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你当自己只是个打杂的工读生吗？」<br/><br/> 「是这样没错。」<br/><br/> 也不管苏向槐正在吸可乐，沈仲宇当场赏了他一记爆栗。<br/><br/> 「厚！会痛欸！」<br/><br/> 「不痛干嘛揍你？你这没心肝的小鬼——」<br/><br/> 「要是没心肝还让你打著玩？」他捂著头装疼，一脸委屈的模样让沈仲宇忍不住笑，到後来他也不甘示弱替自己讨回了公道。<br/><br/> 跟自己以外的人分享心事是未曾有过的奇妙经验，在这之前，他总是一个人默默消化一切，深怕自己的情绪给他人带来困扰。<br/><br/> 可是跟沈仲宇越熟，有些话也渐渐变得容易脱口，他的人不像嘴上说的那样轻浮，无论是处理公务的明快果断，或是对待部属朋友的宽容，他都看见了他的体贴与周到。<br/><br/> ※<br/><br/> 在接近暑假的前夕，难得留下来加班的郝思沛突然从他旁边经过，她身上的香水气味就跟她的人一样强势，豔丽但不容刺探，他目送她的背影停驻在沈仲宇的办公室前，连一声礼貌 xi_ng 的敲门都没有，她直接扭开门把走了进去。<br/><br/> 她与他之间耐人寻味的关系老早就在苏向槐心中留下一个问号，但他就算再好奇也自觉没什麽立场去关切，毕竟他跟沈仲宇充其量只是上司跟下属的关系，问了反倒奇怪。<br/><br/> 门是紧闭的，但隐约听得见郝思沛细致而不累赘的嗓音，过没多久，里头的人走出来了，苏向槐在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後，反 sh_e xi_ng 抬起了头。<br/><br/> 「小弟，你每天都这麽晚下班吗？」<br/><br/> 「……我都跟『boss』一起走。」进来一个多月，他与郝思沛的谈话前前後後没超过三十句，苏向槐边斟酌著口气边瞄了墙上的时钟一眼，其实待到十点很稀松平常，之前为了赶案子忙到更晚都有，不过解释这些很多馀，更何况他也不认为对方有兴趣听。<br/><br/> 郝思沛扫了他一眼，踩著细跟高跟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那麽，今天你就先走吧？我跟仲宇还有事，你可以下班了。」<br/><br/> 「喔…好。」基於自己职小位卑，苏向槐不敢多问只好赶紧收拾桌面。<br/><br/> 这时候沈仲宇刚好提著公事包走出办公室，他与他四目相交，结果他硬是赶在对方开口前先点了个头。「boss我先走了。」<br/><br/> 「走去哪儿？」<br/><br/> 「你跟郝小姐待会儿不是还有事？」<br/><br/> 「没有啊。」<br/><br/> 「诶？」<br/><br/> 「诶什麽？」沈仲宇还来不及厘清少年的反应，郝思沛已经走过来亲腻地挽住他的手臂，苏向槐下意识多看了一眼。<br/><br/> 「仲宇你好健忘，你刚不是才说要和我一起回家吗？」<br/><br/> 「一起下楼啊，你不是有开车？」<br/><br/> 「今天搭你的，送我一下嘛，我有话想跟你说。」<br/><br/> 「什麽话不能现在说？」沈仲宇皱了下眉头，这般矫揉做作的妩媚实在不像他认识了八年以上的郝思沛。<br/><br/> 「现在不方便。」郝思沛刻意加重语气，意识到自己成为绊脚石的苏向槐也还不至於迟钝到连气味改变都分辨不出来。如果他不先找个台阶下，依沈仲宇面面俱到的 xi_ng 格肯定也开不了口叫自己改搭捷运回家。<br/><br/> 「既然你们要一起走那我就先走了，我还有点事……」<br/><br/> 「你有什麽事？你没有要直接回家吗？」沈仲宇不晓得自己为何心浮气躁，只是发现他的眼神闪烁便担心是否有什麽事瞒著自己。他拉开郝思沛，却听见她从背後悠悠说道：<br/><br/> 「有什麽关系？说不定人家的小女友正在等他，你就放他走吧？」<br/><br/> 「小女友？你交女朋友了吗？」<br/><br/> 那吃惊的口气听起来不像是装的，苏向槐乾笑了几声，他光是上学打工累都快累死了，哪来的精力啊？不过倚在门边的郝思沛一双电眼紧盯著他不放，让他应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对不起沈仲宇了。<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br/> 「嗯…明天下午没课我会早点来的……那就先这样罗，我走了。」也许郝思沛真的有什麽急事非得立刻和沈仲宇商量不可，发现时间不早了，他匆忙扔下道别便低著头搭电梯下楼。<br/><br/> 沈仲宇看著苏向槐走掉，而且走得很急，急得连回头看他的时间都没有，喜欢的心情让他对他赴约的对象忍不住在意起来，所幸他向来都将自己武装得很好，赶在郝思沛发现之前他已经若无其事松开领带，拉过办公皮椅倒著坐了下来。<br/><br/> 「所以——你找我到底是什麽事？」<br/><br/> 郝思沛与他面对面，浑圆的臀部轻轻靠著桌缘，「我都听说了……你跟皇城集团的千金私下见了好几次面，你是打算跟她交往吗？」<br/><br/> 「是又如何？」<br/><br/> 「如果她可以，为什麽我就不行？」<br/><br/> 「因为我们是好朋友。」<br/><br/> 「仲宇，我不介意、我——」<br/><br/> 「我介意，我不做对不起朋友的事。」沈仲宇叹了口气，搁在椅背上的手肘也努力支撑著他几乎淡去的笑容。<br/><br/> 「你知道我一直对你——」<br/><br/> 「我知道，所以不要。思沛，绝对不要。」<br/><br/> 郝思沛望著他久不成言，泪珠默默滚了出来。<br/><br/> 「我跟某个女人，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也不过就是政治婚姻下的祭品，你很了解我爸，在他眼中，利益才是一切，而儿女，只是换取利益的工具罢了。」<br/><br/> 「你可以跟女人在一起吗？」<br/><br/> 「我有想要保护的东西……」<br/><br/> 「阿姨吗？」<br/><br/> 一想起在家中总是忍气吞声的母亲，沈仲宇没说话只是纵首埋入椅背。郝思沛见他这般心力交瘁，忍不住抱著他的头让他伏在身前。<br/><br/> 「仲宇，别太逼自己。不管发生什麽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尽管她的怀抱对男人而言仅仅意味著寻常友人的支持，但她对他的爱情早已凌驾了自尊心，不管多久她都愿意等的。<br/><br/> 到後来，偌大的办公室静得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声音，忽然入口处哔了一声，郝思沛回过头去，却见苏向槐整个人愣在门口足足沉默了五秒。<br/><br/> 「抱、抱歉…我把家里钥匙忘在公司了——」他话说得结结巴巴，一解释完又立刻转身跑掉，郝思沛没来得及喊他事实上也觉得没有必要，但沈仲宇已经推开她站起来，望著他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br/><br/> 「仲宇？」<br/><br/> 转头对上她时，沈仲宇浅浅扬起嘴角，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好过一点。「对不起，我好像失态了。」<br/><br/> 「那个男孩——」<br/><br/> 「没事。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经过苏向槐的办公桌时，沈仲宇顺手将钥匙放进西装口袋，他真的只是回来拿钥匙的吗？在他的心里，突然萌生出不该有的希冀。<br/><br/> 苏向槐坐在稀稀疏疏的车厢里，突然觉得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br/><br/> 他已经很久没自己搭捷运回家，很久没一个人吃晚饭，很久没……感到这麽沮丧过。<br/><br/> 位於五楼的公寓曾经让他累得半死，可是今天晚上他却希望楼梯能够再长一点，至少在他想清楚之前让他有时间慢慢走，搞清楚自己到底为什麽生气。<br/><br/> 沈仲宇对他坦承过他是同志，那他跟郝思沛又是怎麽一回事？<br/><br/> 还有，就算他心情不好，他们不是好朋友吗？有什麽事不能跟他说？上次去海边的时候<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