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br/><br/> “你们又抛下我一个。”他在机场抗议，这场家庭聚会真够短的，连短途旅行都算不上。<br/><br/> “那要不你改过圣诞节？圣诞国外放假。”他妈妈提议道。<br/><br/> “我倒是想，你问问我们唐局想不想。”他把手一摊。<br/><br/> “得了吧，三天就嫌我们烦。”他姐姐拍拍他的肩膀，对他的 Xi_ng 格非常了解，“加把油，下次我们回来，最好你已经安定下来了，不要再跟那些狐朋狗友一起混了。”<br/><br/> “上次你还说男人要四海之内皆兄弟。”他斜了他姐一眼。<br/><br/> 他姐耸肩一笑，知道他懂自己说的什么意思，没有解释。<br/><br/> 在闸机口道别，他立刻开车回去了，也没有太多留恋。说起来是有点寂寞，不过他想去随时都能去，年纪轻轻，好像也没必要这么早开始恋家。<br/><br/> 今天程墨不回来，就他一个，他不想打扰郑姨过年，给自己下了碗面条。<br/><br/> 吃了面条，他回到画室里，给自己放了点音乐，重新拿出了一张水彩纸。之前画的那几张都不满意，今天但愿他能顺利完工。<br/><br/> 他不知道程墨说的画面张力到底是什么，他都是随 Xi_ng 创作，平时很容易就满足了，唯独送给程墨的这幅，怎么都到不了位。<br/><br/> 可能他想表达的太多了，一张水彩纸容不下吧。<br/><br/> 他扭头看了一眼阳台，今天是个好天气，他把家里所有的灯都灭了，就能看见星星。<br/><br/> 一个人坐在阳台扶手上，夜晚刮着大风，周围一片漆黑，他还有点忐忑，生怕自己意外落水。<br/><br/> 他喜欢解谜、喜欢冒险，但本能珍爱生命，不太能理解程墨燃烧自我一样的积极和固执倔强的厌世。是进化过度，把生物活下去的本能进化没了？还是家庭精英教育搞得太过分，让他太累了？<br/><br/> 他低头望了一眼程墨喜欢的游泳池，现在像一个深深的黑窟窿，望不见底。程墨喜欢从这里跳进池子里，是不是在找死亡的感觉？<br/><br/> 他觉得天上的星火、远处的海洋、海上的孤岛、海下的游鱼，都能让人留恋生命，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程墨那里就索然无味。<br/><br/> 好在是心病，还扯不上生理疾病，但放着不管，总有一天会恶化的。<br/><br/> 正想着程墨，程墨就给他发消息了：“能不能给我拍一张我房里白板的照片？我在整理案子。”<br/><br/> “你一定要大年初一整理吗？”他回了一句，但还是从扶手上下来，到程墨房里拍了照片。<br/><br/> “不然呢？看春晚回放？”程墨居然跟他抖了个包袱。<br/><br/> “也不错啊，如果你喜欢的话。”他把白板上的内容发给了程墨。<br/><br/> “我不喜欢。”程墨直白地回答他。<br/><br/> “我很好奇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他回消息过去。<br/><br/> 程墨过了一会才回复他：“没有。”<br/><br/> 他停顿片刻，不知道怎么接话，程墨居然主动又跟他多聊了一句：“你呢？”<br/><br/> 程墨能主动在手机上发出提问，那一定是在逃避现实生活。他虽然问了那么多人，大家都说程墨的爸妈没有区别对待，但他现在确定了，不管有没有区别对待，程墨一定不太适应那个家的气氛。<br/><br/> 起码程墨是个喜欢把笑容摆在脸上，害怕其他人感觉到尴尬和冷漠的人，但他爸刚好相反，铁面无私、雷厉风行。<br/><br/> “你猜？”他关上程墨的房门，望着落地窗外璀璨的星空，好像有了点作画灵感。<br/><br/> 第32章Case2-15<br/><br/> 程墨在大年初二晚上回来了，陆远哲喊他吃夜宵，他没拒绝，就坐在沙发上等陆远哲摊两张薄薄的煎饼。<br/><br/> 夜宵上桌，就着点凉菜，他俩喝了碗汤。<br/><br/> 本来这时候应该来点酒，但陆远哲坚持听从医嘱，拒绝了程墨的提议。医生说，肠胃靠养，程墨起码修养半年，才不会落下病根。<br/><br/> 这<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么点夜宵，他们十分钟就吃完了，就这十分钟，陆远哲也感觉到了程墨回家并不开心，起码没有他那种刚跟家人分别的留恋和温暖。<br/><br/> 理由是程墨回来以后，反而比离开之前更活泼了，淡定跟他聊着春晚节目、岛城每日新闻，完全不回避他的眼神。<br/><br/> 这种活泼是装出来的，越不开心演得越浮夸，陆远哲现在已经能抓准程墨的心情了。<br/><br/> “你爸对你的工作满意吗？”他决定不遮掩了，单刀直入地问。<br/><br/> “不满意。”程墨摇头，表情轻松，说的都是气话，“恨不得我们明天就把宴整个捣毁。”<br/><br/> “那也真够想当然的。”他叹了一口气，偷偷瞥了一眼程墨，还是用钢尺都撬不下来的标准积极表情。<br/><br/> 光速扫荡两张煎饼和凉菜，趁程墨把碗放进洗碗机，他把水彩连同画架一起从卧室搬到客厅：“喏，送你的。”<br/><br/> 程墨愣了一下，没想到经历了上次的争吵，揭穿了他的秘密，陆远哲还会坚持送画给他。<br/><br/> 画上是漫天星辰和沉静海湾，蓝黑的色调，星星是最闪亮的部分。他其实不懂水彩，喜欢的是一种直觉，直觉告诉他，陆远哲送给他了一个小世界。<br/><br/> “谢谢。”他把画拉到自己这边，揽着画架。<br/><br/> 感动是有的，陆远哲对这个世界的向往他也感觉到了，但难以撼动他内心坚定的想法。<br/><br/> 陆远哲也知道三观不会因为一幅画转变，这只是他的开始，不是他的王牌。<br/><br/> “我不跟你遮遮掩掩，我喜欢你，打算追你。”陆远哲坦白了自己的心情，没想过自己人生第一次告白是这么个氛围，“你积极向上也好，寻死觅活也罢，喜欢的感觉到了，我阻止不了，不想憋在我这里，决定分享给你。”<br/><br/> 他一定是以前吊太多小受的胃口造下了孽，才会遇到程墨，不光要为感情费心，还要为对方活着费心。<br/><br/> 没想到他的表白来得这么突然，程墨的惊讶写在了脸上，最后都收进了眼睛里。<br/><br/> 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程墨没拒绝。<br/><br/> “我也喜欢你。”程墨垂下眼神，轻声回应了他，声音是他们第一次遇到的干净清澈，仿佛有点羞于开口。<br/><br/> 演得极为完美，但陆远哲没接受，轻描淡写地戳穿他：“你不喜欢我，你骗不了我。”<br/><br/> “我喜欢你。”程墨抬头，给了他一个足够诚恳的眼神。<br/><br/> 对视几秒，他动摇了，也许这是实话吧，但跟他交出去的爱情还有点距离。<br/><br/> 要程墨真的喜欢他，能把他当做精神支柱，他也不是不可以暂时做一下程墨的依靠，慢慢教会他活下去的快乐。<br/><br/> 但显然程墨对他的喜欢止步于“好感”，和他从前交的那些恋人未满的朋友一样，挺好的，就是没有羁绊。<br/><br/> “不爱自己的人，爱不了别人。”他抛出了自己的观点。这有点像在讨论哲学了，但他认为就是这样。<br/><br/> 不热爱生命、不热爱自己，随时准备英勇就义，为什么会爱别人？<br/><br/> 这话一出口，程墨攥住了自己的拳头，本来试图反驳，后来又咬住了下唇，没有开口。<br/><br/> 他0.5秒以内就心软了，走上去抱了抱程墨：“对不起。”<br/><br/> 程墨在他肩膀上摇摇头，这时候就像受了委屈的小男朋友一样好哄。<br/><br/> ·<br/><br/> 睡觉之前，他们又在沙发<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