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他还是很爱他，爱到为了这个拥抱，可以心甘情愿地再等上一千年。<br/><br/> 眼泪终于从眼眶中坠下，滴落在霁晓扣在他 X_io_ng 前的手指上，是热的。<br/><br/> ————<br/><br/> 两人都很有默契地闭口不提从前发生的不快，陆朝假装没发现那个忽然就消失了的火红身影，霁晓也不提昨晚陆朝盛怒下对他所做的事，两人很和平地坐在偏殿的小桌前用起了晚膳。<br/><br/> 霁晓不怎么说话，一连却饮下了几大杯酒。<br/><br/> 陆朝盯着他看了很久，终于开口道：“你从前是不怎么爱饮酒的，和谁学坏了？”<br/><br/> “不知道，”霁晓抿着杯沿，很轻地一笑，“想不起来了。”<br/><br/> 他停了片刻，又道：“天上的酒酒劲要强些，一醉就是三五日，醉生梦死地睡死过去，日子也好过些。”<br/><br/> 陆朝默了半响，才问：“天上的日子很苦吗？”<br/><br/> 霁晓笑了笑：“吃穿不愁，做什么事都相当容易，苦自然是苦不到哪里去的，只是无趣。”<br/><br/> 陆朝又与霁晓碰杯，饮下几口酒，心里有些飘忽，他像是认真思忖了好一会，然后才又开口问：“你是什么时候……成为王霁晓的？”<br/><br/> “一直都是。”霁晓说。<br/><br/> “……”陆朝脸色一黯，有些不敢看他，“我……”<br/><br/> 霁晓忽然“噗嗤”一声，然后饶有兴趣地看向他：“骗你的，进宫后才是我，从前一直都是王霁晓。”<br/><br/> 陆朝松了口气。<br/><br/> 如果一开始霁晓就是王霁晓，那么自己诛灭他九族，又对他施了宫刑，那就实在太罪不可赦了。<br/><br/> “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应约，为什么从前想不起来你？”霁晓手里的酒杯停在桌上，发出了一声不轻不重的脆响，“为什么到现在才认你？”<br/><br/> 陆朝：“想，当然想，但已经没有太多必要了。”<br/><br/> 说到这里，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回来就好了。”<br/><br/> 霁晓又满上一杯酒，与他举杯相碰，他对上了陆朝的眼，试探着问：“你就不恨我吗？”<br/><br/> “恨过的，”陆朝垂眼笑了，“我是恨过的，可是一见到你，就忽然又什么都不恨了。”<br/><br/> 霁晓鼻子忽然有些发酸，他知道，这世上或许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这样爱他了。<br/><br/> 他曾经觉得做人好没意思，当神仙也没有多逍遥，但是如今眼前这个人，却赋予了他存在的价值与意义。<br/><br/> “你还是恨我吧，不然……”霁晓忽然勾住他的脖子，长腿一跨便坐到了他腿上，而后在他下唇上碰了一下，留下了一个一触即分的吻，“我会觉得更加对不起你。”<br/><br/> 陆朝怔了怔，整个人像是僵住了。<br/><br/> “阿来，”霁晓笑了笑，被酒气润湿的眼像是一塘融化的春水，满眼都晕着 Ch_ao 湿的春意，“我的陛下……”<br/><br/> 陆朝忽然吻了上去，还是从前那般用力，像是霁晓下一秒就要消失一般，狠狠地擒住他的呼吸。<br/><br/> …………<br/><br/> 陆朝搂着他的腰，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触过他腰际的肌肤，忽而又抬眼看向半梦半醒的霁晓：“霁晓……”<br/><br/> 他的声音有些发哑，他已经很久很久都不敢清醒地将这两个字单独唤出口了。<br/><br/> 他的名字，陆朝光是这么喊上一句，就觉得像是有成千上百的蝴蝶行将要从 X_io_ng 口破茧而出，好像快要吐出来般的难受。<br/><br/> “嗯？”霁晓哼了一声。<br/><br/>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陆朝的声音几不可闻，“还是只是因为觉得愧对于我而选择留下来？”<br/><br/> 霁晓像是没听见，懒洋洋地翻了个身。<br/><br/> 过了很久，久到陆朝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才终于听见了他的回应：“说不清楚，但是就算你没等我这么久，我也还是想要留下来，和你一起。”<br/><br/> “你呢？你觉得怎样才算是喜欢？<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br/> “我也说不清楚，”陆朝捉住了他的手，然后一根一根地捏过他的手指，“我只知道，如果是为了你，我死也甘愿，被骗也甘愿，等到老也甘愿，什么都甘愿。”<br/><br/> 霁晓的腿伸直了，忽然往下一翻，褪到脚边的里衣被掀开，露出了被压在下面的、锋芒毕露的一把匕首。<br/><br/> 第31章匕首<br/><br/> “方才你该听到了，”霁晓起身捡起那只匕首，握起来极沉，触感冰凉，他的目光停在那刀身上，“天帝说做神仙要绝七情断六 Y_u ，可他自己也断不干净，对天上众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却不许我们还留恋人间，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br/><br/> 陆朝望着他的侧脸：“为什么？”<br/><br/> 霁晓讥讽地一笑：“因为他自己也留恋，他也有断不了的凡尘俗 Y_u ，但他足够狠，与他姻缘未断的那女子只要轮回一次，他便杀她一回。”<br/><br/> 陆朝微微怔愣，他并不能理解这样的绝情。<br/><br/> “既然他已贵为天帝，为何不能让阎王在生死簿上抹去她的名字？”<br/><br/> “因为天帝要成全自己的大公无私，”霁晓俯身，吻了一吻陆朝的下巴，“成全自己的断情绝 Y_u 。”<br/><br/> 他细细吻着，而后将那只匕首按在了陆朝的手心里。<br/><br/> 陆朝垂眼看他：“你不要杀我了吗？”<br/><br/> 霁晓抬眼瞧他，那双深紫色的瞳孔中泛着烛火的金光与露骨的眷恋与缠绵，还有一种行将赴死的甘之如饴。<br/><br/> 他像是从没想过自己会真的留在这里陪他。<br/><br/> 霁晓觉得自己的心脏忽然刺痛了一下，一瞬间只想要抱紧他、纵容他，然后爱他。<br/><br/> “我不会杀你的，”霁晓跪在他两侧腰际，抬手去触他的眼睫，“我再也不走了。”<br/><br/> 他轻笑着，嗓音很愉悦：“我会留在人间陪你，我们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准备后事，直到你过腻了为止，然后我们可以一起赴死。”<br/><br/> 陆朝紧绷的脸忽然一松，终于笑了，他答应道：“好。”<br/><br/> 霁晓接着说：“所以我将这匕首交给你，你自己寻个地方藏起来。”<br/><br/> 他顿了顿，又半开玩笑道：“千万别被我找到了。”<br/><br/> 是日清晨，陆朝难得无故罢了早朝，近侍们送早膳来的时候只听说陆朝是染了风寒，又不知生起了什么无名火，不愿见人。<br/><br/> 这般莫名的情况也不是不曾发生过，所以宫人们也并不觉得奇怪。<br/><br/> 然而卧病在床的皇帝其实早早就拉着霁晓出了宫门，出宫的一路都是他亲自设的法阵禁制，要掩人耳目地出宫简直再容易不过了。<br/><br/> 街巷里小摊位错落有序，有店面的酒楼茶馆生意也都十分红火，两人作寻常少爷打扮，混迹在人群之中，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br/><br/> 挤在后边赶路的两个城外农户肩上扛着米面，笑着攀谈。<br/><br/> “昨日圣上下旨，今年收成不好，现已近年关，体恤咱们老百姓一年来的辛苦，农税商税都往下降了一截，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过这个年。”<br/><br/> 陆朝看了霁晓一眼，面上有些藏不住的得意。<br/><br/> 不料接下来这两人又道：“我家那小子昨年才念的私塾，不知从哪听来鬼话，说是咱们这位皇帝活了太久了，像个妖怪。”<br/><br/> “你家这小子属实胆大。”<br/><br/> “这不是童言无忌吗？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