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人在找你？”<br/><br/> “谁？”<br/><br/> “国师。京城中国师座下的五行使五部已经秘密派出了三部。”<br/><br/> “他们，也在找我？”<br/><br/> “应该是，太子身边带着一个女子，又不能太抛头露面，今后定会陷入绝境，太子该怎么计划将来？”<br/><br/> “将来……”齐恒喃喃念道，“我只想寻个村落，教书种田，与她过一辈子。”<br/><br/> 枫灵顿时觉得五味杂陈，强捺着情绪道：“太子说的是，但国师不可能成全太子此平凡心愿。”<br/><br/> “为什么？”<br/><br/> “太子可知，民亡之初，前民旧臣依然归服殆尽，然陛下为绝前民血脉格杀幼童，杀了三个月？”<br/><br/> 齐恒悚然：“驸马慎言！”<br/><br/> 枫灵拱手：“臣知此事一直是禁忌，但此刻不得不与太子说明，皇族一旦失势，将面临怎样的屠戮？！期间又会危害多少人？！殿□为皇室子弟，这身份，哪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且殿下若想与明姑娘长相厮守，不惧怕陛下逼迫，需得自己问鼎天下，位尊九五，方才无人阻挠啊！”<br/><br/> 齐恒沉默片刻，忽然起身，躬身作揖：“请先生示恒以出路！”<br/><br/> 枫灵心里一松，又是长跪于地：“臣向太子进言七道王策，目前情形，应即刻应用晋君策，以保太子之位。”<br/><br/> 齐恒将枫灵扶起：“先生起来说话——请先生详解，何为晋君策？”<br/><br/> 枫灵答道：“所谓晋君策，关键在一个‘信’字，使天信，地信，人信——殿下需让皇上、众臣、黎民万姓相信您会是个有道君王。”<br/><br/> “哦，那先生之见，我该如何做呢？”齐恒眼中骤然放出光来。<br/><br/> “臣在晋君策中已经陈明若干，综而述之，需至有三：显锋，杂道，怀柔。”<br/><br/> “所谓显锋，需太子进言献策，声明观点，显露才华。故为今之计，殿下应向皇上进言的第一件事，便是迁都。”<br/><br/> “迁都之事，裨益颇多。一则北国疆域辽阔，边疆之臣远离天听，难免骄矜，欺上瞒下，行为不端；二则金陵虽聚龙气，却临近国界，处处受制，不便宣战拓土。于内于外，迁都势在必行。”<br/><br/> “拓土？”齐恒不解，“如今中华四海归服，北疆越北海，西疆取吐蕃直抵波斯，还需拓土么？”<br/><br/> 枫灵一笑：“敢问殿下，南疆呢？”<br/><br/> 齐恒变色：“这……”<br/><br/> “殿下不需避讳，天下之势，虽分分合合，然‘合’才是最终归宿。悟民虽娶了南国公主，却是北国臣子，自知轻重。悟民此番游历，已然明了南北划江而治之不便，亦有损我天朝威严，故在此斗胆明言，无论何方君主，只有以一统天下之心治政，方成旷古明君。故皇上需要的，不是守成之君，而是拓土之王！故需迁都，以为后算，纵不迁都，亦有设陪都之必须也。殿下进言迁都，此谓之显锋，取信于君也。”<br/><br/> 齐恒不语，枫灵继续讲：“显锋亦有后着。请教殿下，诸子百家，哪家法术最高？”<br/><br/> 不假思索，齐恒正色道：“自然是圣人之道，儒术也。”<br/><br/> 枫灵摇头：“不是。”<br/><br/> “难道是法？可法生暴秦……”<br/><br/> “亦不是。”<br/><br/> 齐恒将诸子百家数了个遍，均被枫灵否定，齐恒停了片刻：“先生以为，是‘杂道’？”<br/><br/> “正是，”枫灵颔首，“殿下，纵观青史，臣最敬宣帝，只因其曰：‘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殿下可知，儒术虽妙，却重君子，轻寻常百业，轻易将人分族，户籍一定，万世莫改——譬如明姑娘，若非她身在 j_ia_n 籍，凭借她之才貌，陛下又怎会阻挠太子倾慕于她？”<br/><br/> 枫灵说得甚是小心，生怕触怒齐恒，见他一副沉思模样，这才顺着说了下去——“而墨家均富同苦，无以富国；法家苛刻严刑，无以得人心；纵横家钻于权术，无以利苍生；道家无名，终至虚<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无——故皆非上策。”<br/><br/> “然儒家激人上进，墨家勉人课业，法家慑人行善不行恶——彰显王者威严，故宣帝善之——纵横家保政治清明，理国家大事，道家促人制 y_u ——诸子百家皆有利弊，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去之，杂糅治国，方是霸王道也！”<br/><br/> 见齐恒有所触动，枫灵朗声道：“故第二件事，科举改制。”<br/><br/> “百工居肆，皆有其能。譬如治河，所需乃专才，而工部尚书李逡却并不精通此道，只因皇上以儒术取士，故太子理当谏言，科举改制，以保朝廷可得各色人才，同时也破了儒家的三六九等之说——今岁为大比之年，本次改制不合实际，故应推之来届，然殿下仍可参与此届出题并自荐主考，如此一来，天下士子便都成了太子门生。取信于臣。”<br/><br/> 齐恒不动声色地点头。<br/><br/> “有才有气，还需有德，故怀柔一说，便是这第三件事，臣请太子与臣前往洛阳，探望灾民，查看水利，共图治水！太子此番出宫，非为私也，而是为查水患，为天下苍生也！取信于民！”<br/><br/> 齐恒顿时浑身一震，吸了口气，起身深深作揖：“先生一言，醍醐灌顶！我稍后便作收拾，与先生同往洛阳。”<br/><br/> 枫灵再次长跪于地：“殿下严重，此为晋君策也，不过是第一步，为君策内别有谏言‘亲贤远佞’‘更迭州官’‘余银利民’‘强军建伍，东拓海域’等四道策书，望殿下明见。”<br/><br/> 齐恒再度将枫灵扶起：“先生辛劳，恒感激在心，只是恒仍有忧虑，我越是锋芒毕露，紫鸢就越是危险……”<br/><br/> “殿下放心，陛下所忌讳的，只是明姑娘的出身，臣已然打通好关节，在洛阳为明姑娘重新置办了一套身世，若为此事，殿下可以无忧矣。”<br/><br/> 齐恒感动非常：“不想先生已经为恒设想如此周全，齐恒却一心避世，实在惭愧，先生大恩，如同再造，待恒为君，定使先生位列三公。”<br/><br/> 枫灵摇头，退后一步，屈膝跪下，这次躬了身子，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臣为殿下图谋，望殿下应臣三件事？”<br/><br/> 齐恒一怔：“先生请讲。”<br/><br/> “第一，殿下切莫向外透露，臣是殿下的幕僚，臣在帮助殿下。”<br/><br/> “好，恒知道了。”<br/><br/> “第二件事，请殿下与怜筝公主赐爵，准其与皇子同尊，可自由出入宫廷，进出京都，不以女子缘故拒之，且万事自主，不以父兄之命强之。”<br/><br/> 齐恒没想到驸马会提出这等要求，略一思忖，寻了纸笔来，写了一道手书，盖上印章，交给枫灵。<br/><br/> “好，应了。”<br/><br/> “第三件事，请殿下赐臣三次免死机会！”<br/><br/> 齐恒挑起了眉毛：“先生言重了，我赐先生永久免死如何？”<br/><br/> “不，只需三次，三次悟民可为自己、为他人免死的机会。此三番，哪怕是欺君罔上，哪怕是动摇国本，亦望殿下免我之死。”<br/><br/> 齐恒很明显地犹豫了，一时间，室内有些安静。室外鸟鸣声声，此番清晰入耳，偏室内怜筝与明紫鸢说话的声音，也隐约可闻。<br/><br/> 齐恒朝偏室的方向看了过去，缓缓抬了眼皮。他从左手上摘下来一串玉珠来，揪断串珠的红线，取下来三颗，轻轻地放在了枫灵膝盖旁。重新将红线系好，齐恒负手向偏屋行去，声音朗朗传来，不甚真切的感觉：<br/><br/> “好，恒也应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