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然清晰地感受到，心中那转瞬即逝的期待在看到管少白时消失了。<br/><br/> 管少白歪头凝视，好笑道：“怎么这么看着我？”<br/><br/> “没什么。”时风摇头。<br/><br/> 晚餐，碗里的汤被勺子搅了六分钟，时风才终于开口问出那句：“祁漠去哪了。”<br/><br/> 管少白看起来有些惊讶，“你不知道？”<br/><br/> 时风抬眼看他。<br/><br/> 管少白想了想，斟酌着字句道：“他的心脏病，可能……要接受二次手术了。”<br/><br/> 时风面色不改，只有眸光几不可闻地动了动，“严重吗。”<br/><br/> “不严重动什么手术。”<br/><br/> 时风低头，又开始望着面前那碗汤发呆，好久才回了一句：“哦。”<br/><br/> 晚上雷雨交加，别墅里莫名其妙停电了。<br/><br/> 管少白将细长的雕花白烛点亮，一支一支，直到室内完全充盈着温暖的光。<br/><br/> 时风静悄悄端走一只烛台，放在了三脚架钢琴的琴盖上。<br/><br/> 管少白在沙发坐下，打了个哈欠，笑着说：“要弹琴吗。”<br/><br/> 时风指尖抚摸过冰凉的琴键，闻言没有什么反应，“好久没弹了。”<br/><br/> 他坐在琴凳上，试探地按下几个音。<br/><br/> 那手势生涩、僵硬，颇有种初学者小心翼翼的怯态。<br/><br/> 管少白挑眉，“忘了？”<br/><br/> 话音刚落，月光的前调已经涌了出来，管少白唇齿微张，在朦胧的烛光看到时风的侧脸。<br/><br/> 优美而神秘，上帝温柔雕刻出来的艺术品一般。<br/><br/> 时风垂眸，专注地进入演奏状态，像是这首曲子他已弹了千万遍。<br/><br/> 那双苍白的手，在黑白琴键间翩翩起舞，跳动出舒缓柔和的音律。<br/><br/> 有人说《月光》听起来令人郁闷诡异，但管少白在此刻竟觉得，它整体的旋律都幽美无比。<br/><br/> 真吸引人啊。<br/><br/> 管少白再次打了个哈欠，如此想道。<br/><br/> 轰隆一声巨响，雷声阵阵，骤雨越下越大。<br/><br/> 时风弹起了暴风雨，忽急忽快，或轻柔或暴躁，杂乱无章又有迹可循。<br/><br/> 旋律逐渐变快了，愈来愈急，愈来愈激进……毫无停止的迹象。<br/><br/> 他的手指快地看不清，没一会儿又弹起悲怆，他在用力按琴键，又更像是在砸，英雄、命运、黎明等奏鸣曲有头没尾地穿插其中。<br/><br/> 管少白敏锐地感觉到时风的情绪正在失控，他快步上前，按住时风的肩膀，“时风——”<br/><br/> 可时风已经完全听不见了，琴音变得尖锐刺耳，乱七八糟的音符如散落的滚珠般四处迸溅。<br/><br/> 那些病态的、偏执的、无法控制的情绪，也随着噪音在此刻铺天盖地布满整个空间。<br/><br/> “时风！停下来。”<br/><br/> 管少白直接抓起时风的双腕，强迫他停止这自虐般的演奏。<br/><br/> “放开我！！”时风奋力推开他，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眼睛通红无比。<br/><br/> 他跪在暗红花纹地毯上，望着自己的双手颤抖，嘴巴张了张，喉中溢出痛苦的气丝。<br/><br/> “我一直……都在寻找一个理由。”时风垂首，微长的发丝遮了他半张脸，“一个他爱我的理由……”<br/><br/> “可是我找不出来，我连一点都找不出来，我就是个懦弱的、只会躲在屋里的臭垃圾，我根本就不想回应他的一丁点感情，因为迟早有一天他也会离开我！”<br/><br/>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管少白静静望着他，“你依旧不相信自己值得被爱，还是不相信祁漠会爱你。”<br/><br/> “那不是爱！”<br/><br/> “你可以说他是一时兴起的喜欢、但我不相信他会毫无理由地爱我。”时风语速极快，还裹着隐隐的偏执，“没有人会永远爱一个人的，那只有疯子才能做到。”<br/><br/> 以前他得到的爱有多多，到最后失去的也就有多惨。<br/><br/> 如果说，这个世界<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上根本就不存在永恒的感情，那时风宁可——不要爱。<br/><br/> 管少白叹息一声，还是走上前，蹲身摸了摸时风的脑袋，“小可怜，你又出现回避症状了啊。”<br/><br/> “你是不是想祁漠了？”管少白撑着下颌，歪头打量他，“他消失的突然，没跟你打招呼，怕他离开你了吗。”<br/><br/> “……”时风只看他一眼，没说话。<br/><br/> 管少白更加笃定，安慰道：“不会的啊，我跟你保证，他只是身体出状况了而已，没有丢下你。”<br/><br/> “跟我有什么关系。”<br/><br/> “关系可大了啊。”管少白抿了抿唇，极淡地笑一下，放低声音，“口是心非的小傻子。”<br/><br/> 王医生推门而入，看到床上的祁漠，皱眉，“还在痛？”<br/><br/> 祁漠说：“不痛就死了。”<br/><br/> 他用眼神示意护工把病床摇起来，稍动一下却直疼得脸发白，几天下来人都憔悴的不成样子。<br/><br/> 王医生叹气，“你这样子，不做手术是不行了。”<br/><br/> “做是要做。”祁漠把手放上胸膛，轻轻揉了揉，“延迟几天吧，我得把工作安排好。”<br/><br/> 王医生在椅子坐下，一看就是要开始聊天的模样。<br/><br/> “对你的陈述，我这几天和几个专家好好研究了一下，发现这样的例子虽然少，但的确是存在的。”<br/><br/> 祁漠嗯了一声。<br/><br/> “我之前认为，你的严重并发症是因为心脏移植手术产生的器质性改变，但按照你的说法，我决定将原因定在肽类激素上。”<br/><br/> 祁漠动作微顿，“什么东西？”<br/><br/> “心脏能分泌出一些肽类激素，这种激素蕴含着捐献者的一些信息，导致被捐献者的性格、生活习惯、梦境等发生改变。”<br/><br/> “简而言之，如果那个女孩儿见到时风的时候心脏会十分激动，那么这一点很可能延续到你的身上。”<br/><br/> 听完这些话，祁漠忽然就沉默了。<br/><br/> 他望着纸上密密麻麻的手术事项走了神，好久都没反应过来，直接王医生又喊了他一声，才像如梦初醒。<br/><br/> 王医生观察着祁漠的表情，又想起什么似的，道：“还有一点，如果你对时风出现的感情真的是因为肽类激素，那么我要提醒你，手术后这种感情会完全消失。”<br/><br/> 祁漠身体僵硬几秒，转头，“完全消失？”<br/><br/> 王医生点头，“嗯，这个我要提前告知你。”<br/><br/> 在这一刻，祁漠居然再说不出任何话语，甚至还有些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的慌乱。<br/><br/> 他沉默着想了好久好久，想到脑袋都快想破了，自己也不知道该纠结什么。<br/><br/> 他承认自己早已对时风爱到无法自拔，可如果说这种爱来源于体内的心脏，那他要不要舍弃？<br/><br/> 或者说……想不想要舍弃？<br/><br/> “你先出去。”祁漠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手指向房门，“让我好好想想。”<br/><br/> 这一想，就想了一个晚上。<br/><br/> 第二天早七点，苏然提着公文包出现在病房里，一边听祁漠口述一边在电脑上输入。<br/><br/> 末了，祁漠催他尽快把这份新的合约拟出来，苏然走了几步，还是回头。<br/><br/> “祁总，你这么做……”<br/><br/> 祁漠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手背上满是留置针，只说：“他什么依靠都没有。”<br/><br/> “如果我术后不再偏向时风，这份<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