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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3章 黑山会
    京城。
    西郊黑山。
    北风凛冽,瑞雪纷纷。
    天地之间苍茫白色,四野不分,山河无痕。
    黑山护国褒忠祠,其中苍松如盖、古檜蟠龙,皆罩上了一层白雪。
    护国褒忠祠,实为两组建筑的组合。
    护国寺和褒忠祠。
    褒忠祠即刚公祠堂。
    护国寺是由前代某位司礼监大所建,也是祭祀刚公所用。
    说起刚公,在太监圈子里,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史书並无其名,但是歷代太监都相信,这位刚公名刚炳,是太祖皇帝的开国元勛,又追隨永乐皇帝参加靖难之役,战功卓著,永乐皇帝以其勇猛,呼刚炳为刚铁。
    寺內戒备森严。
    內相今日在此休憩。
    十一月间,这位老狐狸似乎觉察到皇帝態度的微妙变化。
    他便上疏一封,自敘先帝的知遇之恩,自己受先帝顾命之隆,说起当今皇帝的厚遇,
    更是感激涕零。
    他欲以衰病乞休。
    小皇帝当即嚇坏了。
    努力回想了许久,觉得自己最近一直慎言慎行,好似並没有得罪大伴的地方。
    他就战战兢兢地,不假思索地,生平第一次否决了冯保的要求。
    冯保又称,这些日子事务繁巨,著实身心俱疲,再度乞休。
    小皇帝苦笑著再次驳回。
    这一次,皇帝特意赐给他两天假期,连同蟒衣、玉带、禄米,一道给內相送去。
    內相终於不再向皇帝陈情。
    小皇帝的世界清静下来。
    只有两天。
    再长一些的假期,他是不敢给的。
    否则,大伴就会怀疑,小皇帝是不是有动他的心思,几个太监头子会不会趁机取而代之。
    京中听闻內相外出休沐,登时轰动。
    大的休沐,要么选择在家,要么选择在寺庙。
    对大多数大来说,选择寺庙是最常用的方式。
    朝廷的体制禁止內外勾结,但寺庙,恰恰就是內外勾结最妥帖的地方。
    太监们都信佛,休沐的时候沐浴一下佛光,很合乎情理吧?
    各方请託的,去寺庙上个香,也不违背大明律吧?
    至於带的钱財多一些,虔诚拜佛,谁在乎钱財多少。
    僧官们多是大棱们提拔,再说,每逢大出宫时,他们捐资建造的寺庙,香火更加旺盛,不也是一件美事吗?
    京中巨剎大兴隆、大隆福二寺为朝廷香火院。
    拜访几位僧官的络绎不绝。
    其中为中官休沐,建有专门的澡堂,內中搓澡工称为“无名白”,也纷纷做好准备。
    可惜,眾人皆未见到內相身影。
    內相已经来到黑山。
    隨行的,是徐爵,冯保之侄冯邦寧和几位东厂的头目。
    內相是个勤敏之人,清晨,早早起身练剑。
    他的神情极其专注,一招一式皆是有板有眼,每遇到不解之处,即停剑向身边的一位太监询问。
    雪落在他黑白相间的浓眉之上,隨即消融,沿著脸颊流下。
    许久,七十二路剑法演示完毕。
    內相收剑而立,神色从容。
    “督主愈发渊淳岳立,不可揣度。”徐爵笑道。
    內相摇摇头,早有小太监捧来盥漱器具。
    他简单擦擦脸,便带著眾人前往刚公墓。
    几个太监在墓前拱手而立,见到內相,皆称“宗主”。
    內相微微頜首。
    他如往常一般,走过歷代司礼监大棱所立的碑文。
    在一块“黑山会司礼监太监刚公护国寺碑”停下脚步。
    此碑立於万历元年,其时他刚刚用事不久,意气风发。
    作为太监之首,他也如歷代大棱一般,重建、重修刚公祠、护国寺,立碑纪念。
    和以往的太监们不同,作为一个有理想的太监,他的碑刻也別具深意。
    【劝上恭默求贤,得姚少师而赞军政。且亲犯矢石,首擒平保;破竹之势,遂抵金陵;廓清宫禁,再造乾坤,而大勛集矣。暨北征瓦剌,智夺阳和,靖难肇基,万世永赖。】
    这说的是传说中的太监守护神刚公之功。
    也是內相自己的功劳和想法。
    刚公劝说永乐皇帝启用姚少师,自己则鼎立支持张居正。
    如今天下承平,国势增增日上,不算功勋吗?
    比起刚公,自己缺的就是类似於“平息瓦刺”的勋劳。
    內相微微皱眉。
    或许辟邪剑法有小成的时候,可以过一过监军的癮。
    太监们已经准备好了祭祀之物。
    內相就在墓前上一烂香。
    他虔诚礼拜,佇立良久,又带著眾人乘雪閒逛,
    “外相抱怨说,如今事务繁杂,朝廷刚刚將清田条例下发,內相倒是落得逍遥自在。”徐爵笑道。
    冯保哈哈大笑。
    “今时不同以往,偏偏张江陵还喜欢生事。”
    笑过之后,內相嘆息道。
    徐爵目光闪烁,苦笑道:“他怕是箭在弦上,不容不发。今上所以仰赖他的,就是新政,新政一去,外相恐怕难以立足。”
    內相面容肃然。
    身后的侄儿冯邦寧,听到外相之名时,微不可察地露出一丝怨毒。
    当年他初任左都督,横行京师,一日,和外相的长班姚旷相遇,两人互不相让,爭斗一场,冯邦寧稍稍占了点便宜。
    谁知道外相竟然將此事告诉了伯父。
    接著伯父呼他前去,和顏悦色地问过事情经过,接著不分青红皂白,便杖责四十,
    其冠服,不许朝参。
    “伯父,梁桂在祠外求见。”冯邦寧硬著头皮说道。
    內相听到他说话,脸色立即转冷,看了他一眼,皱眉道:“我已经说过,其事已有定论。”
    京城富商梁桂,要为儿子梁邦瑞求娶今上的胞妹。
    这倒是没有什么稀奇,內相的態度至关重要。
    梁桂出价甚高,他原本也是颇为动心的。
    但是徐爵却推荐了另外一个人选:福威鏢局林镇南之子,林平之。
    出价更高。
    这位林平之,他是见过的。
    一见之下,內相竟是有些失神。
    古之潘安、宋玉,不外如是。
    这林平之容貌之俊美,竟是生平所罕见。
    甚至比起內相曾经对食的一位宫女,还要胜出三分。
    “小林子!”內相当时如此亲切地喊道。
    哪怕是林平之表现的极其勉强和不悦,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更不用说,这位小林子,还向他悉心演示了“七十二路辟邪剑法”。
    而那位梁桂之子梁邦瑞是个病秧子。
    要是往常,看在梁桂出价的份上,他说不定会考虑。
    但是现在,內相提携林平之的意图,十分的强烈。
    “就梁邦瑞那身子骨,怕是熬不过洞房烛,要是耽搁了公主,如李广故事,你担待得起吗?”內相不耐烦道,“你到底收了他多少好处?”
    他说的故事,是弘治年间的內官监太监李广,受京城无赖子袁相贿赂,选为駙马都尉快结婚的时候,各路御史交相弹劾,皇帝震怒,重罚了李广和袁相。
    冯邦寧哆嗦一下,忙道:“並无多少。”
    內相冷哼一声:“立即给他清退,不要再理会此事。”
    说罢,他不再理会冯邦寧。
    转头又问徐爵:“林平之户籍一事,操办的如何?”
    徐爵撇了一眼冯邦寧笑道:“国朝駙马尚主皆不用衣冠子弟,但於畿辅良家,或武弃家,择其秀美者尚之。林平之本就是顺天府宛平县人土,其父林镇南在福州府经商。完全符合体制。”
    內相满意的点点头。
    一行人已经走到寺外,雪下的越发大了一些。
    有锦衣卫送上斗笠,內相摇头不用,其余眾人,已经戴上斗笠的纷纷摘下。
    刚公坟四周的山谷中,是一处处微微鼓励的土丘。
    自从永乐以来,在此间下葬的內臣,已经有二三百之多。
    其中操持丧事的,即是“黑山会”。
    內相遥遥观之,但见此处峰峦抱环,有一点像传说中的祁连·
    中贵人们安葬於此,就好似在此处相会一般。
    嘉靖年间的所立的《刚公墓记》就说:“无非仰公(钢铁)之为人,而乐从於地下也为人一生,生前建立旷世之功勋,死后也为山斗准则,为人仰之慕之。
    这是何其让人嚮往。
    內相目中面露憧憬之色。
    “大丈夫当如是乎。”內相长笑道。
    他的笑容忽然收敛。
    远处,几个黑点慢慢变大,几匹马沿著山路疾驰。
    过不多久,骑士渐近。
    马蹄踏在雪地上,发出“咯咯哎”的声音。
    “宫中急报!”
    一太监翻身下马,喘口气道:“太后派人出宫了。”
    “哦。”內相漫不经心地问道,“何事?”
    “太后梦见一位蓬头道人,说有真法秘传,要诉於今上。”
    內相面色一变,太后一贯都是崇佛的。
    就是这护国寺內,照壁阴面都雕有九莲菩萨。
    如今太后或者皇帝接见一位蓬头道人,確是並不寻常。
    难道那位路司李说的蓬头,竟是此人?
    “知道了,太后有求道之心,自然是极好的,不过要慎防江湖妖人入宫。”內相淡淡道。
    那回事太监“诺”了一生,便带人下山去了。
    山间一片静寂。
    过了许久,徐爵才道:“是否回宫?”
    “有张大受在。”冯保沉吟著说道,“说了休沐二日,忽然回宫,反而惹人生疑。你派人去知会外相一声。还有——“
    冯保顿了一下接著问道:“那位路司李,现在到了何处?”
    路平在第二日就离开洛阳。
    昨夜情形颇为古怪。
    任盈盈终究是大度的,原谅了路平在华山上的决绝。
    毕竟,二人还有好几个合作还在进行。
    彻底翻脸,对任大小姐损失极大。
    她显得愈发矜持。
    路平和她隔窗谈了一会,终於受邀入屋。
    不过待了片刻,饮了数杯热酒而已。
    “向问天已经去了江南,不久之后,定然会有行动。
    你要是轻举妄动,说不定会破坏他的计划,结果恐怕会適得其反。
    东方不败和杨莲亭知道你们二人联手,恐怕会立即翻脸。
    所以,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任盈盈脸泛苦笑,绕了半天,最后还是静观其变。
    她也不知道路平的脑子是什么做的,如此顽固不化。
    “也许我到京归来之后,会有机会也未可知。”路平最后含糊说道。
    閒聊几句之后,路平便离开竹屋。
    大雪方雾,趁著未积雪成冰之时,路平沿著驛路一路疾驰。
    不多时便和三董兄弟回合。
    这一番同行的是一位千秋宫人物。
    三董神经高度紧张。
    尤其在各处客栈、码头,三人眼中,几乎隨处都是千秋宫的可疑分子。
    路平忍不住道:“三位宽心,要是千秋宫有这般能耐,干嘛还要躲在暗处行事。”
    董事立即小声回覆:“司李,吕先生说,你太过轻视千秋宫,不免要吃大亏。”
    路平一时语塞。
    千秋宫和雕盟,各自看到的是云雾中的彼此,只觉得云雾笼罩之下,对手是一个庞然大物。
    而自己所看到的,就是这位青霞,以及有千秋宫嫌疑的萧万姐。
    既然无法说服他们,就隨他们去吧。
    反正有看三人在,安全感到是增加了几分。
    青霞剑侠依旧是一张冷漠淡然的面孔,不过,路平却可以从她的眼神中窥见些许的失望。
    路平一路之上,尝试了多种办法来套取青霞女的情报。
    以美酒诱惑之。
    和路平接触良久,青霞女侠却冷漠之余,精明的天赋好像唤醒了一般。
    一开始她还在知道与不知道之间举棋不定。
    到了快到京城的时候,她竟向路平讲述的都是一些无法分別真假的情报。
    “千秋宫有没有总坛,总部?”
    “有。”
    “在何处?”
    “就在大明京城。皇城之下,就是千秋宫。”
    “有何为证?”
    “皇帝万岁其上,千秋宫千秋其下,笔皇帝还少九千岁,不是很適宜吗?”
    见路平要將酒收回,青霞女忙一本正经道:“路司李可以去移走皇帝的龙座,便知其详。”
    路平:..—
    他立即收回了酒壶。
    这是在教唆谋反,而不是在招供。
    “女剑侠当真不怕吗?要是现在不说,到了京城,怕是有更加狠辣的手段等著你。”
    路平冷冷威胁道。
    “素闻路司李大名,不过据我所知,路司李虽然和诸多江湖女子有瓜葛,不过浪得虚名而已。”
    青霞女侠的眼神愈发清澈,眼神中竟然带著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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