br/> 街边的商铺一家家开始亮灯，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映得到处都是色彩，阴暗的角落里，隐藏在暗处的那些色/情音像馆又开始放些淫/词/艳/曲，试图用那些软糯到极致的靡靡之音招揽一些客人进来看上一看。<br/><br/> 所以角落里，同样隐藏在暗处的那辆黑色轿车，也并不怎么显眼了。<br/><br/> 车窗微微打开了三指宽的缝隙，烟草的苦味伴随着淡淡的烟雾，一同从车内飘出。<br/><br/> 鲁德培手中夹着一支香烟，镜片后的瞳孔中满是寒霜。<br/><br/> “他把人打进医院了？”<br/><br/> 前方阿标安静点头，便听后头传来一声嗤笑——<br/><br/> “下手真狠。”<br/><br/> 金属制成的打火机上头雕刻着半个翅膀，看起来像是即将要展翅飞翔的猎鹰，鲁德培把打火机捏在指尖翻来覆去地把玩，笑得有些兴致盎然。<br/><br/> “那人呢？带过去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