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筷子一摔。<br/><br/> 徐明海担心李艳东，只好安抚道：“妈，您别操心我了。我屁事儿没有，您自己多注意身体。”<br/><br/> “我身体棒着呢！带孙子没问题！”李艳东赶紧举手表态，又忍不住打听，“你俩谁跟谁吹的啊……”<br/><br/> 就在徐明海拼命忍住不拿自己脑袋哐哐撞墙的时候，秋实刚刚来到东三环的喜来登长城饭店。<br/><br/> 这是北京20世纪80年代最早一批兴建的五星级酒店。外形先锋镶满镜面玻璃的建筑气势如虹，白天能活活儿闪瞎人眼。上面那巨大的金属色Logo流露出另外一个世界的味道。<br/><br/> 秋实跟着人走进酒店大堂。只见吊在头上的巨大飞天砂雕水晶灯流光溢彩，把室内的光线渲染得温柔似水。而工作人员则统一穿着颜色淡雅的制服站在前台，操一口流利英文或日文，在为各国宾客办理入住。<br/><br/> “想吃什么？这里有法国菜，粤菜还有意大利菜。”<br/><br/> 站在秋实身边说话的人身材高挑，一身笔挺的深色西服，打领带。头发稍有些长，剑眉入鬓，鼻梁上架一副金丝眼镜。<br/><br/> 秋实心思压根儿不在吃上，只说随便，都可以。<br/><br/> “听说他们拿来烤披萨的炉子是从那不勒斯运来的，跟那种连锁店卖的披萨味道不一样的，咱们试看看。”男人边说，边带人往大堂左手边走去。<br/><br/> 途中，经过一个酒吧似的地方，里面有外国面孔的乐队正在做现场表演。长长头发的女主唱把一首「Fly?to?the?moon」唱得肝肠寸断，催人泪下。<br/><br/> 走到名为「丝绸之路」的餐厅前，领位小姐将二人带去里面，并请他们在一处安静的角落坐下。<br/><br/> 秋实被热气一烘，随即脱下厚厚的羽绒外衣，露出里面深蓝色的条纹校服。他整个人青春洋溢，只是跟周遭的涉外商务气氛格格不入，不由得被长着双富贵眼的服务员多看了几下。<br/><br/> “喝酒吗？”男人也坐下，然后拿起面前的酒单翻看。<br/><br/> 秋实下意识摇了摇头，迟疑了一下后，又干脆点点头。<br/><br/> 男人笑着打趣：“细路仔。”<br/><br/> “我不是小孩儿。”虽然嘴上这么说，秋实心里却在感慨还是当个傻乎乎的小孩儿好。遇见什么事情都能躲去大人身后，不用去直面那些意外和无常。<br/><br/> “跟我比起来，你就是’小孩儿’，”男人努力模仿秋实那带有强烈地方特色的缥缈尾音，又强调，“我大你差不多8岁。”然后便跟服务员点了两杯Moet?&?don，还有披萨、沙拉，牛排等等。<br/><br/> 服务员记下东西转身离去。<br/><br/> 男人又问：“其实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br/><br/> 秋实于是把自己名字是哪两个字告诉对方。<br/><br/> 对面的人尝试说了两遍，遂微笑放弃：“s和sh我分不太清。不如，我喊你阿秋，可以吗？”<br/><br/> 第77章PasteisdeNata<br/><br/> 秋实遇见华嘉辉是在纸鸢胡同的西口。当时后者正在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路。<br/><br/> 街坊听见对方问陈磊家是哪一户，顿时脸露难色，结果一歪头看见了放学回来的秋实。街坊赶紧抬手一指：“内什么，他们家人来了。您问孩子吧，回见。”然后骑上车就走了。<br/><br/> 华嘉辉顺着手指方向看过去，当即就被路灯下高高个子的年轻人震住了。他愣了半晌，然后一脸诧异：“细路仔？你都这么大了？”<br/><br/> 多年前似乎也有谁这么叫过自己。秋实带着疑问一步步走近这个陌生人，直到看见对方右耳上那颗小小耳钉。<br/><br/> “你是……”某些记忆在秋实脑子里迅速复苏，他脱口而出，“华嘉辉？！”<br/><br/> “冇大冇细，喊嘉辉哥，”男人笑着纠正，然后感叹，“到底是北方仔。几年不见居然长得比我都高。”又问，“你好吗？陈哥好吗？”<br/><br/> 突如其来的悲怆打进秋实内心。他多想笑着答<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一句，我们所有人都很好。然后就带着这个曾经跟他们出生入死过的人走进大杂院，让妈妈和磊叔猜猜这是谁？<br/><br/> 可惜，天不遂人愿。<br/><br/> 而当华嘉辉听说了三年前的那场意外后，表情逐渐从震惊变成唏嘘。<br/><br/> “家里现在只剩你了？”他追问，“我记得当时还有个男仔。”<br/><br/> 秋实想起徐明海那晚的话，然后自虐般地说：“没有……只剩我了。”<br/><br/> 华嘉辉于是提出吃饭叙旧，俩人便一起来到长城饭店。<br/><br/> 此刻，秋实坐在华嘉辉对面，听对方问能不能喊自己“阿秋”，他便点头认下了这个新鲜称呼。<br/><br/> “那次真是惊心动魄，”华嘉辉举起酒杯和秋实碰了下，“可惜后来一直都没有机会再来北京。只记得陈哥说过你们住纸鸢胡同，别的一概不知道。”<br/><br/> “嘉辉哥，你这次还是跟老板回来探亲？”秋实问。<br/><br/> “这次是我自己过来的，有个棘手的客户需要我出面搞定。”<br/><br/> 秋实喝了一口果香丰盈的澄清液体，不经意地问：“追债吗？”<br/><br/> 华嘉辉猝不及防地咳了一声，然后放下杯子，认真打量起眼前的人。<br/><br/> “你当年送的那块葡京筹码我还留着，”秋实解释，“那时候小，不懂事。后来打打杀杀的港片看过一箩筐，就明白了。”<br/><br/> “明白什么？”华嘉辉笑着拿起膝盖上的餐巾布抹嘴。<br/><br/> “你是……”秋实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澳门黑社会。”<br/><br/> “哈哈哈……”华嘉辉差点飙出泪来，“果然打打杀杀的片看得蛮多。”<br/><br/> “不是吗？”秋实问。<br/><br/> “****业在澳门是正行，我们合法纳税，受政府和差人保护的。”华嘉辉解释。<br/><br/> 这时热气腾腾的披萨被人端上来，华嘉辉拿起一块放在秋实面前的盘子里。<br/><br/> 口中薄而脆的披萨和之前吃过的完全不一样。可是秋实还是更喜欢必胜客那种厚厚的饼，以及身边努力吸溜面条的人。<br/><br/> 秋实走了下神，然后开口：“可赌博不是好事。”<br/><br/> “抽烟喝酒都不是好事，”华嘉辉从口袋里掏出万宝路和打火机，放在桌子上，笑着问，“又怎么样呢？”<br/><br/> 秋实不置可否。<br/><br/> “不过，你猜得很准，我确实是来收账的。”华嘉辉又帮秋实切牛排，露出里面嫩红色的血肉，“我们做这种工的人，在当地被唤作’叠码仔’。”<br/><br/> 这远远超出了秋实的知识范围，他摇头表示不理解。<br/><br/> “看过发哥演的「赌神」吗？”华嘉辉问。<br/><br/> “讲他失忆的那部？”<br/><br/> “对，里面刘德华演的陈小刀就是叠码仔。靠人家赌钱来’抽水’。”<br/><br/> 随即，华嘉辉便给一脸懵懂的年轻靓仔简单普及澳门的发展史和****业文化。而由于九爷提过自己爱人是中葡混血，秋实便也借此问了下“葡人”的事情。<br/><br/> “你明年就要考大学了？”<br/><br/> 话题逐渐转移到秋实身上。<br/><br/> 得到肯定答案后，华嘉辉不禁感慨：“读书是好事。我十几岁就出来揾食，没怎么上过学，是粗人。所以很替你开心。”<br/><br/> “可嘉辉哥你看起来斯文又气派，像是大老板。”秋实讲心里话。<br/><br/> “傻仔，这个时代，总是先敬罗衣后敬人。不打扮得衬头些，<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