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等到自习课。”<br/><br/> 我挺感动，心说果然没看错，唐书禾人的确挺好的，干脆一点头：“行，那麻烦你了，中午一起吃饭？我请。”<br/><br/> “啊，”唐书禾几乎有些惊慌，“不，不用了。”<br/><br/> “走吧，”我拿胳膊肘拐他，“街西边的那家石锅拌饭吧？我和于思海还有李睿总去。”<br/><br/> 于思海转过来，说：“对，对对对，他们家土豆泥鸡柳饭贼几把……就是特别好吃。”<br/><br/> ……怎么说呢，我也有这种感觉，唐书禾往这一坐，好像空气都被净化了，不光于思海，我都开始文绉绉地口吐人言了。<br/><br/> 我说：“去吧，要没有你，老谷……谷老师又得呲哒我，去吧去吧，一顿土豆泥几把饭……操，土豆泥鸡柳饭没多少钱。”<br/><br/> 草，到底没搂住，都怪于思海，几把几把的。<br/><br/> 唐书禾把脸藏在校服领子里，不说话，眉眼弯弯地笑，脾气很好的样子，我继续用胳膊肘拐他：“去吧去吧。”<br/><br/> 他点点头，说：“好。”<br/><br/> 那天一上午的课间他几乎都在抄我的作文，说是中午请客，但是看他一直在那儿忙活我还是有点不落忍，跑小卖部给他买了瓶喝的，他余光看见我回来，站起身给我让位置，我从背后掏出一瓶饮料，在他眼前一晃，放他桌子上：“噔噔！”<br/><br/> 他一看，笑了：“谢谢。”<br/><br/> 我说：“不知道你喝不喝碳酸饮料，给你买的果汁儿。”我弯腰看他的字，“真好看嘿，要不我下次带你的手去考试吧。”<br/><br/> 他摇摇头，说：“不用。你本来就……值得更高的分数。”<br/><br/> 我愣了一下，因为他说话声音小，我们两个的脸离得很近，那一瞬间的感觉当时的我很难形容，只能感动地把它归结为唐书禾人真的太好了。<br/><br/> 我笑了一下：“哎呦，终于有人赏识我了，太感动了。”<br/><br/> 唐书禾没说话，低下头，继续用一个字一个字地抄写着我的文章。一直到我的二十六岁那年，那时候我们之间已经隔了太多事，前缘难了覆水难收，我都一直记得那时候他站在讲台上，第一眼望过来的羞涩而明朗的目光，我都一直记得，一个人飞蛾扑火的勇气，可以化作多少眼睛里的温柔。<br/><br/> 作者有话要说：<br/><br/> ……我回来了，对不起。<br/><br/> 第6章<br/><br/> “路儿！”<br/><br/> 于思海扑扑拉拉地直接一屁股坐在我前面的空座位上，我和唐书禾的座位整个被他那地崩山摧壮士死的一撞怼得狠狠一震，唐书禾本来正趴桌上休息，校服外套蒙着头，迷迷糊糊地顶着校服坐了起来，我赶紧拍了拍他后背，说：“我走了，我马上走，你顾自睡。”<br/><br/> 唐书禾迷迷瞪瞪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说没事，把头埋在臂弯间蹭了蹭，不动了。<br/><br/> 我对于思海招了招手，让他跟我出来说话，我们俩晃荡到走廊，我说：“李睿呢？”<br/><br/> 于思海说：“趴厕所抽烟呢，”他伸头往教室里看了一眼趴着睡觉的唐书禾，啧啧道，“好家伙，这是学到几点啊，这才高二啊。”<br/><br/> “这不刚转文么，补前面的课呢，又得准备月考，”我说，“天天我看他晚自习回宿舍都拿一堆书。”<br/><br/> 于思海摇摇头，说：“悠着点啊这人。”<br/><br/> 我们俩往操场晃了一圈，打预备铃的时候转回了教室，回来的时候发现唐书禾还在睡，我拍了拍他，把他脑袋上蒙着的校服上衣揭了下来：“醒神了嘿，上课了。”<br/><br/> 唐书禾眯着眼睛坐了起来，表情都是木的，睡得像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小脸一片红，我把给他买的冰咖啡贴他脸上，唐书禾冻得一激灵，眼睛一下就大了一圈，特别有意思，我一下没忍住嘎嘎笑出了声，唐书禾四下看了看，说：“上课了吗？”<br/><br/> 我说：“预备铃都打了。你要是实在困，要不再趴会儿，反正下节是自习。”<br/><br/> 唐书禾摇了摇头<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灌了一口咖啡，翻出历史提纲继续看，我凑过去瞅了一眼，随手翻了一页盖住了一段：“缂丝技术是……”<br/><br/> “唐代。”他说。<br/><br/> “棉花……”<br/><br/> “元明。”<br/><br/> “……唐书禾，”我说，“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吗？”<br/><br/> 唐书禾说：“这一页，你盖着的那些，是中国经济史的纺织业部分。”<br/><br/> 我：“……”<br/><br/> 呔！何方妖孽！<br/><br/> 记忆怪！<br/><br/> “学霸，霸霸，”我说，“你一天是不是有四十八小时啊，二十四小时做题二十四小时背书。”<br/><br/> 唐书禾摇了摇头，说：“后半本还不熟。”<br/><br/> 我开始走神，这个角度阳光照在他身上，好像侧脸是半透明的一样，我趴在桌子上，头枕着胳膊，和他胳膊肘挨着胳膊肘，突然说：“哎，学霸，你的眼睛这么看是琥珀色的。”<br/><br/> 他顿了顿，偏过头，说：“是吗？”<br/><br/> 我说：“嗯。”<br/><br/> 他的眼睛从历史提纲上移开，和我四目相接，默默地看了我一会，突然收回了目光，把提纲翻过去一页。<br/><br/> 我说：“哎，能问问你为啥学文吗？”<br/><br/> 他不吱声。<br/><br/> 我太寂寞了，特想和他说话，他不搭理我我就接着说：“是因为特别喜欢吗？”<br/><br/> 他顿了顿，说：“特别喜欢。”<br/><br/> “那就可以理解了，”我说，“于思海那会儿就死活要学文，考历史系，他爸非得让他学理然后大学学医，为这他跟家里大干一场，现在都闹得特别僵。”<br/><br/> 大海扭过头，说：“我妈现在都不管我了，她觉得学文这人就顶算是废了。”<br/><br/> 唐书禾很认真地看了于思海一眼，说：“不是的。”<br/><br/> 我说：“你当时跟你爸妈说要半道儿学文，他们没什么意见？”<br/><br/> 唐书禾眨了眨眼，苦笑了一下，说：“分班考试当天，他们把我锁在家里了。”<br/><br/> 我磕巴了一下：“……啊？那后来你怎么考的试啊？”<br/><br/> 唐书禾干咳了一声：“窗户没锁。我……翻的窗。”<br/><br/> 我：“……”<br/><br/> 于思海：“……”<br/><br/>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对唐书禾有友军一样的亲切感了。<br/><br/> 于思海愣了一会，说：“霸霸，你是真的牛逼……不是，这啥爹妈啊，控制欲怎么这么强。”<br/><br/> 我乐：“你也别说别人。”<br/><br/> 于思海说：“那我爸也没打我也没锁我，他就说你要是去考试你就别认我这个爹。”<br/><br/> 我给他捧哏：“那你怎么说的。”<br/><br/> 他说：“我说叔叔再见。”<br/><br/> 我们仨全乐了，学习委员许茹在前面做题，特别不悦地喊了一声：“安静！”<br/><br/> 于思海努了努嘴，转了回去，我趴在桌子上，怎么想怎么想笑，戳了唐书禾一下，用口型说：“挺叛逆啊，小伙子。”<br/><br/> 他摇头笑了笑，我说：“真那么喜欢啊。”<br/><br/> 他看了看我，半晌，小声说：“不仅是。”<br/><br/> 他说：“我讨厌屈服。”<br/><br/> 我心头一热。<br/><br/> 于思海说：“是这个理儿。”<br/><br/> 啊，相比起来，我的家庭氛围真的挺宽松的，我爸当了四五十年的知识分子，整个人非常淡然通透，文理分班那天，我说我要<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