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一根香烟。<br/><br/> 烟草的焦味在车厢里蔓延开来，他抽了半根，对蒋舸说：“你认真你没发现他跟你不一样吗？”<br/><br/> “你想过你爸妈吗，”他问蒋舸，“你准备永远跟他在我们家客厅，在他房间里搞，你才几岁，你对他能有多认真？你能认真多久？”<br/><br/> 蒋舸看着陶思远，什么都没说。陶思远手里的火点袅袅冒着烟，他没有再抽，看着蒋舸，眼睛发红。<br/><br/> “陶思稚能为你破什么例，他连地铁都坐不了，”他对蒋舸说，“没法哪怕像个小学生一样去游乐场排队。到八点全是人的通宵书店门口，掉头就走。便利店里人多一点，他站到人少了才愿意进去。一部系列电影从十岁开始看，看了几百遍，我他妈想把屏幕砸了，他还在念电影台词。<br/><br/> “陶思稚一辈子都会是这样，你对他再认真，他永远都是这样，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永远上一秒在听，下一秒又他妈走神了，他永远感受不到你的情绪，你今天高兴、累、烦躁、崩溃，你有事他都永远是不懂、不知道，你他妈还能对他认真吗？”<br/><br/> 陶思远的香烟烧到了底，他打开车里的烟灰盒，把烟头扔进去，合上盒子的时候，陶思远很用力，发出了很大的响声，像即将落下的雷雨。<br/><br/> “蒋舸，”他对蒋舸说，“你现在再认真，陶思稚都不可能真的喜欢你。”<br/><br/> “你对他来说和他爱吃的东西，他的游戏卡片，论坛帖子，书店，作业没有任何区别。你懂吗？”<br/><br/> 蒋舸没有回答陶思远的话。过了几秒钟，陶思远突然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拨了电话，外放声音。<br/><br/> 屏幕上联系人的名字是弟弟。<br/><br/> 响了两声，陶思稚就接起来了，他用气声说：“喂。”<br/><br/> “学校已经熄灯了。”他补充。<br/><br/> “你在干什么？”陶思远问他。<br/><br/> “玩游戏。”<br/><br/> “我现在和蒋舸在一起。”<br/><br/> 陶思稚没有提问，他说“哦”，然后突然叫蒋舸：“蒋舸。”<br/><br/> 蒋舸“嗯”了一声，他不说话了。<br/><br/> “弟弟，”陶思远说，“你喜欢蒋舸吗？”<br/><br/> 陶思稚不知是走神、在玩游戏，还是在想，过了一段时间，他说：“喜欢啊。”<br/><br/> 他的声音很天真，突然告诉陶思远：“蒋舸也喜欢我。”<br/><br/> 陶思远怔了怔，才说：“那你喜欢哥哥吗？”<br/><br/> “喜欢啊。”陶思稚说。<br/><br/> “爸爸呢，喜欢吗？”<br/><br/> “喜欢。”<br/><br/> “妈妈呢？”<br/><br/> “喜欢。”<br/><br/> “你喜欢这么多人，”陶思远说，“这些喜欢有没有什么不一样？”<br/><br/> 陶思稚安静了，过了许久，他“啊”了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br/><br/> “弟弟，”陶思远看了蒋舸一眼，对陶思稚说，“蒋舸要去国外上学了，不会再回来了。”<br/><br/> 陶思稚静了静，似乎很笃定地说：“不是的。蒋舸明年才去上学，学制三年，会回来陪我过生日。”<br/><br/> “没有，”陶思远说，“他已经改变计划了，不会回来了。不过我们还是会陪你过生日的。”<br/><br/> “为什么。”陶思稚问。<br/><br/> “除非你陪他一起去，”陶思远没有回答陶思稚的问题，“你想去吗？”<br/><br/> 陶思稚沉默了。<br/><br/> “如果不陪他去，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陶思远接着说，“不如这样，你陪他去吧，换一个地方待着而已，又不是很难。”<br/><br/> “不行，”陶思稚忽然焦急了起来，“很难。”<br/><br/> “为什么不行？”陶思远盯着蒋舸，问他弟弟，“很简单吧。”<br/><br/> “不简单，”陶思稚的语气慌张，他叫蒋舸的名字，“蒋舸，蒋舸。”<br/><br/> 蒋舸想回应陶思稚，但他看着亮着的屏幕，没有发出声音。<br/><br/> “如果不能去的话，那你<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只能和蒋舸说再见了，”陶思远说，“你和蒋舸说再见吧。”<br/><br/> 陶思稚在那头急促地呼吸着，好像无法接受陶思远给他的信息，过了一会儿，像求饶似的说：“蒋舸，你不要去了。”<br/><br/> 蒋舸听不下去，想抽走陶思远的手机把电话挂了，但一抬手，陶思远动作很大地转过身，用背挡住了他，低声催促着陶思稚：“陶思稚，不和蒋舸说再见，我就去帮你买机票了。有什么难的，弟弟，你是很会做选择的。”<br/><br/> 陶思稚还在叫蒋舸的名字，好像希望蒋舸出来驳斥陶思远。<br/><br/> “陶思稚，”陶思远加重了语气，叫他说，“我现在数到三，如果你不和蒋舸说再见的话，你就和蒋舸一起走吧。”<br/><br/> “一。”<br/><br/> “二。”<br/><br/> “三。”<br/><br/> “我要送你走了。”陶思远平静地说。<br/><br/> 然后蒋舸听到了陶思稚的声音。陶思稚说：“蒋舸，再见。”<br/><br/> 陶思远挂了电话，对蒋舸说：“这就是陶思稚对你说的喜欢的意义。”<br/><br/> 蒋舸的手机震动了起来，陶思稚给他打来了电话。<br/><br/> 他看着屏幕，陶思远伸过手来，把陶思稚电话挂了，盯着蒋舸的眼睛，拨了通信服务商的电话，挂失陶思稚的手机号。<br/><br/> “不要再让我知道你跟我弟弟见面，”他对蒋舸说，“否则我会把监控视频交给你母亲。”<br/><br/> 作者有话说：小蒋对不起阿妈以后会对你好的<br/><br/> 第32章<br/><br/> 陶思稚在网页搜索“手机打不出电话”，显示没有可用的网络连接。<br/><br/> 他重启了手机，在解锁屏幕时，“未注册网络”的提示框跳了出来。<br/><br/> 陶思稚编辑了一条短信，想要发给蒋舸，没有发出去，又编辑了一些别的，试了许多次，大部分短信希望蒋舸不要走，也有告知他手机打不通电话，还有告诉蒋舸“我想吃栗子蛋糕”，但都没有发送成功。<br/><br/> 陶思稚想找个人问一问，但寝室一个人也没有。<br/><br/> 他下了床， M-o 黑走到走廊里，想下楼去值班室借电话，碰到了正拿着手电向上巡查的宿舍管理员。<br/><br/> 宿舍管理员被他吓了一跳，拿手电筒照他的脸，陶思稚被晃来晃去的光照得捂住眼睛。<br/><br/> 管理员责问他：“熄灯后为什么还在外面？”<br/><br/> 陶思稚告诉管理员，他想借手机给哥哥打电话，管理员问他有什么事，他说：“我的手机打不出电话了。”被管理员一边责骂一边赶回了寝室。<br/><br/> 回到寝室后，陶思稚想蒋舸为什么要走，想了一整夜，都没有想出所以然来，他打算在铁栏见面时，向蒋舸一问究竟。<br/><br/> 在夜里，陶思稚想了一些本市的好处，写在手机的备忘录里。后来手机没电了，他爬下床，给手机充上电，写到早晨时，陶思稚想出了共计27条，3024字。<br/><br/> 吃完早餐后，来到教室，陶思稚的头有一点痛，趴在桌子上，但是睡不着。<br/><br/> 班主任进来视察晨读情况，看到陶思稚趴着，走过来看了看他，搭了搭他的额头。<br/><br/> 陶思稚不喜欢别人碰自己，但是他今天的反应和往常相比，显得慢了一点，所以没有躲开。<br/><br/> “怎么好像发烧了，”班主任说，又对坐在陶思稚旁边桌子的同学说，“你扶陶思稚去医务室。”<br/><br/> 同学没说话，陶思稚不<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