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几个人？”他懒洋洋地问。<br/><br/> 张永中回头看了看，算上程郁一共五个人，于是说：“开两个，各俩小时，不够了再加。”<br/><br/> 年轻人把烟叼在嘴里，从口袋里 M-o 出两个牌子递给张永中，“这俩号码的桌子，自己去前台拿东西，提前十分钟说是续摊儿还是结束。”<br/><br/> 张永中熟门熟路地接过号码牌进店，店里还算开阔，一溜台阶下去，除了门口的前台，其他地方都整整齐齐摆着台球桌，因为刚下班，人还不是特别多，服务生带着张永中一行走到他们的台球桌案前，配齐设备就离开了，张永中脱了外套，显然打算展示一番。<br/><br/> 跟程郁一起来的几个人自动开始两两分组，张永中冲着程郁招手：“干什么呢？过来站我边儿上学。”<br/><br/> 程郁便站过去，张永中点了根烟，程郁的脚不由自主朝后慢吞吞退了两步，徒劳地想要躲开吸二手烟的命运。<br/><br/> 他不会打，张永中也不是做老师的料，只让他站在一旁干看着，什么规则什么玩法他都通通不懂，更别提打球的手法了，张永中显然也没有意识要教他，就只能徒劳地看着。看了一会儿，程郁也觉得无聊，视线便四处游荡了起来。<br/><br/> 这会儿店里的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程郁的目光扫过店里的年轻人，视线忽然落在两张桌案之外撑着台球杆站着的年轻人。<br/><br/> 他还穿着中午见面时的那身衣服，嘴里叼着一根烟，没点燃，正在等着对面的人出手。觉察到有人盯着自己看，他很快转过脸，两人视线相对，程郁率先避开了吴蔚然的目光。<br/><br/> 程郁不适应跟人有长久的对视，躲避视线是他惯常会做的事情，尤其是面对意气风发的吴蔚然这样的人的时候。吴蔚然心高气傲，程郁很难跟他相处。<br/><br/> 大约是程郁走神太久，张永中也终于发现自己带来的小徒弟正在神游天际，于是扭头看他一眼，又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吴蔚然的方向。瞧见对方是个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人，便冷哼一声，问程郁：“你干嘛呢？不好好看着，学会了吗？”<br/><br/> 程郁连忙回答他：“还没有，我再看一会儿。”<br/><br/> 程郁看不太懂，一头雾水地继续看张永中跟人你一杆我一杆地打球，只听着台球在桌面上震荡碰撞的声音，其他一概不明白。正在混沌不堪之际，却听到身旁一声嗤笑。<br/><br/> “你这么教，他能学会才是真的奇怪。”<br/><br/> 程郁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吴蔚然已经走到他的身边，还带着一脸令人十分不爽的笑容。<br/><br/> 吴蔚然生得高大，相貌也英俊，他穿着一件长的羊绒大衣，这在厂区附近是很少看到的打扮，故而显眼而又吸睛。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盯着吴蔚然看了。<br/><br/> 张永中是同批新工人里的头儿，这意味着他是有点脾气的，尽管他平时并不怎么发脾气，看起来甚至还有些油嘴滑舌的鬼机灵劲儿。<br/><br/> “你谁啊？说什么呢你？”张永中果然恼了，转身盯着吴蔚然问。<br/><br/> 吴蔚然低头看看自己，笑了：“我？咱们同事。”<br/><br/> 张永中不满道：“没见过你这号人，轮得着你多嘴吗？”<br/><br/> 眼看张永中要发火了，程郁刚想着说些什么平息张永中的怒火，张永中就把火给架到了程郁的身上。<br/><br/> “你自己说，我这么着你看不明白吗？”张永中用胳膊肘捣了程郁一下，让程郁来回答他的问题。<br/><br/> 程郁的脸色茫然一瞬，而后心一横，想着总归是惹不起张永中这尊大佛，不如就点头承认，让这件事尽快过去好了。至于他的未来室友吴蔚然会怎么想，程郁暂时还顾不得那么多。<br/><br/> 但吴蔚然并没有给程郁点头的机会，他又嗤笑一声，道：“不如这样，你跟他打一局，我在后边儿教他，看看是你这个做师父的水平更高，还是我教出来的水平更高。”<br/><br/> 这下半个台球厅的人都围了过来。方才他们这边的闹剧大家都支起一只耳朵听着，台球厅里<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不缺热闹看，一般的拌嘴吵架没多少人会给眼神，但如果上演到斗殴或是两边斗法了，那就很值得一看。<br/><br/> 况且张永中来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技术着实不错，在好再来台球厅也算排的上名号的。<br/><br/> 说了半天原来是想单挑一局，张永中来劲了，上下打量吴蔚然一眼，发出一声嗤笑：“行啊。”他倚着台球桌，手里拿着三角框，口中的烟点燃了，烟雾袅袅升起，不太能看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说：“不过我有条件。”<br/><br/> “你说。”<br/><br/> “输了的人以后别在好再来出现。”张永中说。<br/><br/> 吴蔚然似乎毫不诧异，他点头：“没问题。”<br/><br/> ·<br/><br/> 桌案附近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程郁脑海中一片空白，直到吴蔚然将手里的台球杆塞给他。程郁这才想起来，方才他们二人轮番放了一圈狠话，可到头来要在这张桌案上跟张永中对抗的其实是自己。<br/><br/> 他犹豫地看向吴蔚然，吴蔚然却毫不在意，他施施然走到程郁身后，捞着他的腰，按着他的手臂，说：“要用这个角度才最好发力。”<br/><br/> 这个姿势是很暧昧的，但众人的关注点都在吴蔚然和张永中的对抗之上，而程郁，在他们心里程郁只是一个代吴蔚然出战的工具人而已，没有人关注他。<br/><br/> 张永中把嘴里的烟头猛吸一口，然后扔在地上用鞋底碾灭，说：“好了，开始吧，看在程郁是新手的份儿上，你们先。”<br/><br/> 吴蔚然没跟他客气，他指挥程郁把白球放在自己要求放的点，然后继续按方才的姿势揽住程郁的腰。程郁的心跳重若擂鼓，被吴蔚然低声教训：“专心一点。”<br/><br/> 吴蔚然声音压低的时候有一种冷峻且无情的感觉，他方才抽过的香烟是细长的薄荷味香烟，有一股清凉的薄荷香气，夹杂着烟草的焦苦。<br/><br/> 程郁强迫自己把全部心思都放在那颗白球上，但显然他的思绪依然是纷乱的，他还未回神，啪的一声响，白球已经击乱了被排列整齐的台球。<br/><br/> 吴蔚然搂着程郁，他们在台球桌案前移动，吴蔚然捉着程郁的手腕，带着他出杆打出一球又一球，周围有很多人在看，他们一边三三两两交流着技术，一边持续围观着赛况。<br/><br/> 程郁知道他们那样才是正常的，换做异 Xi_ng 这种动作一定会有嘘声，但是同 Xi_ng 之间没人会太在乎这些，况且对决在前，谁又能顾得上这一时的亲密接触。只有他，只有他这种喜欢同 Xi_ng 的人，跟同 Xi_ng 亲密接触过的人，才会在吴蔚然这样超乎安全距离的亲密之中，感受到久违的战栗和紧张。<br/><br/> 程郁的思绪神游天际，等他回过神来，却是桌上只剩下最后一个球的时候，吴蔚然仍然捉着他的手，伸手送出手里的长杆，很意外的，没有击中。<br/><br/> 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围观群众一片嘘声，他方才打了那么几局都没有任何失误，张永中咬牙切齿才能面前不落于下风，明眼人都知道这还是他带着一个新手程郁别别扭扭打出来的，如果是两人正面对决，张永中一定不是吴蔚然的对手。<br/><br/> 但偏偏在关键一球，吴蔚然失误了。<br/><br/> 吴蔚然站起身，抬起双手，以一种开玩笑一般的投降语气说：“这姿势太久，腰酸了，胳膊也抽筋，真的没绷住，不找借口了，是我技不如人，输了。”<br/><br/> 张永中还没打最后一杆，吴<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