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伙看看，咱大学，是世界大同的先锋——”<br/><br/> “呸！”没等裘正去开，门就被一脚踹开了，顺带还飘进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骂，“前线拼了命的护，就是怕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染脏了象牙塔。你们倒好，一盆脏水直往里泼！”<br/><br/> 裴山定睛一看，那个军装笔挺、骂着人的身影，不是唐立言又是谁？<br/><br/> 来人给裴山一个安慰似的笑，又把王凛欧护在身后，朝裘正展示手中的文件，“师座叫我来带人走。”<br/><br/> 裘正皱起眉，上下打量起唐立言，又仔细看了看文件，“师座？他不是在云南吗，怎么还分神管这种小事情？”<br/><br/> “师座就算远在边陲，也知道什么是国之未来，又是什么有辱斯文。”<br/><br/> 裘正被呛得一口气上不来，正准备开口，又被唐立言截下来，“还有啊，外头的十六名学生，我已经按照保释的价交完。您签个字、走完程序，直接放人就行。”<br/><br/> 有师座发话，自己也是理亏的一方，裘正也不敢使绊子。他清点了一下钱财，又检查了签名，便无奈地叫手下放人。<br/><br/> 师生们离开后，裘正把唐立言叫住，又直直望了半天，最终落在他的军衔上。<br/><br/> “我看你眼生啊，哪个连的？年纪轻轻就升这么快，还跟师座关系不错，真是前途无量啊。”<br/><br/> 裘正的笑看起来很假，但唐立言也受着，皮笑肉不笑地还回去，“拿命博前程罢了。不如裘副局空降警署来得厉害。”<br/><br/> 唐立言呛完人转身就要走，却听到身后人似是咬牙切齿的：“等等，我还有事想问——”<br/><br/> “我昨天接到电报，说周末要封城突袭。这个应该是军警系统的内报，以防泄露路线。这一点，你知道吧？”<br/><br/> “所以？”<br/><br/> “所以，我很好奇，裴先生他们，为何突然改了迁校时间，又能挪得这么准？”裘正点点桌上的刑具，“另外啊，最近总有匪徒，代号‘服妖’，这些人盗信息、偷军火、以壮大自己派系的力量。可是，您觉得，咱们系统这么森严，那信息是怎么漏出去的呢？”<br/><br/> “我怎么知道？”唐立言笑道，“比起这个，我更好奇另一件事——全城人都巴不得学校尽早迁走，怎么偏偏你这么‘热心’，非得帮洋人‘留住’这些人才？”<br/><br/> 见裘正被噎得哑口无言，唐立言才踢开门，背对着他比了个侮辱性手势。<br/><br/> 出了门，见到裴山一个人等在车外，唐立言小跑着迎上去，又不敢在众目睽睽下太亲昵，只能装作不熟的样子，隔了半米问：“怎么不跟他们一起走？”<br/><br/> “担心你。”裴山凑近了些，“刚刚听你说……保释价格？那是多少，我们学校——”<br/><br/> “如今这世道，最不值钱的就是钱。”唐立言拦住他的话，“队里补贴多，师座还总给我一些他用不上的玩意。而且这些于我都是毫无意义，但是你们去了南边，就算是政府支持拨新址，但肯定样样都需要钱。”说完，唐立言敛起笑，无比郑重地说：“所以啊，尽快走。等你安顿好，别乱跑，我去南边找你。”<br/><br/> “你能找到么？”<br/><br/> “怎么找不到？”唐立言笑着晃晃自己腕上的红绳，“你不是给我系了同心结么？你自己也有一个，我循着这红线，就能找到你。”说着他还指天上，“实在不行啊，到时候，你就把教室的屋顶上都画满星星，这样，我一看到，就能从直升机上跳下去找你。”<br/><br/> “你又在说胡话。”裴山也不知自己为何就心里酸酸的，似乎不是个好兆头，便不管不顾地抱住人，“这次别再一年半载都不来信了。”<br/><br/> “不会。这次咱们离得近，我每周都给你寄信。而且雁城山高水险的，好守，打得快。”<br/><br/> “不要逞强，也不要掺和他们那些事。”<br/><br/> “知道啦，不掺和。你自己也注意些，要不是王先生机灵、知道先来找我，这回你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脱身呢！”唐立言嗔怪完，又<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恢复温柔的样子，“等着一仗打完，我就跟着你去南边，去茅草屋里头听你教书，陪那些学生一起淋雨。”<br/><br/> “好，等你。我们呆一辈子，呆到下个世纪。”<br/><br/> 情人的话别总是难断。磨蹭了一刻钟，裴山才上了车。年轻的军官注目着车远去，在街上站成了一句雕塑。<br/><br/> 但如果此时有一个镜头，缓缓往上摇一摇，就能看见警署三楼办公室的窗帘后还藏着一双眼睛，好奇地、满眼异光地望着洪街中央。<br/><br/> 裘正摸着下巴，给自己同在军队的哥哥打了个电话。<br/><br/> “哥，你知道师座身边有个个儿挺高、还挺年轻的人么，眉毛上有个疤。对，我总感觉这人眼熟。你帮我查查看，咱是不是跟他有什么交集？”<br/><br/> 第63章辞掉故乡<br/><br/> 警署里头发生过什么，外头人是一概不知的。<br/><br/> 裴山照旧领着学生们往南方走，唐立言按规定回部队报道。<br/><br/> 人群乌泱泱一片，学生们叽叽喳喳从裴山手里接过箱子，依次把行李运进火车皮。铁路那边有军方的招呼，空出几节车厢来，为这日后的“希望”留出空间。<br/><br/> 逼仄的场所，却颇有点意思。<br/><br/> 裴山清点完需要运走的书籍，就瞧见物理、生科、哲学几系的教授在那排排坐、双腿并拢，便打趣道：“历史性时刻啊。《晚报》里吵得最凶的几位，竟然挤在一处、一言不发？”<br/><br/> “那是因为秦远泛和王凛欧伐在，他俩一来哇，能把火车皮点哝。”<br/><br/> 说话的这位是天体物理研究所所长，柳乙道。一动也不敢动，是因为他看管着精密仪器的拆装部分，生怕自己动一下碰歪哪块玻璃，只好僵着一个姿势，睡也不敢睡，坐完这几天几夜。<br/><br/> “那幸亏他俩不在，否则咱们都走不了。”裴山说。<br/><br/> 虽这样玩笑着，但大家心里还是揪成了一团。<br/><br/> 因为王凛欧朝家里要了许多隔离箱，来装那些辐射比较强的实验品，但路上遇到空袭，阻了去路，箱子只能从南京绕道，得晚一天才到。<br/><br/> 所以直到今天，大家都上了车，王凛欧他们还在学校忙着给那些东西做切割。<br/><br/> 而一说话就能炸毛的两位，却一反常态地没吵架，反倒终于有了校友和战友的样子，站在校门口紧紧拥抱了一下。<br/><br/> “我也不跟你说什么‘青山一道同风雨’之类的话，反正你也听不明白。”王凛欧笑道，“到了南边，多拍电报，告诉我箱子结不结实就成。”<br/><br/> “就算不结实，那也是从你大哥厂子里出来的！我要是有个好歹，就跟你家闹。”<br/><br/> “行。你找我闹。”王凛欧把人往门外一推，自己后撤了半步，“得了，赶车去吧。街上太乱了，唐队长给你派了俩小兵，他们护着你去城门。到了那，你自己开车走就行。”<br/><br/> 秦远泛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便问：“你不跟我一起走？”<br/><br/> “我啊？花儿还没浇呢，不急。”<br/><br/> 什么花啊，明明是论文差个尾巴，需要借这边的资料库补充完再走，顺便多点时间复制手稿。<br/><br/> 秦远泛知道，这人又在满嘴跑火车，可看他转身，潇洒的很，秦远泛又觉得安心。于是化学教授冲着门里喊：“凛欧啊，你要是比我晚去新校区，我可能会把你们政治系教室给抢咯。”<br/><br/> “你抢不走——”王凛欧摇头晃脑地挥挥手，头也没回，<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