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坐在副驾一边听，一边假装感兴趣地打量窗外。<br/><br/> 他之前的确没有好好看过这里，没有机会，也没有缘分。<br/><br/> 本来从多年前，狼狈地离开这里后，他也回来过一次。<br/><br/> 那时候他要找的东西躲过了罗家的连夜清扫，还有警察的搜查，好好呆在他藏东西的秘密仓库——主卧床垫下，夹在两个沉甸甸木板之间的空心小隔断。<br/><br/> 很窄很小，只有莫若拙纤薄的手掌能伸下去。那条窄缝被他用来很无聊的藏一些零碎的硬币，或者罗暘喂他的药片，还有一个罗暘忘记了坏手机。<br/><br/> 来拿那个东西，是他最后一次来这里，没有人管着他，也没有人要求他，但他也没有好好去看这个风景如画的小区。<br/><br/> 那时候周屿问他，周瞭也问他，莫若拙懵懵懂懂，知道他们说的都对，真正的相爱，是为了对方可以成为更好的人。他和罗晹刚刚相反。而且他不能做到的，别人却可以。<br/><br/> 莫若拙做人时常犯糊涂，但对命运又心知肚明。况且在那么多难以启齿、难看难过的过去中，他都明白什么是合适，什么是不合适。<br/><br/> 现在莫若拙又明白了很多很多，认真看着外面好像新风景一样的窗外，看得他眼睛都乏了，不断地眨着。<br/><br/> 周瞭就在小区外面等他，手边牵着穿透明雨衣和红色雨靴的莫宁，小小一只，下面的衣服蓬蓬鼓鼓，像只小蘑菇。<br/><br/> 送莫若拙回来的领导客套说麻烦他专门跑一趟，离开前对眉目英朗的周瞭颔首。<br/><br/> 看着碾着积水消失的汽车，周瞭皱着眉，低声问：“这个老色鬼约你出去？”<br/><br/> “不是，就是递个东西。”中间解释起来很麻烦，莫若拙还很介意在莫宁面前说这种话，不多谈，笑容可掬地去看女儿，伸出手。<br/><br/> 莫宁伸手牵住他冻红，又像是花瓣一样的手指，问他有没有好一点。<br/><br/> “好多了，不用担心，生病是很正常的事情，宁宁也生过病，听医生的话，乖乖吃药就好了。”<br/><br/> 在莫若拙温柔的声音里，莫宁紧紧抓着他的手指，认真点头，也认真盯着莫若拙回家吃药，还用周瞭刚给她买一套医生玩具在他身上听来听去。<br/><br/> 莫若拙十分配合，又耐心又温柔地回答小医生的问题，谨记“医嘱”，额头覆着小医生开的药，陪她看《海绵宝宝》。<br/><br/> 周瞭在旁边看着，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和精力。<br/><br/> 从周瞭住进来，他就没看莫若拙好好休息过，工作的，处理问题的，陪莫宁的，他都分得井井有条，紧紧密密。<br/><br/> 因为莫若拙时常想，自己要怎么做才能给莫宁一个没有缺憾、快乐的成长环境。<br/><br/> 他只有一双手，就算尽最大的努力，依然害怕会有做得不好的地方。<br/><br/> 尤其是他不健康的身体，会让他在扮演强大可靠的家长路上，频频受挫。<br/><br/> 上午淋的那点雨，让他还没吃午饭就有些低烧，脸颊微红，嘴唇干得起皮。<br/><br/> 幸好莫宁不知情，在元气满满地收拾去跆拳道兴趣班的书包，嘀嘀咕咕给新交的朋友带好看的贴纸。<br/><br/> 莫若拙病恹恹靠在沙发上，庆幸上午没有对莫宁把话说得太满，又怕把感冒传染给她，思考着要不要把女儿送到周屿家住一晚上。<br/><br/> 周瞭要代替他陪莫宁去下午的兴趣班，听他这么说，点头表示赞同。<br/><br/> 反正他也该回去帮周屿收拾一下狗窝。<br/><br/> 莫若拙对要帮带一天孩子的周瞭万分感谢，“谢谢谢谢，下次给你做牛做马。”<br/><br/> 周瞭不吃他这套，严厉地叮嘱：“在家也不要去接乱七八糟的工作。”<br/><br/> 莫若拙“嗯嗯”地点头，把自己点得更晕，露出一个傻笑，“我看到了两个你。”<br/><br/> “快躺下吧。”他实在过得糊里糊涂，周瞭的话也听不出是认真还是玩笑，“你什么时候找个可以照顾你的人。”<br/><br/> 莫若拙这次没装<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傻，老实说：“等莫宁长大一点。”<br/><br/> “你不如说你想找一个没牙的老太太。”<br/><br/> 莫若拙一点也不向往地皱眉，想说他要找……<br/><br/> 他要找什么样的人呢？<br/><br/> 年少时的人生气氛匆匆忙忙，没有时间想自己会喜欢什么样的人，长大更庸庸碌碌，在尘世里打滚，连照镜子的时间都没有，更不知道自己向往哪一种，有可以找到什么样的彼此依靠的伴侣。<br/><br/> 周瞭突然问：“莫宁以后谈恋爱结婚了，我们小莫怎么办啊，还是一个人孤孤单单吗？”<br/><br/> 听出周瞭是在用莫婵的口吻说话，莫若拙刚要笑，鼻子里又发酸。<br/><br/> 在他小时候很怕变老变孤单这种事，他已经为这样的自己深感自卑，一想到以后孤单寒酸的老莫若拙，心里就更惶恐，努力避免那样的生活。<br/><br/> 现在他才二十一岁，已经没有时间再担忧那些年少闲愁。<br/><br/> 只是很累很累的时候，有种从心灵到肉体都沉重得喘不过气的时候，他会漫无边际地想，等他四十岁，莫宁已经二十二岁，会比十六岁岁的莫若拙更能理解生死分离，身边还有那么多爱她的人，不会那么难受了吧。<br/><br/> 可是，可是，看到莫宁还稚嫩的脸，莫若拙就会想到莫婵，在弥留之际，很疼很疼他的那个人看着他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心如刀割。<br/><br/> 害怕他一个人的会冷，会饿，会觉得无依无靠，会因为不完整的家庭过不好这一生。<br/><br/> 去上课时，莫宁被莫若拙打扮得很漂亮，右胸口还用一只小狗胸针别了一个手工绣的精致中英文名札。<br/><br/> “莫宁，Morning”。<br/><br/> 她在电梯里对爸爸，戴着手套在头顶拢心，莫若拙也在头顶给她比心。<br/><br/> 看父女俩这么甜蜜，周瞭一直紧皱的眉才稍微松开，进电梯和上前对莫若拙做口型，“好好休息。”<br/><br/> 莫若拙点头，慢吞吞回家，把客厅和莫宁的小床收拾了一下，实在晕得难受，晕头晕脑地靠着床看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br/><br/> 迷迷糊糊有意识的时候，感觉后颈都出了汗，在半梦半醒间睁眼，任性地踢开身上的被子。<br/><br/> 闭着眼躺了一会，想起自己身上的责任，纤细的手指又在床单上摸索着被子。<br/><br/> 寻找了两下，身体里的火让他以为自己已经盖上了，手指就停下来，晾着抹开半截睡衣的腰继续睡着。<br/><br/> 不到半分钟，他忽冷忽热，又开始找被子。恍惚间，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坐在床边。<br/><br/> 隔着眼睫毛，他看了看关得好好的门，又看出现床边的人，好奇问：“你怎么来了？”<br/><br/> 莫若拙以前预想过很多次这种时候。尤其是在他最困苦时候，想要见他，不是想要和他重温伤痕累累的厮守旧梦，也不是希望他突然出现给他怜悯。<br/><br/> 他抱他一下，或者迁就脾气很坏的罗暘，他们彼此拥抱一次，就彼此和解。<br/><br/> 现在可能是生病了，他不想要一个虚无的拥抱，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关系，只茫然地看着似梦似幻的人影。<br/><br/> 过了很久，他觉得自己就要睡着，一切又要消失在朦胧的梦里，那个人问他：“莫若拙你后悔过吗？”<br/><br/> “没有。”<br/><br/> “就那么喜欢钱吗？”<br/><br/> “嗯，钱能使世界运转，使我的心脏跳动。”<br/><br/> 莫若拙无知无<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