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服小小一颗药丸，里面还混了各样草药。祁风散在宫外十分常见，按说……并不需要什么解药。但大殿下实在服下太多，体虚无比，臣待会儿再开一张食疗房子，让殿下此后服用。”<br/><br/> 明徽帝坐在主位上，扶在把手上的手指屈起，在木质的扶手上敲一敲，高深莫测：“那依褚太医所见，这祁风散，究竟是怎么下的。”<br/><br/> 秋天，按说天气已经凉下来。可此刻，依旧有豆大的汗珠顺着太医鬓角滑落：“皇后娘娘此前曾下令封了御膳房，把所有用以做如意糕的材料都拿来一观……臣斗胆猜测，祁风散的主要原料是巴豆，服用起来也略带豆子的味道，恐怕是掺在如意糕内的豆沙当中。”<br/><br/> 明徽帝静静看着他。<br/><br/> 天子所思虑的，仍旧是之前让荣妃落胎的那一桌菜。<br/><br/> 御膳房三番两次出事，明明他先前已经清理过一遍……送东西去芳华宫的人可不知道东西会被谁吃掉，而祁风散这东西，听太医说的话，似乎也不像是要置人于死地。<br/><br/> “那时候，桌上还有什么点心？”明徽帝倏忽问。<br/><br/> 安得意听了问题，立刻转去一边的房子里问宜嫔。周燕回细细回想片刻：“……也没什么。我与荣妃姐姐、苏婕妤三人几乎没碰几口糕点，现在想想，好像有小香饼和桂花酥，都是澄儿喜欢吃的。”<br/><br/> 最后那句话落入皇帝耳中，意味乍得多了起来。<br/><br/> 两刻钟后，凤栖宫迎来圣驾。<br/><br/> 盛瑶原本已经睡下，正沉浸在梦乡时，蓦地被静思推醒。洗漱才做了一半，明徽帝已推门而入：“皇后，你好识礼数！”<br/><br/> 为了快些清醒，盛瑶洗漱用的都是冷水。此刻冰冷的水珠还在顺着下巴向下流，一头青丝都垂在脑后，看上去……实在没有一国之母的风范。<br/><br/> 她垂下眼，自静思手中接过帕子，擦净面上的水珠，这才走到皇帝身前行了礼：“陛下怎么突然前来，都不只会妾一声。”<br/><br/> 明徽帝的面色隐在 yi-n 影中，盛瑶实在看不分明。但她能听到那男人森冷的嗓音：“哦？这是朕的皇宫，还是你的？”<br/><br/> “自然是陛下的。”盛瑶面不改色。<br/><br/> 一旁的宫女悄然端着蜡烛走近，将原本只燃了十来根蜡烛的凤栖宫内殿上所有灯台都一一点亮。火焰摇曳着，终于照清皇帝的神情。<br/><br/> 这样的表情……仿佛他眼里的不是皇后，而是什么罪人。<br/><br/> 盛瑶心尖一跳，大脑快速转动。今日宫里只出了一件大事，就是大皇子忽然不好，宜嫔还来凤栖宫求她。盛瑶后面也问过大皇子的病情，按说只是腹泻，宜嫔用得着那样着急……？<br/><br/> 于是她让人封了御膳房，去查今日送到芳华宫的东西。<br/><br/> 芳华宫。<br/><br/> 盛瑶心底倏忽一片清明。一遇到江晴晚的事，皇帝就被迷了眼睛。害江晴晚的人查不出来？那就除掉德妃安嫔杀鸡儆猴。让江晴晚落胎之事毫无线索？整个御膳房太医院都受牵连！<br/><br/> 而现在，大皇子在芳华宫遇害。<br/><br/> 皇帝自然要急急忙忙，为江晴晚洗冤。<br/><br/> 有数个宫女太监被带进来，跪在地上，说今日送到芳华宫的点心有许多剩余，他们嘴馋吃掉，没成想拉肚子到现在。<br/><br/> 然后是做那几样糕点的人，讲觉得今日的材料有些不对劲，但被御膳房主管压着，不敢说出，只得眼睁睁看东西被端去芳华宫。<br/><br/> 最后是负责出宫采买的小太监，已经面目全非，一进屋就扑到盛瑶脚下，哭喊：“娘娘，你要为奴才做主啊，奴才只是按照你说的做了而已！”<br/><br/> 好好的皇后寝宫，几乎成了戏台。<br/><br/> 盛瑶漠然地看着那个脏兮兮的小太监拉着自己衣服下摆，血和涕泪擦到她衣裳，她却除了反胃之外，什么情绪都生不出来。<br/><br/> 一丈之外，明徽帝看着她：“皇后可有什么想说的？”<br/><br/> 盛瑶也看着皇帝。<br/><br/><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刚睡醒的皇后，面上一丝粉黛也无。但在橙黄色的烛火光芒下，依旧清艳无双。<br/><br/> 她也很美，只是与荣妃，与薛婉完全不一样。<br/><br/> 所以明徽帝在遇上那个女人以后，可以不顾皇后乃至整个后宫的脸面，可以不顾盛家一族的忠君爱国，不顾一切。<br/><br/> 盛瑶说：“既然陛下不愿意信妾，妾还有什么好说的呢？”<br/><br/> 明徽帝真的相信，一切都是她做得吗？<br/><br/> 盛瑶并不这样觉得。<br/><br/> 可正是这样，她才更加明白，自己此时此刻，毫无翻盘的可能。<br/><br/> 皇帝真是太想给江晴晚一切宠爱了，而自己，毫无疑问，是最大的那块绊脚石。<br/><br/> ……到这个时候，盛瑶莫名地，想到了另一件事。元贵妃不治身亡，难道真的和当时远在甘露宫的皇帝没有任何关系？<br/><br/> 帝后对峙，两人身后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出。静思静言跪在盛瑶身后，深深地低着头。<br/><br/> 静思的手已经握成拳头，咬着牙，生怕自己弄出什么响动。<br/><br/> “既然如此，”皇帝这样说，“皇后失德，善妒，便在宫内好生反思，年后再出来吧。”<br/><br/> 然后是皇后清清冷冷的声音：“妾，遵旨。”<br/><br/> 明徽帝自凤栖宫离开了。<br/><br/> 刚被他斥过的皇后深深地伏倒在宫前，青丝披散在身上，衬着浅色的衣裳，仿佛一朵花。<br/><br/> 天空突兀地响起雷鸣声，一阵一阵。<br/><br/> 盛瑶站起身时，恰好有一滴雨水落在她身上。<br/><br/> 静言与静思一左一右，扶着盛瑶，慢慢走回宫中。<br/><br/> 有风刮起，外间越来越冷，宫室间却温暖如旧。<br/><br/> 二皇子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被抱到盛瑶房中，眼睛睁得大大的，朝盛瑶伸出手，嗓音细嫩：“母后，抱！”<br/><br/> 盛瑶一顿，看看身侧两个贴身宫女。静思低下头，像是手足无措。<br/><br/> 盛瑶微微叹了口气：“怕什么？”一边说，一边将二皇子接到自己怀中。<br/><br/> 小孩子的身体肉乎乎热烘烘，加上二皇子对她全心全意的依恋，一句句童言稚语说着说着，意外地让盛瑶慢慢微笑起来。<br/><br/> 看着笑着的主子，静思的眼泪刷一下流下来，偏偏又因为在二皇子眼前，只好背过身偷偷擦拭眼角。<br/><br/> 一直到再把聂泓哄睡，盛瑶才给儿子盖上小被子，朝宫人们道：“静言、静思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br/><br/> “娘娘！”在室内只有四个人时，静思才焦急地唤了声，“不是娘娘做的事，娘娘为什么要认！”<br/><br/> ……这种话，也就是她能说。<br/><br/> 静言看了她一眼，也跟着点点头：“娘娘，今日这一步，走的不应该啊。”<br/><br/> 盛瑶的手还在有一下每一下地拍着二皇子：“陛下知道。”<br/><br/> 静思睁大了眼睛。<br/><br/> 盛瑶道：“他，是想废后了。”<br/><br/> “娘娘……”连静言都忍不住开口。<br/><br/> “莫急。今日的事情，约莫是荣妃和宜嫔一起弄出来的。至于苏婕妤……”盛瑶侧过头，望着聂泓熟睡的小脸，“从前是我疏忽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