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来。我也跟着笑,一边笑一边凑到唐书禾耳边,轻声道:“你说我现在要是亲你,是不是也没有人能看见。”<br/><br/> 唐书禾笑了笑,没说话。<br/><br/> 我轻声说:“亲亲你,行不行?”<br/><br/> 他就把头凑过来,清清浅浅地吻。<br/><br/> 我们之前虽然不避人,但是也从来没有这么大庭广众地亲吻过——轰趴那天他偷亲的除外。今天大概是屋子太黑,气氛太好,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就只是想亲亲他,要是能在阳光下也能这样当着所有人吻他就好了。<br/><br/> 我们亲完没多久就来电了,恢复光明之后不久,我们就看见教导主任拎着一个男生从门口走过去。政治老师又敲桌子:“好了,来电了吧,今天的卷子就当课堂练习了,赶紧写。”<br/><br/> 他说完,站起来,径直走到我和唐书禾的座位前,说:“你们俩跟我出来一下。”<br/><br/> 那一刻是所有噩梦的开始。后来的无数次我都在想,都怪我,都怪我。如果那天我没有脑子一热去吻他,一切是不是会不同,哪怕是来得晚一些、慢一些。<br/><br/> 政治老师没有把我们俩叫到办公室去,那里还有其他老师,他只是站在班级门外,打量了我们一眼,皱着眉叹了口气,斟酌着语气说:“你们是不是以为我看不见……其实在讲台上看你们,啥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即使没有灯。你们自己上去看看就知道了。”<br/><br/> 我心脏跳空了一下。两个人都不说话,默认。<br/><br/> 政治老师来回踱步,捏着鼻梁说:“我个人来讲,对这种事是没有什么大的偏见的,但是作为一个老师,我不能不管……明天我会把这件事跟你们班主任说,好了,没有别的事了,先回去自习吧。”<br/><br/> 唐书禾那一整个晚上都脸色惨白地直勾勾地盯着我。我握了他的手,他手心里全是汗,冰凉的。我说:“……对不起啊,我冲动了。”<br/><br/> 唐书禾摇了摇头。我叹了口气,说:“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一起面对,不管出什么事,我永远陪着你,”我拍了拍他后背,“别害怕。”<br/><br/> 他没有回答,很用力地看着我,说路怀,你要在我身边。<br/><br/> 我说好。<br/><br/> 他说:“你不能走。”<br/><br/> 我说我不走。<br/><br/> 他说:“你如果走了,我……”<br/><br/> 我打断他:“我说了我不走,怎么会因为这个就觉得我会走。”<br/><br/> 他没有说话,疲惫地把头枕在我的膝上,抱住了我的腰。<br/><br/> 他轻声说:“我已经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了。”<br/><br/> 作者有话要说:<br/><br/> 第21章<br/><br/> 没什么说的,第二天谷静通知了我们的家长。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唐书禾,前一天晚上我信誓旦旦地说我会一直陪着他,真到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真的没法时时刻刻都把他挡在身后,那是最让我无奈的地方。<br/><br/> 那天唐书禾的父亲到学校的时候,谷静进班级对唐书禾招了招手,轻轻示意唐书禾跟她出去,唐书禾抿了抿嘴,没什么表情地站了起来。我说谷老师我得跟他一起去,谷静满脸焦虑,赶紧摆手,说:“你还嫌事情不够麻烦。”<br/><br/> 我说:“早恋找家长不都一对儿一对儿的吗?他家长要是想见我,我就不用再跑一趟了。”<br/><br/> 谷静叹了口气,说:“那你先在办公室外面等一等。”<br/><br/> 我说:“我和他站一起。”<br/><br/> 谷静神色非常疲惫,她叹了口气,说:“你给我省点心吧路怀,你理解我一下可以吗?再说有我在会出什么事情?”<br/><br/> 那天我终于看见了唐书禾的父亲。他大概是第一次被老师这样叫到学校,姿态有些卸不掉的倨傲,肩宽背直,像塔一样站在谷静旁边、唐书禾的对面,挡住了窗口的光。<br/><br/> 谷静的表情有点紧张,有点焦虑,一直在轻声说家长要做好孩子的心理疏导工作,这个时间点谈恋爱不论如何都是非常影响成绩的之类,她说到后<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来有点语无伦次,我就意识到,不只是我一个人觉得这个一言不发的男人真的会伤害唐书禾。<br/><br/> 唐书禾的父亲从头到尾没有说话,只用一双和唐书禾一样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唐书禾。唐书禾并不看他,眼神放得很远,看着操场绿色的草坪发呆。<br/><br/> 谷静一时语塞,最后说:“其实人的性取向是比较流动的,尤其是青少年时期,咱们当大人的,现在主要还是让孩子不要影响学习,尽量不要……进行太暴力的干预。”<br/><br/> 唐书禾的父亲连表情都鲜少,只有两腮的肌肉咬得死紧。他说:“唐书禾你看着我。”<br/><br/> 唐书禾把视线收回来,静静地看着他,我曾经熟悉的、那双眼睛里清清浅浅的温柔笑意消失殆尽,他的眼神平静而虚无,什么都没有。<br/><br/> 他父亲说:“是真的吗?”<br/><br/> 唐书禾点了点头。<br/><br/> 他父亲说:“你非要来读文科,也是因为这个吗?”<br/><br/> 唐书禾的嘴角竟然轻轻地扬了扬,他说:“嗯。”<br/><br/> 他父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谷静说:“麻烦谷老师了。”<br/><br/> 谷静愣了愣:“没有没有……”<br/><br/> 他父亲打断谷静:“今天我替唐书禾请个假,明天他再来上课。”<br/><br/> 谷静磕巴了一下:“这个,我还是要提醒您,家长要侧重于孩子的心理疏导,不要让他……”<br/><br/> “我知道,”他父亲说,“唐书禾,你先跟我回家。”<br/><br/> “我不能回去。”唐书禾说。<br/><br/> “你说什么?”他父亲说。<br/><br/> “我不能回去。”唐书禾淡淡地重复道。<br/><br/> 他父亲似乎被这一句话突然激怒了,他眯着眼睛,眉毛抽搐了一下,一字一顿道:“我让你现在跟我回家。”<br/><br/> “我现在不能……”唐书禾话还没说完,他爸一个耳光抡圆了就往唐书禾脸上招呼,我破门而入的那一瞬间,谷静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爸的胳膊,说:“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br/><br/> 办公室的门被我拍得砰的一声响。我站在门口呼呼喘气,办公室那三个人齐刷刷扭头看我,我心说我真是个傻逼,我他妈刚才在干什么。我几步走过去,把唐书禾往身后拽,从牙缝里往外挤字,我说:“你别难为他。”<br/><br/> 我好像都能听见谷静的脑袋嗡的一声,她说:“路怀你听我的,你先回去。”<br/><br/> 我说:“我和他的事,是我主动的,你别难为他。”<br/><br/> 他爸气得直喘,上下扫了我一眼,多余的一个眼神都不分给我,转过头对唐书禾说:“我不管这是个什么东西,我就问你,现在跟不跟我回家。”<br/><br/> 谷静说:“就算他现在跟你回去我也不会放的,您先冷静一下,等双方情绪缓和一点再沟通,今晚再沟通,好吗?”<br/><br/> 谷静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把我和唐书禾往后挡,试图遮住他爸刀一样的视线。他爸至少比谷静高两个头,谷静梗着脖子抬着头和他对视,他爸看着谷静,又看了一眼唐书禾,说:“唐书禾,这是第二次。”<br/><br/> 唐书禾没说话,往前走了一步,和我并肩站在一起。<br/><br/> 他爸最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对谷静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他消失在门外的那一瞬间我紧捏着的拳头终于松开了,他如果再当着我的面打我的唐书禾,我真不知道能干出什么。我转过身去看唐书禾的脸:“刚才打着了吗?”<br/><br/> 唐书禾抿着<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