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曾经历的一切，只是为了说一句：没关系，让我给你心跳就好。<br/><br/> 唐立言知道自己哭得近乎失态，他忍着模糊的视线，把电脑调回主页，一人来到昏暗无人的楼道里。<br/><br/> 他想到裴山的手腕。那个星星一样的纹身，是他们约定找到彼此的信物。<br/><br/> 书店里的帆布包，里面装满了求生急救用品，那是经历过战争年代的人的习惯。<br/><br/> 还有哨子，缠绕在纹身上，像两世交缠，像穿过时代的互文。<br/><br/> 他想到……裴山曾说，“一见钟情”。<br/><br/> 唐立言以为的初见，其实是裴山处心积虑了许多年的“勾引”。而在裴山的初见里，他们早就互换真心。<br/><br/> 唐立言抖得厉害，从口袋里取出在江边写的纸团，其中一张皱皱巴巴，上头写着：[我是谁？]<br/><br/> 我是谁？<br/><br/> 唐立言又问了一遍，最终长叹一口气，在那个问号后补上：“我，唐立言，字之白。”<br/><br/> 另一张纸上的字迹断断续续，可以看出当时情绪很激动：<br/><br/> [我配爱他吗？]<br/><br/> 唐立言把满脸的泪抹干，纸张平摊在台阶上，一字一顿，力透纸背，划掉了“配”字和疑问词。<br/><br/> [我爱他]<br/><br/> ——这一刻，我是谁、他是谁、他为什么瞒着，都不重要！<br/><br/> 哪怕回忆可怖，哪怕神仙都不想让人记起，哪怕斗转参横、物换星移，我依旧忘不掉的是，我爱他！<br/><br/> 第93章不怪<br/><br/> 这些事，裴山自然是不知道的。<br/><br/> 他的返程计划因为N市文旅局的临时会议不得不往后挪了三天。<br/><br/> 正巧这天阮明知给他打电话，说是唐立言的调查结果出来了。体检情况正常，但打人这一举动确实不合适，虽然旁观者都能作证是蔡赟失言在先，那下手也确实是重了点。考虑到多方面因素，市局对唐立言进行通报警告，下周复职。<br/><br/> 至于新天地涉毒那事，完全是无稽之谈，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蔡赟被拘留。<br/><br/> 裴山松了口气，决定临时买第二天的票回雁城。<br/><br/> 他打电话告诉时沛车次，也给唐立言发了条短信。<br/><br/> 几天前裴山给唐立言打电话被拒接了，后来唐立言虽来过几次电话，但频率也都不高。裴山当是调查期有事，于是没敢多打扰。<br/><br/> 但这回结果已经出来，裴山也就放心地联系警官，准备恭喜他复职。没想到，那边没人接。<br/><br/> 虽然心下奇怪，但裴山想，反正到雁城就能见面，回家再兴师问罪算了。于是踏上去雁城的火车。<br/><br/> 从N市到雁城，大江大河一路平地起，变成重峦叠嶂、崇山峻岭。裴山这辈子在N市呆了二十多年，但对雁城的熟悉程度却更深。<br/><br/> 他刚下车，就敏锐地发现了主城区与自己走时不同——那栋最高的楼已然投入使用，最高层是一间空中餐厅，现在似乎承接了什么婚宴，打扮得很浪漫。<br/><br/> 这些景色一闪而过，裴山不敢歇脚，径直回了家。<br/><br/> 开锁前，裴山先敲了敲门，“立言，在家吗？”<br/><br/> 里头没人应。裴山喃喃着“刚复职就上班了吗”，往猫眼里张望着，说：“我回来了。”<br/><br/> 裴山推开门，看到家里一切都和他走的时候无异，只是似乎重新打扫了一遍。厨房瓷砖被擦得白亮，沙发套也重新洗过。<br/><br/> 正准备夸夸这人自己在家时还挺勤快，眼睛却瞟到书柜上——那几本藏暗格的厚书被挪走了！<br/><br/> 裴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赶忙搬个椅子，站上去看。<br/><br/> “千万别，千万别……”裴山手忙脚乱起来，几本大块头一个没拿稳，尽数掉到了地上。他也顾不上去捡，将顶层的书摊得满柜都是，“完了。”<br/><br/> 暗格里空空如也。<br/><br/> 糟糕。<br/><br/> 裴山张了张嘴巴，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只是眼泪<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立刻涌了出来。<br/><br/> 他猛然意识到，唐立言看见那些信和日记，而且收拾干净屋子已经离开。<br/><br/> 根本站不住。裴山腿一软，就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膝盖磕在地上，一下子就把人疼精神了。<br/><br/> 裴山咬紧了牙，发出几声闷喊，一边吃痛地捂住伤处，一边继续拿手机发着短信。<br/><br/> [你看到什么？是生气了吗？]<br/><br/> [立言，接电话，别不理我。我得跟你解释清楚！]<br/><br/> 一连发了好几条过去，都没人回复。<br/><br/> 手机被裴山都折腾得快没电，他只得站起来先找充电器。<br/><br/> 东西全都胡乱堆在了书桌上，裴山翻来翻去，总算是抽出一条数据线出来。取出充电器的同时，还带出来几张纸，那是唐立言的字迹，皱皱巴巴，上面似乎有泪痕。<br/><br/> 缓了好一会，裴山才得以伸出手，摊开那些纸团。<br/><br/> 上面写着：[裴山的这份痴心，是给我的么？]<br/><br/> 透过这句话裴山能感受到，知晓真相后的那个人很痛苦。<br/><br/> 而这痛苦是裴山给的，这令始作俑者更加无奈。<br/><br/> 裴山本不想让现世的唐立言经历这些，他只想给人快乐、离人近一些罢了！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会叫人重新经历一次悲剧，甚至变本加厉地感受双重失落。<br/><br/> 明明唐立言身上的疤痕那样多，和前世比起来一条不少，裴山怎么忍心、怎么放心让他再疼一次？<br/><br/> 裴山本能地捂住心脏，这玩意不听使唤，正胡乱地撞着胸腔，叫人呼吸不畅、动弹不得。<br/><br/> 眼泪顺着好看的脸颊滑落。裴山本没想哭，但心酸感就是这么来势汹汹。他说：“什么痴心啊？不给你还能给谁？无论哪个世纪，我这眼里心里，除了你还有谁！”<br/><br/> 他以为唐立言误解了之白的身份，所以吃醋、躲他、搬走，那张纸条也被他看作是生气后的兴师问罪。<br/><br/> 虽然信里明明白白写着民国时期的措辞和事迹，但前世今生这一说法过于玄乎，裴山不知道唐立言会不会信。<br/><br/> 如今这情形太混乱。<br/><br/> 他担心唐立言想起来、把前世的误会存到今天，更害怕唐立言什么都记不起、却错把自己当替身。<br/><br/> 裴山慌极了，只能掏出手机，一遍一遍打电话。<br/><br/>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冰冷的电子女音从没这样让人烦躁过。<br/><br/> 啪地一下，裴山没拿稳手机，落在地上。<br/><br/> 他本特意穿了唐立言喜欢的那件白色针织衫，袖口宽宽的，年轻人很喜欢伸进去蹭他的手腕。这会，衣服上却沾满了泪痕。<br/><br/> 裴山努力稳住声音，捡起手机，又一次摁下唐立言的电话，发现那头还是嘟嘟嘟的忙音。<br/><br/> 年轻的编剧再绷不住，崩溃哭出声，“为什么不打招呼就走呢？我可以解释的……因为不值得相信对吗？我不值得……？”<br/><br/> 到最后只剩下气音，不知是笑还是无奈，“对，我不值得。我确实，很不值得被相信。”<br/><br/> 被眼泪打湿的卷发黏在侧脸上，裴山像一幅晕开的水彩画。<br/><br/> 其实如果他的反应不那么激烈，就会发现这几张纸下还压着说[我爱他]的纸团。而且,唐立言的衣服都还在衣柜里。甚至门上还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我去主城了，你到家后跟时沛说一下，我们接你过来吃饭。]<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