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大口子，里头的东西应声散落了满地。<br/><br/> “呦，对不住……”曹宇立刻蹲下来想要收拾，目光却落在了一本摊开的小相册上，定住了。<br/><br/> 郁青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见相册上有一对儿赤裸的人形。一个拿枕头挡着脸躲闪，另一个亲密地向他凑去。<br/><br/> 郁青的心瞬间坠了下去。<br/><br/> 曹宇向相册刚伸出手，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过去，一把抄起相册，连同其他东西全都放进了另一个箱子。<br/><br/> 好一会儿，愣怔了半天的曹宇似乎终于缓过神来，露出了难看的笑容：“哈，傅润生，看不出来，原来你……”<br/><br/> 润生冷冷道：“我怎么？”<br/><br/> 曹宇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似乎瑟缩了一下。权衡了片刻，他转身飞快地跑了。<br/><br/> 郁青走过去，默默关上了门。短暂的惊慌之后，他发现自己比想象的要平静——这种事终究会来。<br/><br/> 润生低着头，轻声道：“还好他没看出你来……”<br/><br/> 郁青没说什么，只是把那相册拿了过来，轻轻翻开了。<br/><br/> 那张照片是他们大学时在家里拍的。两个人当时刚办完事儿。润生闹着要拍，调好了相机放在桌上，扑到床上要亲他。郁青不好意思，又拗不过，只能慌慌张张地拿枕头挡住了脸。<br/><br/> 照片上的润生是笑着的，枕头后的郁青也是笑着的，像他们以前无数次玩闹时一样。<br/><br/> 郁青翻了翻，相册里几乎全都是他们在一起的照片，要么就是郁青的照片——正经的，或者隐秘的。<br/><br/> 他合上了相册，握住了润生的手：“还以为放在家里了呢。”<br/><br/> “想你，有时候睡觉之前会看看。”润生的声音有几分压抑。他回握住郁青的手，勉强笑了一下：“不用担心。”<br/><br/> 郁青点点头，轻轻道：“嗯，没事的。”<br/><br/> 第83章<br/><br/> 仿佛还嫌日子过得太好了似的。郁青的新室友在郁青搬过来后没几天，便兴致勃勃地问他，跟傅润生是不是挺熟——厂里有人看上了润生，正在四处托人打听，正好托到了这位新室友头上。<br/><br/> 润生人英俊，学历好，工作能力也无可挑剔——设计院的领导暗示过，他是设计院的重点培养对象之一，未来会接他们科室主任的班，有能力往更高处走。这样一个前程大好的青年，自然早就被各种有心人惦记上了。<br/><br/> 郁青不是不知道，只是向来不太在意——他是了解润生的。可被这样直接问到自己头上，又是另一番滋味了。<br/><br/> 对方催郁青去问问，因为知道郁青和润生是一个院里儿长大的发小。郁青也只能含混地应承下来。<br/><br/> 他默默盖上钢笔帽，像往常一样出门去跑步。<br/><br/> 江边的夜晚静悄悄的。天气冷了，时间也晚，这边不像夏天那样热闹了。郁青跑了一会儿，除了两个下班匆匆回家的职工，就再也没见着半个人影——他今天忙着补之前出差时翻译室集体培训落下的笔记，出来得太晚了。<br/><br/> 这让人有几分不安。虽然176厂因为性质特殊，厂周边治安一直特别好，但那会儿夜深人静时，还是让人心里渗得慌——毕竟隔三差五，老是能从报纸和广播里听到些抢劫杀人之类的消息。<br/><br/> 仿佛怕什么来什么，郁青正打算早点儿返回的时候，隐隐感到身后似乎有突如其来的脚步声。可他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林荫道上却什么都没有。<br/><br/> 也许是风。郁青刚要松一口气，却猛地被人从旁边抱了个满怀。<br/><br/> 这一下简直把人魂儿都吓掉了。他的惨叫还没出口，熟悉的檀香味道却覆盖了上来。<br/><br/> 润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埋怨道：“跟了一路你都没发现……想什么呢？”<br/><br/> 郁青心魂未定，慌里慌张地往外挣：“你……你要吓死我啊……”<br/><br/> 润生却不撒手。他把郁青推到路边的白桦树上，得寸进尺地把手伸向了不该伸的地方。<br/><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 郁青几乎立刻就慌乱起来。他奋力挣扎，狠命推开了润生的手，吓得声音都变了：“这是外面啊！”<br/><br/> 润生终于松开手，不甘不愿地退开了：“又没人。”他的语气冷了些：“你前后左右瞅瞅，这条路上就你跟我。再说黑灯瞎火的，别人看见了也认不出来。怕什么。”<br/><br/> 郁青始终没法理解他这种胆大和笃定，受惊之余，又不免有几分委屈。他慌忙往前走了几步，发现润生并没跟上来，又忍不住回头，看见润生站在不远处，正神色晦暗不明地望着自己。片刻后，他在黑暗中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袖口，不慌不忙地跟了上来。<br/><br/> “不是说好了别这样么。”郁青的心还在跳，可又讲不出什么太过责备的话。<br/><br/> 润生双手插在兜里，声音听不出喜怒来：“我想你啊。你自己算算，咱们多长时间没好好在一起了？你不愿意来我办公室找我，又怕公用电话让人听见，也不敢来我宿舍。那就只能我来找你了。”他轻笑道：“你这么左避讳又避讳的，我看着实在是累。偶尔帮你放松一下，不是挺好么。”<br/><br/> 郁青知道他思考事情的方式有时候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又不忍心去责备他，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反应不够快，心里也藏不住事，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别人问什么，我也不太会打太极……我是怕我自己瞒不住露馅儿。”<br/><br/> “瞒不住就瞒不住。”润生淡淡道：“你还真指望能瞒一辈子啊？”<br/><br/> 明明不过是一句寻常的话，可郁青却从里头听出了些危险：“不然还能怎样呢？”<br/><br/> 润生讽笑一声，不说话了。<br/><br/> 郁青不安道：“润生……”<br/><br/> 润生没说话，但郁青知道，他心情不好。<br/><br/> “上个礼拜没算好工作量，临时加班了。”郁青小心道：“没来得及和你说，对不起啊……”<br/><br/> 润生不说话。<br/><br/> 郁青软声道：“别生气啊，是我不好，你记个账吧。”<br/><br/> 润生周身的气压似乎小了些：“嗯，没生气。”他语气软了点儿：“新室友怎么样，没为难你吧？”<br/><br/> “都是同事，有什么为难不为难的。”郁青小声道：“你的室友呢，人怎么样？”<br/><br/> “还行吧。”润生淡淡道。<br/><br/> 郁青知道，“还行”这两个字，在润生那里已经算是个不错的评价了。他安心了些：“你工作怎么样了，进展还顺利么？”<br/><br/> “还行。”润生的语气终于轻快了起来：“对了，你送我这表特别好用，用熟了干什么都方便。我去试飞院那边，人家看见都问——说是比试飞员配用的都好……”<br/><br/> “好用就行。”郁青忍不住笑了。听润生提到试飞院，忽然想起了室友的嘱托，于是顺嘴道：“你认得机载设备所的周工么？”<br/><br/> “实习的时候见过，怎么了？”<br/><br/> “人家想把闺女嫁给你，托我室友来打听，问你想找个什么样的。”<br/><br/> 润生安静了片刻：“和我说这个干什么。”<br/><br/> 郁青愣了愣：“就……告诉你有这个事。”<br/><br/> “告诉我有什么用，我去娶她么？”润生的声音重新冷了下去。<br/><br/> “这不是和你……串口供么……”郁青想不出别的比方，可口供两个字一出来，感觉真像成了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一样。<br/><br/> 润生没说话。他的侧脸轮廓在<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