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好了再一起看。”<br/><br/> 季垚抿了一下嘴唇,扣着符衷的手放在蓬松的被子上,说:“希望日志本能告诉我们当年的真相。季宋临究竟是为什么会被推进火山口?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这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季宋临的话真假难辨,他总是说谎,以至于我对他十分失望。”<br/><br/> 符衷抱住他:“是他最后选择了留下来,让龙王带走了。在那之后龙王才原谅了我们,于是我们才得以存活。”<br/><br/> “龙王把他带去了哪里?”<br/><br/> “我不知道,也许是个永生不死的好时代里。”<br/><br/> 季垚默默无言地靠着符衷,他想哭,但哭不出来,只是觉得遗憾。这样那样的遗憾太多了,像一条条的水迹。但不管多催人泪下的遗憾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失落感藏在心里,被皮肤和骨骼遮蔽着。回首来路不一定就能温故知新,有时候来路会变成深渊,让人沦陷,而太阳绝不会从那里升起来。<br/><br/>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拥抱着对方,他们只剩下彼此了。季垚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他没有失去符衷,他顽强地活到了见面的那一刻。他在地狱打滚,却在天堂享福。<br/><br/> “还有一件事,”季垚补充说,“当时在‘回溯计划’里,我们拍到了一个万人坑,里面有许多值得研究的反常现象,也许这能给我们一些找到真相的线索。所有的资料都保存在卡尔伯主机中,绝密档案,未经允许禁止外泄。我想我们得找个好日子把人召集起来仔细研究这里头的奥秘了,一切都还说不准,但总会水落石出的。”<br/><br/> 符衷在备忘录上记下了这件事,吻了吻季垚的唇角:“我明天去跟相关人员联系,成立研究小组,把准备工作做好。等你下了命令就动工,长官。”<br/><br/> 季垚抬起手指按在符衷的嘴唇上,用指腹碾着,说:“时间局有没有给你升官?”<br/><br/> “有这个打算,但没有敲定。因为大伙儿都在等着你呢,陟罚臧否都得有你出面才行,你有一票否决权。”<br/><br/> 他们在昏暗的灯光中说着话,季垚安排了接下来的收尾工作,还有记者见面会和新闻发布会。说完这些后他们又长长地、热烈地亲吻了一阵,符衷才扶着季垚躺下,按灭了灯。<br/><br/> “晚安。”<br/><br/> “晚安。”<br/><br/> 作者有话说:<br/><br/> 266【《访谈录》】<br/><br/> 符衷:“要想在有限的生命中去实现你所期望的事,这样的时刻并不多。当定下一个目标之后,为它做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这个目标是这么的伟大、重要,同时又是那么困难。我们不一定非得要怀着崇高的理想、高尚的情怀去完成什么伟业,聚沙成塔、集腋成裘,伟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但我们可以为了一个更实际的、更符合人情的目标奋斗,比如我最开始只是想救人。当你跨过千山万水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事实上在这个跋涉的过程中,你已经把所有该做的事都做了。”<br/><br/> 【1】出自伊凡·亚历克塞维奇·蒲宁的诗歌《山中》。<br/><br/> 第267章凛冬尽散<br/><br/> 军士长的声音打断了季垚的回忆。<br/><br/> “在方世琳确认死亡后,我就向上级申报了情况。”军士长翻着文件夹,季垚注意到他的桌面上镶着一块金属立牌,上面写着“尊敬的何晋辉同志”,“他们给你安排了一位新队员,从埃塞俄比亚高原战区调过来的,也是你曾经待过的地方。”<br/><br/> 一个兵从季垚后面走上前来,站在旁边。季垚在进门时就意识到了房间里还有个人,但他以为那只是个站岗兵。季垚没去看他,伸手从军士长手里接过文件,粗略地翻看了一遍,最后他才把目光转向旁边站着的比他矮了将近一个头的新兵。<br/><br/> 军士长说:“他叫纪名扬,飞行员,在埃塞俄比亚待了五个月,干的是先锋排查工作。”<br/><br/> “他才刚满十八岁,我这里不收童子军。”季垚合上文件夹。他根本没去听军士长讲话,因为那些内容他能从文件<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上看得一清二楚。<br/><br/> 叫纪名扬的兵扭头看季垚,军士长的目光也在季垚脸上粘滞了一会儿。最后军士长让纪名扬先出门去等候,他还是坐在办公桌前对季垚讲话:“他是烈士后裔,他的父亲曾在东海舰队和潜艇部队中服役,后来又去了破坏营工作,再转入作战部队,他在一年前受重伤死了,拿了一等功。”<br/><br/> 季垚看了四十多岁的军士长一阵,唇角压了压:“那是他父亲的光荣事迹,不是他的。”<br/><br/> “他是上面指派来的,他在部队中表现都很好,跟敌恐交过几次手,击落了敌机十多架,这对一个十八岁的新手来说已经很不得了了。”<br/><br/> “你应该知道我那个中队里都是些什么人,如果你想让我像个好老师一样教育他天天向上,那恐怕金三角种鸦/片的农民都比我更懂养育之道。”<br/><br/> “如果你不接收他就算你抗命,为了这么一件小事断送了你未来的前途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就这样,他妈的,他现在已经是你的队员了。”<br/><br/> 军士长把一叠纸拍在季垚胸口,当他做出这个动作时就表示反驳他的话是不可能的了。季垚抬手把纸拿住,军士长夺走了他手里的文件夹。<br/><br/> 纪名扬站在门口等了几分钟,期间他一直在琢磨着季垚。“狐狸窝”中队长打开门从里面走出来,抬起眼睛看到戴着便帽的烈士后裔正等着他。<br/><br/> 季垚没用很严厉的目光剜人,他现在已经相当平静了。他把手里的纸卷成一个筒,背在身后,和纪名扬在板房前搭起来的茅草屋檐下站了一会儿,他看到散布在荒郊的星点灯光,他在那时想起了被子弹打穿头颅的九狐狸。湖上吹来的风泛着凉意,一天当中最凉爽的时刻在这时候悄然降临了。<br/><br/> 他走下榉木台阶:“你是新来的,所以得懂规矩。‘狐狸窝’没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上了战场好好听命令,其他的随便你怎么干。”<br/><br/> 纪名扬跟上去,点头嗯了一声。季垚拍着纸筒,往铁丝网走去,他还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无话可说,只得始终紧闭着嘴唇。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跨过水沟,穿过铁丝网来到了士兵区,身后狮子眼睛似的两盏探照灯正警惕地滑来滑去。<br/><br/> “老狐狸!”有人喊了一声,然后一条胳膊就搭在了季垚肩上。季垚闻到一股混合着泥土和草叶味道的汗味,他扭头看了一眼,八狐狸朝他比了个手势。<br/><br/> 八狐狸旁边跟着七狐狸,七狐狸的脸很冷酷。季垚用拳头跟他们打了招呼,然后用纸筒拍了拍八狐狸的额头,对纪名扬说:“坏小孩,八狐狸。”<br/><br/> 接着他又朝七狐狸指了指,说:“独行侠,七狐狸。”<br/><br/> “他是谁?”八狐狸问,他正给自己的手缠好保护套。<br/><br/> “新来的。”<br/><br/> 八狐狸睁大眼睛:“他要来顶替老九的位置?”<br/><br/> 季垚点了点头。八狐狸绕到纪名扬身边去,前前后后把他看了一遍,笑起来,说:“他好嫩。”<br/><br/> 七狐狸默不作声,季垚和他并肩而行。他们渐渐听到士兵区的喧闹声,有人在摔跤,旁边围着一群人在设赌局,灯光把他们的脸都照得水光瑟瑟,仿佛刷了桐油。凉爽驱散了潮湿,萤火虫在光线照不到的水草丛中飞舞。人的影子黑得像木炭,变成了巨人,一会儿飞过去一只十几米长的手臂,一会儿出现两条和国贸大厦一样高的腿。<br/><br/> “嘿!老六!”季垚合起手掌当喇叭,朝着坐在梯子上专心<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