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有何不可？”<br/><br/> 他是诚心一问，并无它意，然而殷宁还是被他噎了一下。<br/><br/> “那、那倒也不......”<br/><br/> 殷宁故意没有给塞北王解说相公的真正含义，任他将错就错。如今也含糊其辞，推说学堂时辰已至，急匆匆地冲出门去。<br/><br/> 此时寝殿大门口，不到三个月便消瘦得厉害的木盛正和阿风说话。<br/><br/> “可是少爷已经不生你们的气了。”阿风听他说来向殷宁告罪辞行，淳朴又笨拙地安慰道。<br/><br/> 他对几人之间的云谲波诡一无所知，只知道侍卫总管好像是有什么差事办得不妥当，被革了职。<br/><br/> 但塞北王也不给他新的活干，也不将他再多重发落，阿风想见他一面也难。<br/><br/> 阿风并不知道侍卫总管背叛之事，只知道自己来了之后，受过侍卫总管颇多照拂。因此听他说想见殷宁一面，便答应通传。<br/><br/> 侍卫总管看他这副全然信任的样子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低下了头。<br/><br/> 殷宁出来正巧看到侍卫总管和阿风头挨头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两人已经看到自己，也不能掉头回去，只好若无其事地前行。<br/><br/> “少爷。”阿风看到殷宁眼前一亮，正巧不用自己去传，“侍卫总管要向您辞行。”<br/><br/> 已经不是侍卫总管的木盛有些尴尬，对殷宁赔笑着点头。<br/><br/> “辞行？”殷宁显然很意外，他走近了才发现木盛消瘦了许多，面容憔悴。<br/><br/> 但他显然是穿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那套铁甲。沉重的玄铁盔甲在他身上显得格外沉重。<br/><br/> “大王派臣驻守金沙关，特来向您辞行。”他抱拳单膝跪地道，“木盛糊涂非常，酿成大错，连累殷公子受难，实在百死不得赎罪。公子不计前嫌，不追我罪，仍愿圆我心愿。大恩大德，我实在是......无颜以对。”<br/><br/> 去了金沙关也是个小兵卒，即使只有一小撮流寇进犯也会成为炮灰，木盛已然觉得死里逃生，无比满足。<br/><br/> 殷宁看出木盛说这番话已经用尽了他的汉文储备，心里倒也觉得安慰。<br/><br/> “你一心报效，忠肝赤胆感人。”殷宁本不欲跟他多说，但这段时间教书的职业病犯了，“但日后还需自省吾身，不要走了死路。”<br/><br/> 他并非圣母，也未来得及涉足朝堂，只是深谙书中用人之道。<br/><br/> 像寒柯、木盛这样的武将，杀一个事小，却怕军心不稳，将士寒心。<br/><br/> 若是用人得当，这样的直肠子肯定会为主上肝脑涂地、死而后已。<br/><br/> 他只是跟塞北王说了自己的想法，也是今天才知道他竟然真的听了自己的意见。<br/><br/> 木盛更想不到，他再怎么侥幸也不敢想塞北王和殷宁会饶了他。他看得出殷宁不愿说话的送客之意，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木盛有一事，在死路上辗转来回，不前不后。”<br/><br/> 殷宁不搭茬，频频看向日晷。<br/><br/> “我听说殷公子志在做帝王座下肱骨之臣，为何愿意在塞北当一个教书先生？”木盛都要走了，也不怎么要脸，直白问道。<br/><br/> 塞北王闻着声音从里面出来，见殷宁和木盛说话，怒喝一声：“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行？在这啰嗦什么，不想去了，不想去就回大牢里蹲着！”<br/><br/> 殷宁倒没生气，他这段时间什么学生没见过。那些天天嚷嚷着骑马打猎的皮小子现在不都之乎者也地念着么，还偷偷学殷宁穿着打扮，让家里人给自己缝制中原形制的衣服。<br/><br/> “我的夫子也是几十年前的状元郎，他曾说我心地仁善，识人不清，入朝为官，实为自苦。那时我心比天高，半句听不进去，甚至不虞父亲总忍气吞声，任人宰割。”<br/><br/> 殷宁自己都笑了笑：“真是一意孤行。”<br/><br/> “人说不为良相，便为良医。然天底下太多人两样都不适宜，难道便不活了么。”殷宁并不认为有必要告诉木盛他并非只是个教书先生，塞北王和自己已将对方<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奉为知己。<br/><br/> 两人浓情蜜意之余，没少正经议论天下局势。<br/><br/> 简单说了几句塞北王就走近了，殷宁露出莫测的微笑：“我言尽于此，子非鱼，焉知鱼之乐？”<br/><br/> 塞北王过来揽住殷宁，冷眼看着木盛：“说什么呢，还不快滚。”<br/><br/> 他真是忍不了这个木盛，磨磨唧唧的蔫坏。<br/><br/> 殷宁笑了笑，说：“木公子方才问我，既然志在天子门生，为何愿意留在塞北当教书先生？”<br/><br/> 塞北王勃然大怒：！<br/><br/> 殷宁说：“因为我愿意为塞北之王气度折服，得他赏识，三顾茅庐知己之情。定然一生一世，效忠以报答。”<br/><br/> 塞北王脸色突变，心里默念着殷宁刚才说的话，打算一会儿求他写下来自己好拿去裱。<br/><br/> 他拼命忍着笑意，面容有些许的扭曲，对木盛嗔怪地说：“还~不~快~滚~”<br/><br/> 木盛心中震动，看两人相知恩爱怅然若失，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br/><br/> 他再无什么话好说，只能再三作揖：“大王、殷公子，木盛不能完您二人大婚礼节，实为憾事，告辞。”<br/><br/> 塞北王心想谁还敢让你办大婚，还不如靠那个吹唢呐的老头。<br/><br/> 木盛消失在王城宫道拐角，殷宁忽然说：“我们不若去送送他们吧。”<br/><br/> 塞北王有点不悦：“你不是要去学堂么？”<br/><br/> 殷宁派阿风去学堂盯着那些学子们早晨读书：“走嘛。”<br/><br/> 城门口将士们严阵以待，一副践行的样子。木盛自知多年不在军中，并不能惊动这些人前来相送。他左右寻着，果然看到城门里骑着一头马赶来的寒柯。<br/><br/> 寒柯眼中血丝遍布，胡茬都厚了几层。<br/><br/> 他看到木盛，勒马下地，牵着缰绳冲木盛和送行的人群走过来。<br/><br/> 周遭将士们默默看着，纷纷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碗摔碎在送行石之上。因来的人众多，碎瓷片铺了十几丈。<br/><br/> 寒柯和木盛隔着人群和一地碎瓷相望，彼此年少时候的欣赏、情谊、悸动，都已成狼藉。<br/><br/> 木盛毫无留恋，转身上马，他全部家产换来的这头汗血宝马悠然踱步，走向驿道。<br/><br/> “哎呀！”众人惊呼声从背后传来，木盛走得越远，那边的惊呼声便越大，木盛矜持不想回头，但心里忍不住猜测，这是怎么了？<br/><br/> 寒柯这么瘦，是不是晕倒了，若是昏了还好，就怕这混蛋在城门底下给自己跪下了。<br/><br/> 木盛越想越抓心挠肝，这两个月前那段时间，寒柯在自己窗外跪的那一回，他是真吓了好大一跳。<br/><br/> 他努力劝说自己，说不定是哪个小兵发了羊癫疯，未必是寒柯生事。<br/><br/> “寒将军！”“寒大将军！”“寒将军万万不可！”<br/><br/> 得，果然是干了什么惊世骇俗的破事儿！木盛恶狠狠地回过头去，打算骂退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br/><br/> 然而他话还未出口，便看到寒柯正踩着一地碎瓷向自己走来。<br/><br/> 他赤着脚。<br/><br/> 寒柯常骑的马被塞北王罚没，这匹不知道从哪里拉来的，也没有打马掌。<br/><br/> 马都在碎瓷那里驻足不前，他却像是不知道疼一样，一步步踩着碎瓷片，向自己走过来。<br/><br/> 寒柯神态自若，但脸色越发苍白，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是我蠢笨自大，以为这样就是对你好。夺你带军之命，毁你前程<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