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是更直白的第二句：没有一个丈夫会在家里安装摄像头监视妻子。<br/><br/> 黎琛即刻羞怒得面红耳赤：他的错他的错！全世界都在同他说，这一切都是他的错！<br/><br/> 可这又如何？要他改吗？改了又有什么用？季绍庭又不会回来了。<br/><br/> ——季绍庭就没有错吗？<br/><br/> 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离开，明知道自己爱他胜过生命，为什么一声也不交代、一次改正的机会都不给，就这样凭空消失了。<br/><br/> 他不是善良吗？不是不忍见人受苦吗？自己现在已经深陷痛苦之中无法自救快要溺弊，他为什么要就这样抛下自己？<br/><br/> 黎琛三步并两步冲进衣帽间，猛地打开衣柜，将季绍庭的衣物一件件拽出来。<br/><br/> 剪刀原来在衣柜里，倒数第二层中间那格抽屉，就是专门用以收纳针线剪刀之类的剪裁工具。<br/><br/> 季绍庭从来没想过带走任何衣服，所以他刻意忘记了衣柜的存在。<br/><br/> 黎琛将季绍庭的衣服拽出来。这些衣服，这些季绍庭蝉蜕一样蜕下的躯壳，每一件都寄寓了那一段特定时间的季绍庭，如今黎琛将他们一件件剪烂、撕开，如同将季绍庭活活肢解。<br/><br/> 扯下袖口，崩开纽扣，掏空棉絮。<br/><br/> 对，季绍庭骂他疯，他就是疯；医生说他有病，他就是有病。哪一场疯癫的爱不见血，他就是个病入膏肓的疯子，他要季绍庭的血，要他的肉、骨头、每一寸脉管、每一件脏器，他要季绍庭的所有，要他的爱。<br/><br/> 阳光在墙上朝西边流淌，直至昏沉的日暮终于降临，交融而来的夜晚像烟尘一样弥散了整间卧房。<br/><br/> 黎琛精疲力尽地倒进一堆破布之中，两只眼红得像只濒死的野兽。<br/><br/> 一只苍白的手有气无力地举在半空，手指按动着手机屏幕，过了一会儿空气里有了通话音：黎琛拨通了医生的电话。<br/><br/> “这周六吧，”他说，“早上九点。”<br/><br/> “莎莉，我就知道你有办法，这个地方实在太棒了，”季绍庭对着眼前这敞亮整洁的新居所，“我的天，文字无法表达我对你的感谢！”<br/><br/> “不不不，别说这个，”莎莉将手搭上季绍庭的肩膀，“还有一点美中不足：这里离我们工作的地方可太远了。”<br/><br/> 但这房租的价位十分友善，而且家具现有一应俱全，季绍庭无法再挑剔：“这根本不算什么，我很想多走些路。”<br/><br/> 莎莉笑道：“你这话的可信度不高。”<br/><br/> “是真的，”季绍庭整张脸认真起来，“我保证。”<br/><br/> 他都有多久没走过路了，没有一边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一边看蓝天白云。<br/><br/> 莎莉不明白这后头的根由，她只是笑，这个年纪的妇人特有的那种慈祥的憨笑。她的另一只手也搭上了季绍庭，顺势来了个热情的拥抱：“无论如何，欢迎回来乔纳斯，我们都非常想念你。”<br/><br/> 季绍庭用力地抱紧了莎莉，低声道：“谢谢。”<br/><br/> 季绍庭在英国有个银行户口，存着他早年工作的积蓄。之前家里出事的时候，他本来是想将钱全部转回家的，但之后黎琛就出现，于是那笔积蓄季绍庭一直没动过，应付生活所需很足够。<br/><br/> 更何况他又重新回到了工作之中。<br/><br/> 他不在的这一年里他们的NGO又经手了许多个案，财政方面来了几笔相当及时雨的善款，伯格用了整整一星期才算大致同季绍庭交代清楚。<br/><br/> 然后他告诉季绍庭，还有一件事他也得说。<br/><br/> 季绍庭彼时正给自己做晚饭，他是那种一下飞机就开始想念家乡菜的人，闻言他暂时停下了密密切着萝卜丝的手，关掉了扬声器，复将手机贴回耳边：“语气挺严肃呢，什么事啊？”<br/><br/> “我交了个男友。”<br/><br/> 季绍庭的音调登时拔高，心里的惊喜都满溢出来：“恭喜啊！”<br/><br/> “是的，”伯格的声音变得很温柔，“等过段时间，我再带你跟他<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见见，他是个比较内向的日本男生。”<br/><br/> 做他们这一行很容易交到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因为大家都是靠热诚而聚在一起。<br/><br/> 季绍庭应承着一定，挂断电话以后不禁长吁了一口气：现在他终于可以同伯格好好相处了。<br/><br/> 本来还有些尴尬，难免的，四舍五入也算有过一段曾经。<br/><br/> 被问起黎琛的时候他也很尴尬，只能撒谎说跟丈夫沟通过了，最后还是想要回到工作之中。莎莉一脸可惜地说，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远距离恋爱。<br/><br/> 没有爱的，季绍庭则在心里想，没有的。<br/><br/> 即便有也给黎琛摧毁了，一干二净，灰也不剩。<br/><br/> 季绍庭望着窗外的夜色，立了很久，才再次回到了晚餐之中，将饭食布上桌以后他就做每晚必做的事：跟家人视频。<br/><br/> 季家人很善解人意地从不提起黎琛，因为季绍庭从不问起他。<br/><br/> 季绍庭只当自己死了又投胎转世，到了个没有黎琛的世界，生命里再没有黎琛的存在。<br/><br/>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晚，在他没意识到的情况之下，他忽然听见自己问了句：“那个人怎么样了？”<br/><br/> 第38章夸张点即是无药可救<br/><br/> 话出口是季绍庭自己先怔愣，季临章比他更快反应过来：“你说黎琛吗？”<br/><br/> 季绍庭静一会儿，才回答：“嗯。”<br/><br/> 季家父母今晚有个同学聚会，只有季临章一个人在家，在无聊的闲篇里突然杀出这样一条终极问题，季临章也是有些措手不及的：“怎么突然问起他？”<br/><br/> “不知道，”季绍庭低声道，“反正都问了，你就说说吧。”<br/><br/> 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问起黎琛，明明都当这人是上辈子的事了。<br/><br/> 或许是因和伯格的那通电话，叫他回想起了那个平安夜。白雪铺得一世界都纯洁，他倚着黎琛的肩膀，说这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br/><br/> 季临章思忖了一会儿，选择以季绍庭最在意的消息开篇：“要说黎琛，也有挺多事可以说的。首先他不肯签合同，我们的律师也没途径接触他。但这倒不着急，我们家的意愿已经摆上台面了，是他不肯接受，怪不得我们忘恩负义，然后就是离婚的事——”<br/><br/> 季绍庭呼吸一窒，但隔着虚拟的一层视频季临章没有察觉，他继续道：“虽然对方是黎琛，这离婚的官司打起来相当困难，但别担心，哥一定会让你恢复自由身，再嫁给个两情相悦的人。”<br/><br/> 季绍庭没有回应后半截句子，他只是问季临章：“为什么这么肯定可以？那可是黎琛。”<br/><br/> 他这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离婚的事，更何况是离婚后再婚。<br/><br/> 毕竟这第一次的婚姻实在伤筋动骨，他已罹患创伤后遗症，不想再与任何人缔结夫妻关系。<br/><br/> “你想听吗？”季临章犹豫了一会儿，才问。<br/><br/> 季绍庭扯了个故作轻松的笑容，催季临章别卖关子：“就是想听才会问啊。”<br/><br/> “我觉得黎琛精神有问题。”<br/><br/> 季绍庭的笑容僵在脸上。<br/><br/> “不是骂人，是真的精神问题，类似偏执或是狂躁，这方面我有在咨询专家——”<br/><br/> “你拿什么咨询啊？”季绍庭缓过神来，正了声色问，“哥，他是不是也在你面前发过病了？”<br/><br/> 季临章的神情登时严肃：“也？他在你面前发作过几回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