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他出事的那个医院，负责他的医生说，他刚醒的时候什么都想不起来，眼睛也看不到，他就问那个医生，问他认不认识他，医生说认识，告诉他，他是一个明星。然后他又问，问医生认不认识一个名字里有秦的人。”<br/><br/> 苏秦在玩手机游戏，声音没关，可爱活泼的音效在电梯里显得特别突兀。方辞在手机游戏背景音乐的伴奏下，继续说道：“他说他只记得这个人，可没法完全想起他的脸，他会 m-o 别人的脸，然后告诉他们，那个名字里有秦的人的鼻子更高一些，脸颊更饱满……然后，秦朝然就出现了。”<br/><br/> 这时，到达一楼的提示音响了起来，苏秦收起手机，和方辞说：“我到了，先走了。”<br/><br/> 他木着脸，脸上难得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这样子让方辞想起了李绍君，想起了李绍君在发呆发愣的时候。乍一眼看过去，以为他眼神在放空，什么也没在想，可再多看几眼又会觉得他在想很多事，想得太多，连自己都丢失了，都空了。<br/><br/> 苏秦自己开车回家，到了家他就给马医生打了通电话。马医生听到是他，还笑着问：“大忙人，打电话找我有事？”<br/><br/> “我问你，李绍君在你们医院的时候是你负责的吧？”<br/><br/> 马医生还是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医院总共才多少医生，送来急救，又要看眼睛又要看脑子的当然找我。”<br/><br/> “他和你说过什么？”苏秦问了这句又加重语气补充道，“你老老实实全告诉我。”<br/><br/> “说了挺多，一时间想不起来了。”<br/><br/> “那我问，你答。”苏秦扯了下衣领，上衣的圆领似乎勒住了他，让他喘不过气，他问：“他有没有问过你，认不认识一个名字里有秦的人。”<br/><br/> “有。”<br/><br/> “你怎么说的？”<br/><br/> “我说不认识。”马医生没了才接起电话时的热情，态度冷了下来。苏秦问他：“你骗他干什么？”<br/><br/> “我觉得这样对他比较好，我必须得从病人的角度出发，他并非全部不记得，他是选择 xi_ng 失忆，只是所有不好的事情他全都不记得了，可他好的回忆实在少得可怜。”马医生顿了下，反问苏秦道，“你知道他记得的事是什么吗？”<br/><br/> “什么？”<br/><br/> “他小时候捡到过一只野猫，还有一次，外面下大雨，有人给了他一把伞。”<br/><br/> 他只记得这两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和一个名字里有秦的人。这让苏秦无法理解，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拒绝他，回避他，明明可以称得上他最不好的回忆，可他又为什么还会记得他。<br/><br/> 怪不得，他记得的只是支离破碎的片段：他名字里的一个字，他不清晰却可以凭借触 m-o 变得完整的脸。<br/><br/> 马医生语重心长，“苏秦，真的，你如果对他不在意，就别让他再想起你，你应该庆幸有个秦朝然，他和你这么像，李绍君自己都混淆了。”<br/><br/> “你不觉得轻松吗？还是其实你这么多年来都在享受……”<br/><br/> 苏秦焦躁地抢白，“我知道了，有事再联系。”<br/><br/> 他着急挂断电话，跑去厨房喝了一大杯水，又去洗了个热水澡，才穿着睡衣坐回到沙发上。他打开电视想找些消遣，不巧的是头一个跳出来的电影频道正好在播《信鸽与我》，还正好是李绍君的镜头。他亦步亦趋地走在结冰地湖面上，冰面裂开了，他掉了进去。<br/><br/> 第二十一章<br/><br/> 李绍君掉进水中的镜头成了定格的影像，在苏秦的眼前挥之不去。他闭着眼睛睡觉时也能看到他，这种感觉让苏秦害怕，他胆子本来就不大，只是不像李绍君怕的东西那么多。他有段时间非常害怕媒体，害怕被他们关注，也害怕他们不再关注他，这种矛盾的心情此时他又再度体会到。李绍君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冰冷的镜头，他必须在镜头前扮演，伪装，他怕被没有温度的镜头看穿。<br/><br/> 苏秦这晚睡了三个小时就起来了，他换了运动服去家<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里楼下晨跑，出了一身汗，才感觉好过一些。记得以前电影里有个男主角想哭，就用汗水代替眼泪，苏秦不想哭，他只是感受到身体里多余的东西，他必须得赶快把它们排出体外，好像中了毒的武林高手要赶快运功排毒一样，再晚一步，就会毒发身亡。<br/><br/> 早上苏秦到了外景场地，剧组已经开工，正在演何乐乐和剧中扮演她闺密的三个好友的戏。苏秦坐在自己的休息椅上看，他裹紧大衣嚼口香糖，冷不丁身后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苏秦一惊，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他捂着嘴回头看，看到是童恺，松下肩膀说：“吓我一跳，原来是你。”<br/><br/> “这也被吓一跳，想心事？”童恺穿着一身保安的制服，在苏秦边上坐下，拿出剧本问他，“苏秦啊，我剧本上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不知道行不行。”<br/><br/> 苏秦对后辈素来照顾，笑着说好，凑过去看童恺的剧本，问道：“行啊，对了，你的表演老师呢？今天没来？”<br/><br/> “你说方辞啊，他今天早上有舞台剧的排练，下午来。”童恺请教苏秦一句台词的表述方法，苏秦翻开自己的剧本看，童恺见到他剧本上花花绿绿的注释，吃惊地咂舌：“这可真是下了番功夫啊。”<br/><br/> 苏秦笑了笑，合上自己的剧本，塞到背后，指着童恺的剧本说：“我觉得这儿应该加重音，然后最后的时候要加上点愤怒，但是又有些失落……”<br/><br/> 童恺最近的演技有所提升，现场再没出现过伍云成被他气得骂人的场面，拍了两场虽然没到一条过的境地，偶尔也还会忘词，不过勉强也到了能让伍云成皱着眉点头说：“还行，凑合看。”的水平。<br/><br/> 伍云成要求高，整个剧组没被他骂过的大概就只剩下李绍君了。<br/><br/> 想到李绍君，苏秦拿起矿泉水瓶喝了口水，他斜眼看不远处的方辞。吃过午饭后，方辞就匆忙来了，昨天在医院里苏秦没仔细看他，现在再看，觉得他比之前更清瘦，样子倒还开朗，没人在边上的时候就一直看手机。<br/><br/> 是在等什么消息，还是在等什么人给他发短信，打电话。<br/><br/> 苏秦手里摇晃着塑料瓶，助理问他要不要再给他去拿一瓶水。苏秦摇头，场记来找他，说下一场马上开始，苏秦走进拍摄外景的咖啡馆里，这场是他和何乐乐的对手戏，两人对台词时，何乐乐还向他打听八卦，问他昨天是不是去看李绍君了。苏秦瞥到何乐乐腿上的报纸，笑道：“是啊，去了。”<br/><br/> “他怎么样，听说眼睛不好？还是摔断了腿？”<br/><br/> “挺好的。”苏秦被何乐乐这么一问，心里也有些疑惑，按说出车祸，脑子都装得脑震荡了，身上怎么可能完好无损。可他看到他时竟然没想到这一点，也没想到要询问一下医生，他接收到的关于李绍君出车祸受伤的讯息全都来自别人的主动告知。<br/><br/> 别人不告诉他，他也不会想到要问，就算是敷衍地提问他也不会做。本来他们就不是什么亲密的朋友，他也已经养成面对李绍君的事时做到不闻不问的习惯。<br/><br/> “编剧给他加戏了，他现在的状态还能回来拍吗？”何乐乐担忧地说道。<br/><br/> 苏秦拍了拍她，“这点你就别担心了，导演和制片都还不愁呢。”<br/><br/> 说到制片妍丽，她今天也在现场，伍云成一闲下来就被她揪着聊天，两人聊得似乎是很机密的内容，每次都站在人群之外，神秘兮兮。苏秦和何乐乐对了会儿词，何乐乐手机响了，她临时找了方辞来接替她<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