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然庸庸碌碌一事无成，甚至是栖身在如此老旧的小公寓里头。<br/><br/> 他那对精打细算的爸妈怎会放任他如此糟蹋自己？还有他男友呢？他们有住在一起吗？不管他是为了什麽原因不在，都这麽晚了他是不是应该打通电话回来关心一下他的lover？<br/><br/> 他越想越火大，明知程澄已经有了另一段感情、明知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过问这些，可是他就是做不到视而不见。<br/><br/> 他嫉妒那个得到程澄善待的男人，更生气自己缺席了他这几年所有重要的时刻。<br/><br/> 没有如果十八<br/><br/> 简单整理过後，李宜轩搀著程澄走到他的房间，见他一沾到床便一动也不过，他忍不住叹了第二口气。<br/><br/> 他原本想走开回到浴室去收拾残局，但床上却忽然传来微弱的呻吟，让他又调头回去。<br/><br/> 「怎麽了？」他坐在床边抚开他因为痛苦而紧皱的眉头，曾经习以为常的亲腻举动即便搁置多年，如今仍旧信手拈来一点也不觉得生疏，他抚开他额前的发抚过他的眉眼，抚过这张不管经过几年总是教他百看不厌的容颜。<br/><br/> 「程澄…你哪里不舒服跟我说……」他望著那张熟悉的轮廓怔怔失神，等他回过神来，手心已经贴著他的脸颊轻轻摩挲著。<br/><br/> 「不要走……」程澄无意识地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东西，李宜轩 x_io_ng 口一紧，把脸凑近了去。<br/><br/> 「我没有要走……」<br/><br/> 「别不理我……为什麽不理我？」<br/><br/> 「没有、我没有不理你……」他急著开口就怕程澄没听清楚，但失去意识的人根本无法交谈，程澄只是抓住他的手，蜷起身体默默哭了起来。<br/><br/> 「拜托你不要走……」<br/><br/> 「我没有要走……我只是去浴室看看……我不会走的……」<br/><br/> 「为什麽要消失？为什麽你和他们一样都不在乎我的感受？为什麽？为什麽明明给了承诺却要让我失望？」饱受恶梦所苦的程澄微微挣扎起来，那声音听起来像是在颤抖，任凭李宜轩怎麽安 we_i 也劝阻不了。<br/><br/> 「我怎会不在乎你？我——」<br/><br/> 「为什麽不要我了？老师……为什麽你不要我了？」一声老师让李宜轩的心都快碎了，他忍不住吻他的手指陪他一起难过，但程澄却哭个不停，让他只能轻拍著他的背给予抚 we_i 。<br/><br/> 当留存在记忆里的脸庞与现实重叠，他突然发现很多事看似没有改变但其实早已人事皆非，这之中包括他对他的爱情，从一开始满心的怜惜，至今却也掺杂了令人难以下咽的苦涩。<br/><br/> 确定程澄又睡著了之後，李宜轩跟著松了口气。他起身替他盖好被子，直到这时候，他才有机会将他居住的地方瞧个仔细。<br/><br/> 程澄的房间相当眼熟，无论是格局还是布置，都像极了他大学时租赁的小套房。对面的墙壁同样都是他们喜欢的白色，同样都贴了他也买过的壁贴。<br/><br/> 那道弧形的窗，是他当初为了弥补室内无窗的缺憾自己假造上去的风景，而程澄住进这间房，不晓得是出自於巧合，还是他也喜欢想像窗外的景色而专程找了相似的壁贴？<br/><br/> 李宜轩随手拉了张椅子坐在床头，他光是像现在这看著望著，有时也会有种现实与过去分不清、喘不过气来的错觉。<br/><br/> 他爱他……他无时无刻不思念著他……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只能独自一人受尽寂寞的凌迟。沉积在内心的那份痛苦越是深刻，他越是无法掩饰自己这些年来对他的思念。<br/><br/> 他不是没想过回头找他，他是找不到他，因为在这个世上一切有关於他的线索彷佛一夕之间消失了一样，他想也知道是他的父母在作怪，但那是他的父母他又能如何？<br/><br/> 「我怎可能不要你？我唯一想要的人就只有你……你知道吗？这些年，我始终只有你……」轻拂过嘴唇的手指因指尖传递而来的柔软触感而微微发颤，在察觉到自己的软弱之际，他更为自<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己裹足不前的爱情感到可悲。<br/><br/> 姑且不管等他醒来之後他们是否又会恢复到白天剑拔弩张的气氛，但眼前这片刻短暂的宁静，却已足够他去回味曾经发生过的美好。<br/><br/> 他早已习惯啃蚀回忆度日，若不如此，他又怎能守候著这份爱情独自等到现在呢？<br/><br/> ※<br/><br/> 推掉方凯瑛的约会之後少年说想去他住的地方看看，於是建议他不妨到夜市买了些小吃当晚餐带回家吃，他的建议是很好，但在帮他解决民生问题之前，他认为当务之急是先载他去诊所挂号，因为他那足以媲美电视上老是演鬼片的阿婆声，让他这一路上不断毛骨悚然。<br/><br/> 「我都说只是小感冒了。」<br/><br/> 「很好，我也只听医生的。」停好摩托车後他扯著他进诊所，由於公共场合拉拉扯扯实在是很难看，少年铁青著脸站在柜台前面。<br/><br/> 「可是我没带健保卡。」<br/><br/>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看自费，明天再拿健保卡来退钱。」<br/><br/> 「老师你听不懂我的意思吗？我，不、想、看、医、生！」<br/><br/> 「轮到你了。」<br/><br/> 「什麽？」<br/><br/> 「程澄——程澄有在现场吗？程澄——」当少年还在试图和他讨价还价时，问诊室的护士已经探出头来唱名，他推了他一把，结果换来白眼一记以及延续了一整晚的坏脾气。<br/><br/> 他起初只当他是和其他小孩一样讨厌看医生，直到回到他家少年二话不说把刚从诊所领到的药袋扔进垃圾桶里，他才知道原来他小时候曾经因为母亲的用药疏忽而差点小命不保。<br/><br/> 尽管少年用著平淡的口吻娓娓道来往事，但从小到大对药物所怀抱的深切恐惧，仍让他宁可眼不见为净。<br/><br/> 「你放心吧，那间诊所我常去看，帮你看诊的医生很厉害的，不会有事的。」他把药袋从垃圾桶里捡出来擦乾净放在桌上，少年瞟了它一眼像是无法克服心理障碍似的迟迟未动。<br/><br/> 「你不相信我吗？」<br/><br/> 「我当然相信老师……只是我只是小感冒而已应该不用吃药也会自己好吧？」少年兀自端起从夜市买来的食物躲到角落吃将起来，为了让他安心吃饭，他当他的面先把从诊所拿回来的药收起来。<br/><br/> 由於他打工的钱扣除生活费之外只够他租一间小套房，因此吃喝拉撒睡等等民生问题全都得在这间五坪不到的小地方解决，这对一般住宅认知至少得有三房两厅的少年来说，倒成了新鲜的体验。<br/><br/> 「好好喔——」<br/><br/> 「好什麽？」当他蹲在地上收拾杯盘狼藉的和式桌时，少年操著阿婆声伸了个懒腰，一副酒足饭饱的模样。<br/><br/> 「吃饱之後往後一倒就是床了，想去洗手间的话走两步路就到了，没想到住套房这麽方便，回去之後我也让我妈帮我弄一间好了。」<br/><br/> 「干嘛放著豪宅不住跑来窝这种寒酸的鸟地方？」<br/><br/> 「哪里寒酸哪里鸟了？我觉得好就是好。」少年扁扁嘴似乎不喜欢他这种自我贬低的说话方式，只是当他正准备纠正他的观念时喉咙突然一阵搔痒，让他在咳了几声之後便再也没停过。<br/><br/> 见少年最後咳到整张脸都涨红了，他默默打开药袋拿出一包药，还贴心倒了一杯白开水摆到他面前，四目交接之际，无声胜有声，但逃避显然更胜一筹。<br/><br/> 「给我回来吃药。」<br/><br/> 「我不要！都说过几天就好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