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这不是方便你选吗?穿得好看一点,去见别的男人!”唐立言的语气听不出是真吃醋还是假生气,总之阴阳怪气的,“要不再化个眉毛、眼睛啥的,到时候人家一看你长得好看,色令智昏就答应了——我真是不懂了,你一个做编剧的,为什么要去跟人家谈生意?”<br/><br/> 裴山憋着笑听完这一长串。在醋坛子说到“化个眉毛”的时候,他赶忙把化妆品从箱子里拿出来,以表忠心。<br/><br/> “不用!”唐立言又把那些盒子放回去,“这样显得我多小气似的。”<br/><br/> 俩人笑笑闹闹,这个收收放放、打太极一般的幼稚活动,是以裴山拉过唐立言、并强硬地给他化了个全妆为结尾的。<br/><br/> 唐立言不喜欢这些黏糊糊的东西覆盖在脸上,因此威胁裴山卸掉它们。当然,卸妆时俩人离得那样近,又免不了有其他动作。<br/><br/> 一个化妆盒引发的后续活动足足持续了三小时。裴山本想着要早睡,但还是被折腾到凌晨,浑身酸软地躺回枕头上。<br/><br/> “我手机一直开机,调查结果出来后,记得告诉我。”裴山临入睡的鼻音有点黏糊,惹得枕边人又爬起来,亲了亲他的头发。<br/><br/> 只是裴山实在是太累,没法分心去回吻,“还有啊,每晚我都会给你打电话的。”<br/><br/> “查我岗啊?”唐立言笑道。<br/><br/> “是让你查我的岗。”<br/><br/> “你还挺有觉悟。到时候你谈事情就谈事情,别喝酒。”<br/><br/> “知道了。”<br/><br/> ……<br/><br/> 裴山就这样去了N市。唐立言被圈在家,百无聊赖,又等结果等得心烦,只好给自己多找些事情做。<br/><br/> 其实昨晚闹到那个点,他本来是该睡觉的。但心里压着调查的事,总提着一口气,一直睡不着。<br/><br/> 柜子里倒是有些当初在宁城开的安眠药,可他怕过两天还要体检,不敢吃,只能找些不费脑子的事情干。看电影,唐立言觉得没意思;上网,他找不到东西可看。最后唐立言选择了他从前最不可能做的一件事——看书。<br/><br/> 倒不是真的想看书,就是想在他看不懂的字里行间里找一些困意。<br/><br/> 于是唐立言把眼光瞄准了裴山那面大大的书柜。说实话,他真不明白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怎么天天爱看这些“晦涩艰酸”的书。<br/><br/> 唐立言选了本最厚的,一只手都差点拿不住,也不知道裴山一个人怎么把这些大块头挪到这么高的位置。<br/><br/> 书柜比唐立言高出许多,虽然有个头优势,但安全起见,唐立言还是站到椅子上,把那本书抽出来。<br/><br/> 他拿到手里才发现,这本书的宽度其实比正常的书都更窄,但放在柜子里,却与其他书平行。<br/><br/> “嗯?里头有东西?”唐立言往里探了探脑袋。<br/><br/> 他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又拿出几本来,发现书后面确实有个暗格。警官的注意力比常人更敏锐,拿手拍了拍周围木材,凭声音的变化找出了暗格的门。<br/><br/> 咔哒一声,唐立言从书柜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秘密。<br/><br/> 重见天日的盒子,金色雕花,漆木已有些许褪色。<br/><br/> 没来由地,唐立言觉得心慌,就好像预知了什么一般,他觉得自己不能站在高处来打开这个。这番心理建设做了很久很久,他甚至后悔就这么把这玩意儿捧在手心。<br/><br/> 里面会是关于什么?那个去了“天上”但让裴山念念不忘很多年的人吗?<br/><br/> 唐立言竟然开始手抖,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恶劣,不该在说好让故事“翻篇”之后又去窥探别人的过去。<br/><br/> 指甲在漆木上留下浅浅的印子,唐立言深吸两口气,把盒子重新放回书柜,原封不动地盖好。但在拿起木板的那一瞬间,他瞥见了盒子上的搭扣。<br/><br/> 那上面系着一个红色的、五角星形状的绳子,跟裴山的纹身长得一模一样。<br/><br/> 纹身……星星……老朋友……长夏……<br/><br/> 唐立言突然觉得<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头疼。昨晚失眠的后劲返上来很是难受,他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只能把着柜子,弯下了腰。<br/><br/> 血往大脑里涌。<br/><br/> 他好像看到一些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它们曾出现在他的梦里,又很快被遗忘。<br/><br/> 这次不是梦,而究竟是什么,没人能说清。<br/><br/> 他只能死死把着木柜,强撑着气力,重新拿出那个木盒。这是本能。<br/><br/> 这本能奇怪极了。就好像,他知道那是深渊,有股力量在把他往外拉,但他一次次被黑暗吸引、被困惑打败,一次次梦见前世的一切,又被什么洗掉记忆。<br/><br/> 但洗不掉的是,那些奇怪的熟悉感,那些初见却似旧识的默契,那无比契合的灵魂和肉体……还有,他爱他。<br/><br/> 他的梦境稍纵即逝,他的爱人满身秘密,他的过去千疮百孔,他的记忆不堪错乱……<br/><br/> 但他,这次似乎抓住了什么。<br/><br/> 解开同心结,颤抖着打开那个雕花的盖子,唐立言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br/><br/> 他发誓这不是他的本意。唐立言甚至什么都还没看清,就被泪水模糊了视线。这一切只是本能反应,数十载的痛楚、不甘、懊悔和深爱,全都压在了这颗心上,踏着风雪,通通还给了这个二十三岁的唐立言。<br/><br/> 他看到了。<br/><br/> 他看到之白写的信,看到裴山蘸过泪的日记,看到他们的爱和无奈,看到炙热年代里的痛,还有希望。<br/><br/> 他看到一对眷侣相拥,说要回家乡待到下个世纪,要等天光,等雨停,等硝烟散尽。<br/><br/> 他看到上次梦境背后的故事。年轻的军官、可怖的牢笼,对面是他的爱人,他的灵魂,他的爱而不可得。<br/><br/> 他看到,军官的脸和他一模一样。<br/><br/> 裴山站在朝阳下,对他说,之白,别来无恙。<br/><br/> 第85章小山,天亮了<br/><br/> 民国二十一年,唐立言过完了二十三岁生日。<br/><br/> 年轻的军官很快升到少领,统管着整个精兵一队。只是原以为很快能结束的战事仍旧在拖,唐立言所属队伍被派去云城转驻。<br/><br/> 这个消息让他开心了好一会。因为,精兵队的撤离,意味着雁城已无大碍,而云城那边兵械充裕,他们去只是锦上添花,胜利指日可待。<br/><br/> 最可喜的是,去了云城,他就能见到裴先生了。<br/><br/> 这几年里,唐立言写的信不少,但毕竟路途遥远,能送到的并不多。<br/><br/> 远在云城的裴先生也习惯了这一点,每月就守着唐立言发来的密报或临时通话线路过活。可惜排队的人太多,他总是挤不上。<br/><br/> 陈伯杭这个小姑娘倒是懂事,她在的时候,都会让裴山先来,嘴里还念叨着:“裴先生想必是家里有人惦念吧!不像我,没牵没挂的!”<br/><br/> 裴山不太明白,明明家境、相貌都顶好的女孩子,怎么会觉得自己没牵挂?这时陈伯杭就会跳着说,年轻人,志在四方。<br/><br/> 她真的申请了去做战地记者,在毕业那一年送了裴山一只打猎来的兔子。<br/><br/> 裴山也不知回什么礼,只是听说她要去的地方危险的很,害怕她路上出什么岔子,便把屋里的手枪送给她。<br/><br/> “枪嗳!?这是雁城那位军爷送的?”陈伯杭笑道,“你们感情真好!”<br/><br/> 裴山微微笑着说:“千万保管好了,要还我的。如果丢了、或坏了,我是要骂人的。”<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