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卧室门，“我听说你们有一个女儿，下个月要做心脏手术，是吗？”<br/><br/> 突然被问这个问题，蒋小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还是和上次一样照实回答了：“是的，上次说过了，贝贝有先天 Xi_ng 心脏病，情况很不好，手术就约在下个月。”<br/><br/> “我想知道您丈夫有没有可能找别人借钱？”程墨问。<br/><br/>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蒋小雨答得顺利些，“不过他朋友很多，我真的不知道他会找什么人借钱。”<br/><br/> “差得多吗？需要的话我可以给您联系一笔捐助，这事引起的关注度挺高的。”程墨看着她。<br/><br/> “不用不用，其实我们还是能勉强支付的，我不想让孩子有负债的压力。”蒋小雨摆手道。<br/><br/> 顿了片刻，程墨的语气突然认真了一点：“赵先生平时接触的朋友很多，工作强度也很大，有没有购买一些保险？”<br/><br/> 这问题挺唐突的，苏小芷本来还怕对方不高兴，结果蒋小雨突然肉眼可见地紧张了。<br/><br/> “老赵他……”蒋小雨的手指搅在一起，低着头望着桌面，半天才接话，“嗯，买了点保险的。”<br/><br/> 听她这么说，苏小芷瞪大了眼睛，死前购买大量保险，很难让人不多想。她又看了程墨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br/><br/> “您放心，我不是来追究这方面的细节的，这是经侦的事，况且这次的案件应该不是策划好的，真要是你们的计划，不会是这样的死状，是吧？”程墨直白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只想问一问，这个主意是谁给你们出的？”<br/><br/> “嗯？”蒋小雨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只片刻对视就被程墨的眼神震住了，犹豫一阵，她低头回答道，“没人出，他就是觉得可以给自己买点保险……”<br/><br/> 就算被猜到了，要直白承认也是很困难的，谁知道警方有没有套等着自己钻，她不想贸然留下口供。<br/><br/> “去了警察局，您要回答很多遍这个问题，他们会把各种问题搅在一起，反复向您询问，直到您露出马脚为止。”程墨用温和的语气提醒道，“我们只想快点结案，不然案子查来查去，保险的钱一一到账，未必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最后迫于压力以骗保结案。”<br/><br/> 听他这么说，苏小芷的眼睛惊恐地瞪大了，她没想到程墨能说出这种话。但她看向程墨，他的眼神还是诚恳又认真，一点不像在威胁对方。<br/><br/> “您可以拿出录音笔，我再给您说一遍，然后把线索告诉我们，咱们彼此都拿着对方的把柄，就不怕会穿帮了。”程墨继续说道。<br/><br/> 六神无主，蒋小雨十指搅在一起，终于还是说了实话：“是……我们是动了这方面的歪脑筋，他还咨询了相关人士，但我们没有实施这个计划，再怎么他也是我丈夫、孩子的爸爸，我们怎么能因为缺钱就……”<br/><br/> 说着，她终于哭了出来：“但我们确实没有钱了，他和贝贝之间就只能活一个，我们老来得女，他怎么会不想救呢……”<br/><br/> 冷不丁门开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走出来，脸上缺少血色，走路也不甚稳当，但眼神清亮：“警察。”<br/><br/> “你好。”程墨的脸上又有了平日里亲和爽朗的笑容，走到她面前蹲下了，“你是贝贝，是吧？”<br/><br/> “犯人抓到了吗？”贝贝第一句就问，看了一眼正在抹眼泪的妈妈， Y_u 言又止。<br/><br/> “快了。”程墨告诉她，“我们有线索了，你和你妈妈马上就能收到好消息了。”<br/><br/> “犯人会被枪毙吗？”她问。<br/><br/> “现在有别的办法，现在不枪毙了，但是会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的。”程墨保证道。<br/><br/> 贝贝想了想，拉着程墨的手，把他带进了房里，留下错愕的方莉和蒋小雨，不知道该不该进卧室去。<br/><br/> “妈妈不让我知道，我想知道，我爸爸怎么了，被什么坏人害了，他做坏事没有？”贝贝贴在程墨耳边问，“哥哥你不把我当小朋友，你<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可不可以告诉我？”<br/><br/> 程墨愣了一下，又冲她笑了笑：“你爸爸没有做坏事，就是偶然遇到了坏人。”<br/><br/> “那我爸爸就是运气不好吗？”贝贝的眼眶红了。<br/><br/> “他在天上看着你，你的运气会好的，你要好好过，将来去那边可以给他讲，你过得很好。”程墨握着握住了她的手，“哥哥不把你当小孩子，那你也坚强一点，好好过日子，好不好？”<br/><br/> “好。”贝贝点头，最后问了一句，“死了的人可怕吗？妈妈不让我见爸爸。”<br/><br/> “不可怕，就和睡着了一样的。”程墨告诉她。<br/><br/> ·<br/><br/> 从赵鹏诚家里出来，苏小芷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还好，程墨虽然说了点铤而走险的话，但基本还是维持在警方套话的范围内，只是和之前五好学生的形象有点跑偏罢了。<br/><br/> 如果是面对嫌犯还好，面对受害人家属，还能这么认真地做危险发言，真是个勇士。要不是长了张乖巧的脸，看起来可能就像黑警察了。<br/><br/> 她不知道程墨是怎么猜到骗保的，也不知道程墨是怎么跟陆远哲对上脑电波一起想到代驾的，只能理解成自己悟 Xi_ng 不够。<br/><br/> 程墨从卧室里出来，蒋小雨因为拿不准女儿跟他说了什么，就全向他们坦白了。<br/><br/> 赵鹏诚和她凑不到钱，确实动了保险的歪脑筋，但是才刚买了保险，还在向一个什么朋友咨询究竟该怎么骗保，案子就发生了。<br/><br/> 赵鹏诚之前说，那个朋友建议找一个逃犯的手法模仿一下，也许就能骗过警方，让警方往歪了去。<br/><br/> “我当时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场面……”蒋小雨掩面哭泣。<br/><br/> 虽然动过邪念，但普通人哪能狠下心实施，更何况要模仿也不至于模仿一个这么残忍的犯人。<br/><br/> 那场面极其骇人，死者的骨头都融化了，作为他妻子，当场就懵了，悲伤和慌乱一起来，她不敢向警方交代任何事情。<br/><br/> “而且最近这么多案子，已经不是模仿了吧？”蒋小雨又补充了一句。<br/><br/> 不想给家属增加负担，程墨应了一声，表示同意。<br/><br/> 至于那个“朋友”，蒋小雨联系不上，也没见过。赵鹏诚的狐朋狗友很多，她根本想不起来谁是保险方面的专业人士。<br/><br/> “我现在也不确定了，你说，会不会是一系列的骗保事件？其实根本不是严烨做的？”离开了小区，苏小芷才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是不是也该查查其他几位死者？”<br/><br/> “有可能，跟陆队汇报一下再说吧。”程墨轻轻吐出一口气，看来刚才的谈话也不轻松，“也有可能就是这件事刺激了严烨，他才又开始作案了。”<br/><br/> “嗯。”苏小芷点点头。<br/><br/> 驱车回警局，开出去两个路口，她突然想起来，又问了一句：“贝贝跟你说了什么？”<br/><br/> “没说什么，问她爸爸怎么死的。”程墨回答道。<br/><br/> “你都告诉她了？”苏小芷问。<br/><br/> “说了一些。”程墨点点头，“放心吧，没有详细描述作案过程。”<br/><br/> “这些留给她妈妈告诉她不好吗？”苏小芷总觉得不太好，贝贝还有心脏病，贸然跟她说太多，说不定会刺激到她的病情。<br/><br/> “小孩子什么都懂，瞒着没用的。”程墨笑了笑，“放心吧，孩子其实很坚强的，只要你肯跟她们交心，会发现绝对不是大人想的那么好忽悠。”<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