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又是一群鱼扑上来，灰浩闭上眼不再挣扎，他觉得他已经要死了，被鱼活活咬死的。<br/><br/> 但好一会儿过去了，那种死的感觉也没有到，灰浩挣扎着睁开眼，看见敖昱有些紧张的脸。<br/><br/> 他视线一模糊，晕过去了，脑中最后一个想法是：无论上界下界，敖昱是他见过最坏的人，没有之一，如果有下辈子，一定要离敖昱远远地，再也不要见到他。<br/><br/> 敖昱看着满身是血的灰浩傻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呆子会这么没用，连一条鱼都抓不住杀不掉，还差点喂了鱼。<br/><br/> 他没想让他灰浩伤这么重的，只是一个小小的试炼罢了，怎么会弄成这样？<br/><br/> 千年没什么感觉的心脏猛地一疼，他眉头紧皱，一手捂住 x_io_ng 口，一手抱紧灰浩，好一会儿才稍稍缓过来。<br/><br/> 一定是呆子太弱了。<br/><br/> 敖昱一手挥过去，将旁边一群想要涌上来的怪鱼撕成碎片，水域散开浓浓的血腥味。<br/><br/> 他低下头 t-ian 了 t-ian 灰浩脸上的血，苦苦的，愣了一会儿，他抱着灰浩走出黑暗，进了屋子。<br/><br/> 屋里的腾井剑刚想靠上来，被敖昱一脚踹出门。<br/><br/> 门砰地关上了。<br/><br/> 两把剑颤颤巍巍地支起剑身，看着紧闭的门，发出一阵剑鸣，声音有些悲凉。<br/><br/> 屋子的门一直关着，腾井剑多次尝试进入，却惨遭失败。<br/><br/> 终于有一天，大门打开，灰浩走出来。<br/><br/> 这时的他早就没有了当时狼狈不堪奄奄一息的样子，看起来健康得很，而他怀里，抱着一个小孩。<br/><br/> 那小孩赫然就是敖昱，只是身子好像缩小了很多，又恢复成了之前四五岁大小的时候。<br/><br/> 他看起来憔悴而瘦小，已经看不出前两天那个一脸傲然的样子。<br/><br/> 16、蛟蛇龙...<br/><br/> 灰浩醒过来的时候就见到这样一个小孩子躺在他 x_io_ng 前，静静的，没有一点声息的。<br/><br/> 他一看就知道这小孩是敖昱，却怎么也想不到敖昱会变成这幅模样，但看看自己毫无损伤反而比以前更灵巧的身子，他好像有点知道原因了。<br/><br/> 敖昱救了他，然后自己晕了。<br/><br/> 灰浩说不出自己心里什么感觉，他完全弄不懂敖昱——把自己丢进那里害自己差点死掉，但又为了救自己变成这样。<br/><br/> 但看到这样的敖昱，他的心情真的有些变了。<br/><br/> 敖昱也许只是看上去有点坏，其实并不是坏到骨子里了。<br/><br/> 灰浩的思想其实很单纯，谁对他好，他就觉得那是好人，谁欺负他，他就觉得那是坏人。<br/><br/> 原本对敖昱的那种讨厌消散了，就连恐惧也退了不少。<br/><br/> 灰浩抱紧小孩，低头紧贴上小孩苍白的脸，把小孩放在怀里，衣襟口露出小孩黑黑的一撮毛发。<br/><br/> 他不知道怎么帮助敖昱，只能把小孩放在床上，小心守着，等小孩自己醒过来。<br/><br/> 但过了好久，敖昱还是没有反应。<br/><br/> 腾井剑悄悄凑上来，在灰浩手边蹭蹭。<br/><br/> 灰浩回头看剑：“其实他还是很好的，是不是？”<br/><br/> 一把剑一抖，把他手指划出一道痕，血珠子渗出来了。<br/><br/> 灰浩看着手指：“其实我真的很没用，是不是？”<br/><br/> 剑哗地蹿到空中飞来飞去，然后又落下来，两剑合成一把，在他手边抖了抖，好像要他握紧自己。<br/><br/> 灰浩有些疑惑，但还是伸出手握住，却没想到腾井剑用力往外面飞去，把他整个人拖了出去。<br/><br/> 两个呼吸间的工夫，他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拖到了黑暗中。<br/><br/> 黑暗就代表着危险，灰浩心跳一滞，果然看见熟悉的绿色光点慢慢地在周围亮起。<br/><br/> 他甚至能听到那些怪鱼的生息。<br/><br/> 腾井剑化为两柄，其中一柄挣扎着从他握紧的手中脱出，停在<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另外一只手边。<br/><br/> 周围光点在不断靠近放大，剑在手中抖动着，发出警告的声音。<br/><br/> 灰浩心跳得飞快，他回忆起那些怪鱼咬上自己的感觉，很疼很疼，想跑，却鬼使神差般没动，反而抓紧了手中的剑。<br/><br/> “铮——”<br/><br/> 腾井剑尖一抖，直直地带着灰浩向前方冲过去，锐利的锋芒闪烁，即便在黑暗的水中也毫不退却。<br/><br/> 灰浩完全是受剑控制地往前冲，他无法停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两把剑笔直而迅猛地飞过去，沿路碰到的鱼群都被劈开。<br/><br/> 畅通无阻。<br/><br/> 剑冲出很远才停下，灰浩双腿发抖地站在原地，脸上都是鱼被撕裂开溅出的血，即便有水流冲刷，依旧留了不少粘在皮肤上。<br/><br/> 充满腥臭味的血充斥鼻尖，那种感觉是恶心的，让灰浩这种不常经历杀戮的人想吐。<br/><br/> 他整张脸在周围的绿光映衬下很惨白，是像死人那样的惨白。<br/><br/> 心跳快得不可思议，但却没有了最初那恐惧害怕想逃的感觉。<br/><br/> ——这便是弱肉强食吗？<br/><br/> 因为他打不过鱼，所以差点被鱼吃掉，因为鱼抗不过剑，所以被剑都杀掉了。<br/><br/> 他好像忽然开窍那样明白了些什么，但又有些模糊，徘徊在懂与不懂的边缘。<br/><br/> 他想起了在上界时那场不受他控制的残杀，以前那些黑蛟都是欺负他的，但在那场残杀中，他差点将同族的几条黑蛟全数杀灭。<br/><br/>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受，初时紧张与害怕，接着兴奋与享受，最后又回归茫然。<br/><br/> 手上又传来那种带着疼痛的抖动感，他低下头，仿佛感受到手中腾井剑兴奋与期待的情绪。<br/><br/> “你要我……杀？”灰浩带着那种有些迷惘的语气问。<br/><br/> 回答他的是腾井剑带着他直冲向前方鱼群。<br/><br/> 怪鱼们经过头一次的杀招已经有了些防备，灰浩一冲过去，旁边的鱼就围上来往他身上咬。<br/><br/> 他的身上又多了不少血口子，但不像上次那么凶狠了，因为他学会了用手上的剑来抵抗，不再一味地逆来顺受。<br/><br/> 他不想等死。<br/><br/> 他想要活着。<br/><br/> 灰浩几乎是仅凭本能那样拿着腾井剑朝着四周挥舞，剑招凌乱毫无章法，但效果出奇得好，一时间怪鱼被杀了好多，剩下的一些都不怎么敢接近了。<br/><br/> 这种放开一切的感觉真的很好，怪鱼的生死好像掌握在他手里那样，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力量的灰浩面色犹带着些沉醉，简直都要迷失在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里了。<br/><br/> “呆子——”敖昱的声音忽然在脑海中响起。<br/><br/> 灰浩眼前一晃，一下子脑子惊醒过来，他慌忙地看向四周，却没有见到敖昱的身影。<br/><br/> “呆子——”那声音再次响起，轻轻地，柔柔地，把他脑中刚刚那些迷乱的感觉统统冲散了。<br/><br/> 回过头来看着眼前一片杀戮过后的惨象，灰浩吓得脸色死白。<br/><br/> 他刚刚怎么会觉得这种感觉好？<br/><br/> “呆子——”灰浩头一次觉得敖昱喊的这两个字这么好听，声音响起的时候，他几乎是慌不择路地就往旁边跑，腾井剑都差点被他丢掉了。<br/><br/> 等他跑得气喘吁吁停下来的时候，已经站在小院里了，他颤抖着心，身上又是一片狼狈。<br/><br/> 推开门，走到床边，小孩还是静静地躺在<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