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我怎么忍心看你这样，我怎么能没有你，没有你的世界我又该怎么过。<br/><br/> 但他没有说，他不敢说，他只会在穆成熙还算清醒的时候，一遍一遍、无限循环的诉说着他们的过去，他们以前一起度过的所有美好岁月。<br/><br/> 就好像他多说一次，穆成熙就会多一份对他的不舍，只要他不舍得，就不会忍心离开自己。<br/><br/> “我们去允许同性婚姻的国家领个证，把我们的名字写在同一个户口本上。”<br/><br/> 穆成熙的眸子突然亮了一下，然后，开心的扬起嘴角。<br/><br/> ——所以，你还舍得离开我吗？为了我的承诺，你还舍得走吗？<br/><br/> 季扬在他掌心轻轻吻了一下，眼泪再也无法自控的落了下去。<br/><br/> 第61章我也是，喜欢你<br/><br/>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新年就要来临，整个南通市一片繁华，带着节日特有的喜庆。<br/><br/> 林北辰的实习生活也渐渐稳定了下来，他一有空就往医院里跑，却不再像平常一样缠着顾亦舟。那段时间，每个人的心里都像压着一块沉重的大石头，无比沉重。<br/><br/> 不久后，穆成熙被送进了医院的层流病房。<br/><br/> 狭小的房间里安装了一个随时可以检测病人状态的摄像头，房顶上装满了空气净化装置，病床的对面有一块隔音玻璃，季扬每天都会和穆成熙通过座机说话，但他不敢说太久，怕穆成熙太累。<br/><br/> 穆成熙的父亲父签署了骨髓移植的同意书，几天过后，穆成熙就进行了移植前的清髓手术。季扬看到他被病痛折磨的脸，心里像有把刀子翻天覆地的割着自己的血肉。<br/><br/> 移植的前一天，穆成熙对他说:“季扬哥，你还没有亲口说过你喜欢我，你能不能说一句给我听听。”<br/><br/> 季扬温和回答:“你想听吗？”<br/><br/> “想啊。”穆成熙满脸的期待。<br/><br/> “等你做完手术，我就说给你听”季扬深深的吸了口气，“想听的话，就好好配合顾医生。”<br/><br/> “你现在就说好不好？”穆成熙有了某种预知，觉得季扬现在不说，他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听到。他看着季扬，商量道:“我可不可以不去做手术？”<br/><br/> “不能。”季扬变了脸色，察觉到自己语气太过生硬，又缓和道:“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穆成熙，你要乖一点，知道吗？”<br/><br/> 穆成熙想说，他不想治了，他很害怕，他怕他下不了手术台，他怕他就那样睡下去永远都醒不过来，也永远见不到季扬。<br/><br/> 一次次化疗、骨穿、腰穿，他实在是怕了，不想再经历那样的疼痛和绝望。<br/><br/> 可是他不想让季扬伤心，最终只是撒了个娇:“季扬哥，我好疼……真的好疼。”<br/><br/> 季扬怎么会不知道，他恨不得疼在身上的是自己。<br/><br/> 无论如何，手术还是如约进行着。<br/><br/> 穆成熙再次被推进无菌仓时，季扬半跪在他身边，覆在他耳朵边用气声说了一句话，顾亦舟只能到他的嘴张了一下，穆成熙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最后幸福的对着季扬笑了笑。<br/><br/> 没有人听到他说了什么。<br/><br/> 那一夜很漫长，时间仿佛都停滞，林<br/><br/> 北辰和季扬守在手术室外。<br/><br/> 上一次这样的时候，季扬就在心里发誓，如果穆成熙好好的，他就遵从自己的内心好好对他，好好爱他护他，他是幸运的，老天爷给了他机会，那这一次呢，这一次会怎么样？<br/><br/> 他不敢想，他比任何时候都害怕。<br/><br/> 他就那样埋着头坐在那里，仿佛等待黎明到来的囚犯，只消有人告诉他，你无罪释放或着你要死去了。<br/><br/> 过了很久，林北辰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半，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季扬猛得抬起头，眼睛充血。<br/><br/> 一个医生走过来，看着他俩，问:“谁是季先生？”<br/><br/> 季扬木讷的站起身。<br/><br/> 医生轻轻叹了口气<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说:“患者想见你。”<br/><br/> 季扬如梦初醒，靠着本能跟在医生身后，换上消过毒的衣服，又戴上一次性手术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手术室的，大脑当时就停止思考，整个人都失了魂，他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br/><br/> 然后，他终于看到躺在手术台上的穆成熙。<br/><br/> 穆成熙安安静静的对着他笑，气弱游丝，仿佛碰一下就会消失。<br/><br/> 季扬的耳朵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眼里一片苍白，他一步步走近穆成熙，每一步都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和勇气。<br/><br/> 包括顾亦舟在内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个濒临绝望的男人。<br/><br/> 季扬握住穆成熙的手，穆成熙张了张嘴，他没听到声音，可是他看懂了口型，穆成熙说，我，喜，欢，你。<br/><br/> 他喃喃的重复:“我也是。”<br/><br/> ——“我也是”<br/><br/> ——“我也是”<br/><br/> 季扬一字一句的说:“穆成熙，我喜欢你。”<br/><br/> 穆成熙的眼角流出一滴泪，嘴上却洋溢着开心的笑容。<br/><br/> 季扬想帮他擦掉泪水，可是，不知道谁推开了他，场面一片混乱。<br/><br/> 有人机械的重复:“心率值65，64，64.5……”<br/><br/> ?<br/><br/> “血压终末期，低于90/60正常值”<br/><br/> “血氧饱和度75％。”<br/><br/> 季扬全身僵硬，死死的盯着心电监护仪上慢慢变平的线，手心的温度一点点凉了下去。<br/><br/> “全心停搏。”<br/><br/> “无效心室起搏”<br/><br/> …………<br/><br/> 顾亦舟的脑子仿佛炸裂了般疼痛，他好像做了一个噩梦，醒来时彷徨又无助。<br/><br/> 他出了手术室后，一脸茫然颓败，林北辰看到他时，心都揪了起来，把他紧紧搂在怀里。<br/><br/> 黎明过后的第一道阳光穿过玻璃，在地板上投出几丝斑驳的光晕。顾亦舟闭上发涩的眼睛，双手虚虚的环住林北辰肌理分明的腰肢。<br/><br/> 林北辰随即一愣，然后亲了亲他的头发，温柔道:“哥哥，都结束了，都结束了。”<br/><br/> 顾亦舟把脸埋进他的毛衣里，觉得世界一瞬间恢复安静。<br/><br/> 结束了吗？<br/><br/> 不知道，反正那天过后，季扬就不再说话，他一个人呆在穆成熙曾经住过的病房里，不吃不喝也不睡。<br/><br/> 季父季母，还有于琴，他们一个个都去劝他安慰他，好的坏的，哭的闹的，可是季扬依然无动于衷，他只觉得穆成熙只是和他闹别扭了，生气跑出去了，等他气一消自然就会回来。他不能走，要是穆成熙回来找不到他怎么办。<br/><br/> 就这样，穆成熙葬礼的前一天，林北辰去找了他。<br/><br/> 他进去时，季扬没有开灯，整个人都隐藏在黑暗当中，房间里一片寂静。<br/><br/> 林北辰站在窗前，点燃一支烟，缓缓的吐出一个烟圈，说:“穆成熙明天葬礼，你不去见他最后一眼？”<br/><br/> 季扬微微抬起头，声音嘶哑:“什么？”<br/><br/> “他死了。”林北辰一针见血。<br/><br/> 季扬的肩膀一颤，似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过了很久，他缓缓的说:“我知道。”<br/><br/> 继而站起身子，看向林北辰，心里的痛苦好像打开一个缺口，他笑了一声:“我知道。”<br/><br/>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早就想放弃治疗了，到最后<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