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利店买了好几袋三颗装的费列罗。陈栖叶没跟他客气,收下了,撕开其中一袋的包装和秦戈分着吃。<br/><br/> 秦戈只要了一颗,边撕糖纸边说:“俄罗斯有很多巧克力,你以后会吃的更美味的。”<br/><br/> 陈栖叶扯糖纸的动作很小心,摇头道:“不会的。”<br/><br/> 秦戈手指一顿,把巧克力球整个塞嘴里,吃起来竟觉得有些苦。陈栖叶不像他那么迅速,依旧很珍惜食物,还有糖纸——他用那张纸折了只千纸鹤,送给秦戈,假装那是只鸽子。<br/><br/> 秦戈收下了。他仰头,盯着实时更新的大屏幕,视力再好,时间久了眼睛也泛酸。<br/><br/> 他看了多久屏幕,陈栖叶就看了多久他,占据他的余光。<br/><br/> 两人全都一言不发,好像安静些,再安静些,时间就会慢下来,再慢下来,停在这一刻什么都别带走,把他们留在彼此身边。<br/><br/> 陈栖叶要乘坐的俄航航班的状态更新为“正在登机”。<br/><br/> 秦戈眨眨眼,收回视线,侧脸看向直勾勾观察自己,语气轻松道:“听说俄航很惊险,落地后乘客都要鼓掌,感谢俄航不杀之恩。”<br/><br/> 陈栖叶用淡然的笑容回应。时间所剩无几,他想和秦戈再说些话,或者变卦反悔,要继续和秦戈拉扯纠合,蹉跎岁月,而不是任岁月蹉跎。<br/><br/> 但他的底色温柔。他还有了自信,笃定地告诉秦戈:“上帝都找不到另一个像我一样爱你的人。”<br/><br/> 秦戈笑了,揉陈栖叶的头发,依依不舍地收回手,从始至终没有挽留。<br/><br/> 广播在催促旅客登机了。陈栖叶从位置上站起来,最后问秦戈:“这就是我们的结局吗?”<br/><br/> 秦戈望着他,说:“这是我们新的开始。”<br/><br/> “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们有非常美好的回忆……”秦戈唇角微微搐动。他深吸一口气,呼出,再次绽开一个笑,肯定道,“你也知道……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br/><br/> ——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除非是为了成就彼此。<br/><br/> 陈栖叶终于释然了,一个人往安检口走去。秦戈坐在原位,目送他的背景消失在人群里,再抬头,继续留意航班动向。<br/><br/> 广播开始播报其他登机信息,秦戈扭头望向不远处巨大的落地窗,一架又一架飞机在跑道上滑跑,达到速度,离开地面,往云层飞去。<br/><br/> 然后他下意识抚 M-o 自己的手腕,象征姻缘的红绸绳早已断落,随着他的爱情去往异国他乡,也算是一种得偿所愿。<br/><br/> 秦戈功德圆满,他该走了。<br/><br/> 尽管他不断幻想陈栖叶朝自己奔赴而来,撞进自己怀里,决定不走了。那他一定会满口答应,再也不放手。<br/><br/> 他感谢陈栖叶的坚定。歌里唱的意气风发只有在少年时代才值得称赞,他要蜕变成男人了,他应该成熟,克制,理 Xi_ng ,体面地开启人生的新阶段。<br/><br/> 他直到十多分钟后才能使唤自己的腿,从等候区站起来,扶着所有能扶助行走的东西,跌跌撞撞走到众多出口的一处,僵直站立,头顶蓝天和白云。<br/><br/> 有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问他要去哪儿,他说不出话,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之后又有司机冲他摁喇叭,但很快,他就被所有人故意无视了,因为他脸上全是泪,失魂落魄像个一无所有的流浪汉。<br/><br/> 出于本能地拨打了一个号码,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温柔。他紧紧闭了一下眼,手 M-o 上鼻梁,也就触碰到了满脸的水渍。<br/><br/> 秦戈艰难唤了声:“……妈。”<br/><br/> “诶,是妈妈呀。”戚渺渺的声量不大,听起来有些虚弱,像是也很累,但要在儿子面前强撑。<br/><br/> 秦戈另一只手扶住旁边的柱子,问:“妈,你能来接我吗?”<br/><br/> 戚渺渺没立即答应。除了去咖啡馆码字创作,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和外界接触了,她父亲也乐意为她创造隔世的环境,只愿她别再受刺激,衰落的神经<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能稳定下来。<br/><br/> 戚渺渺很犹豫,问儿子:“你现在在哪里呀,妈妈让人来接你好不好,你知道的,妈妈总是做些……自己握不住方向盘的怪梦,都快二十年没开车了。”<br/><br/> 秦戈继续重复:“你能来接我吗?”<br/><br/> “……儿子?”戚渺渺听清电话那头的啜泣声,逐渐紧张,“你怎么了,你在哪儿?”<br/><br/> “你能来接我吗?”秦戈第三次重复,力道一个不注意,把陈栖叶送的那只鸽子捏得不成形状。他整个人轰然倒塌,靠着那根柱子跌坐在地上,崩溃恸哭的模样惹得来往路人频频侧目,却无人为他停步。<br/><br/> “好、好!妈妈来接你,开车来接你,多远都来接你!”像是听到初生婴儿的哭泣,戚渺渺的母 Xi_ng 瞬间被激发出来。她什么病都没了,什么神经都绷起来了,只想快点见到秦戈,她唯一的儿子,十月怀胎孕育的生命。<br/><br/> “我在首都呐,太远了,算了,我自己回来吧。”秦戈的心绪终于有些平复,不再像方才那般痛哭流涕,戚渺渺询问时的哭腔又把他打回原形。<br/><br/> “没事,我真的没事,我就是、我就是没有快乐了,我——”他边抹眼泪边把眼泪憋回去,允许自己溃败最后一次,在母亲面前耗尽最后的少年气,“我没有爱情了。”<br/><br/> 他不会知道陈栖叶也在哭。飞机一起飞,坐在靠窗位置的陈栖叶就不停地哭,哭一阵后又笑,深吸一口气,又开始掉眼泪……机舱空间狭小,陈栖叶缩着身子,捂住嘴尽可能把声音都藏起来,但藏不住情绪,越压抑反而越强烈,啜泣时身子触电般抖动,把临坐的俄罗斯小伙吓到了,摘下耳机,用蹩脚的中文关心地问:“你怎么了?”<br/><br/> 陈栖叶没给他反应。小伙子越发忧愁,又手足无措,便要往呼叫空乘的摁钮上按。<br/><br/> 陈栖叶拉住他的手,没让他这么做。<br/><br/> 陈栖叶抽噎了两下,摇头道:“我没事。”<br/><br/> “Наверно?(真的吗?我不相信。)”小伙子没指望陈栖叶听懂自己的嘀咕,陈栖叶回应:“Да(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就是没事。)”<br/><br/> 小伙子乐了,觉得陈栖叶挺有意思,介绍自己叫托尔斯泰,在北京的学校交流了两个星期。他是个热心肠,还想跟陈栖叶交流,陈栖叶慢慢平静下来,堆满小桌板的纸团不再增加,静静听托尔斯泰讲话,自己一声不吭,哪怕心不在焉,也不会让倾诉者感到敷衍。<br/><br/> 托尔斯泰对陈栖叶更感兴趣了,忍不住又问:“Чтоучилось(到底发生了啥)?”<br/><br/> 陈栖叶没再一个劲地说没事。他看向窗外,被阳光照 Sh_e 的云层绵延不绝,一望无际如不可预知的未来。<br/><br/> 一切都是崭新的。就像秦戈说的,这是他们新的开始,他们都会有光明的前途和未来。<br/><br/> 可他还是伤心恸哭到不能自已,好像一部分自己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br/><br/> 再也没有了……再也没有第二个秦戈,能给他满心的欢喜,也能让他肝肠寸断,揪住心口对陌生人说:“Мойголубьсвободен.(我的鸽子飞走了)”<br/><br/> 作者有话说:<br/><br/> 容我休息一下,最迟下星期三开始更下卷fallencity,时间线直接到2024年,架空的!科技和经济都高速发展了!他们也不再是少年模样了。以及今天签到能获得777颗海星<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