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屋里走，呆呆发愣的乡人们这才慢慢反应过来。<br/><br/> “不是说他都快要不行了吗？怎么还好端端的站出来了？”<br/><br/> “那我哪知道？看他怼姜阿爹的气势，我看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br/><br/> 新人进了堂屋，款待宾客的宴会才算是正式开始，这边没有要拜高堂的规矩，汉子将小双儿迎进堂屋里，彼此喝盏清酒就算是礼成。<br/><br/> 方重山牵着姜然到堂屋，与他一并喝过了清酒，由家中年岁最长的方老太太说了几句吉祥的祝福话，站在门口的媒人便扯着嗓子喊：“新人佳成，宴起！”<br/><br/> 随着这一嗓子，早就已经安排好的饭菜终于盛了上来，堂屋外坐着的客人们乐陶陶的举酒杯。<br/><br/> 乡里人平日生活并不宽裕，难得遇见喜宴，可以借机放开大吃鱼肉，自然开心的不得了，一时间再没人提起不久前姜阿爹弄出的闹剧。<br/><br/> 一般而言，新郎在礼成结束以后就该跟在长辈身后，出去款待宾客，小夫郎则要一个人留在新房里等着。<br/><br/> 方重山却并不想依从这个规矩，他借口外面人太多，热热闹闹的吵得头疼，不如提前跟小夫郎一起回新房去。<br/><br/> 方老太太心疼他刚从鬼门关回来，对他提的要求自然满口答应。<br/><br/> 虽然说是新房，可实际上并不如何新。<br/><br/> 方家家底还算殷实，在村子里的房产地产也有几处，现在一家人住的主屋前有庭院后有堂屋，东西隔开，分出了四五间卧房，家里四代人分别住在其中。<br/><br/> 这次为着方重山的病而急急忙忙的冲喜，家里根本没来得及修整迎亲的新房，干脆腾出一间相对整洁干净的卧房，布置些许红烛灯花全当新房用着。<br/><br/> 房间里相对空旷一些，放着一张镂花的梨木床与几副桌椅，看起来唯一热闹一些的，大概是大嫂苗月儿亲手修剪好贴在床台上的红色纸鸳鸯。<br/><br/> 新房与庭院隔得远，客人们吃酒的笑闹声渐渐都听不见，等进屋关上门，就更显得安静了。<br/><br/> 方重山牵着姜然进新房，两个人并肩排排坐在新床上，省略了交杯酒，也不需要掀头盖，小双儿一进屋就安安静静的垂着头不说话。<br/><br/> 方重山没一会儿就有些坐不住了。<br/><br/> 他最先站起身来，一旁的小双儿察觉到动静，刚要抬眼偷看就被逮了个正着。<br/><br/> “你……”<br/><br/> “你……”<br/><br/> 两个人默契的同时张口，又同时闭口，最后还是一阵咕噜咕噜响打破了眼前尴尬的局面。<br/><br/> 姜然起得早，在家里连口热乎的饭都没吃上就被媒人催着出门赶路，空着肚子跑了一早上，早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br/><br/> 肚子饿当然要咕咕叫，姜然明白这个道理，却还是忍不住低头埋怨自己的肚皮太实诚，害得他在方重山面前丢了脸。<br/><br/> 方重山见他脸红得厉害，不觉有些好笑。<br/><br/> 还只是个孩子呢。<br/><br/> 方重山说话的声音都放轻柔了几分：“这都快要到晌午了，我看你该饿了。”<br/><br/> “你暂且这里坐着，我去厨房给你弄些吃的来，填填肚子，你想吃些什么？或者我做点给你吃。”<br/><br/> 哪有刚进新房就叫丈夫去厨房的小夫郎？<br/><br/> 姜然受惊似的摆了摆手刚要拒绝，空瘪瘪的肚皮随着他的动作又叫了一声。<br/><br/> “……”<br/><br/> 小双儿颓唐的垂下头，自暴自弃的对方重山比了两根手指：“……两个、不，三个玉米馒头，可以吗？”<br/><br/> 第6章六只萌夫郎<br/><br/> 看小双儿垂头丧气的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方重山强忍着笑应了一声：“好，我这就去，你在这里乖乖等我。”<br/><br/> 说罢，便转身出门去。<br/><br/> 厨房在最西边卧房的隔壁，与新房只隔了一间屋子，方重山步子迈得大，走得也快，没一会儿就走到了。<br/><br/> 村里人对吃喝不太讲究，方家的厨房也<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是一样，一处简陋的灶台，边上堆着一堆柴火，砖头砌的墙因为长年累月的烟熏火烤微微发黑泛黄。<br/><br/> 方重山凑上前去一摸灶台，发现灶台冰凉，这才想起来，河歇村里是有专门承包喜丧宴会上吃喝制作的营生的，统称作走街厨子。<br/><br/> 走街厨子大多居无定所，背着几口大锅和一些做饭的家伙什在几个村落里到处游走，村里人但凡家中有什么需要宴请宾客的大事，往往会拿着肉、菜要他们过来掌勺，厨子们要的报酬也不多，几块肥肉或者十来个铜板就足够打发。<br/><br/> 方家娶小夫郎冲喜，虽然没有对外透出风声，可不请自来的的客人也不少，请走街厨子过来做饭成了最佳选择，家里的小厨房派不上大用场，自然被弃之不用。<br/><br/> 方重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因为一时的失策对着冷清的锅台犯难，胡乱的找了一气，最后才从干净的碗柜里摸出两块糙米馍馍。<br/><br/> 等仔细查看了灶膛之后，方重山才发现，虽然灶台外面摸着冰，其实灶膛里面还剩着点特意存留下来的柴火星星，好方便下次生火的。<br/><br/> 担心糙米馍馍不够小双儿吃，方重山尝试着找些容易点燃的干草就着星火生起火，他聪明的很，只试了两回，就成功燃起了柴禾。<br/><br/> 枯叶和秸杆被火烧灼时，升腾出一缕青烟，呛得方重山一连咳嗽了好几声。<br/><br/> 摸索了半天终于将冷了的糙米馍馍蒸好，方重山又动作很快的下了一碗清汤面，将汤面盛好，与馍馍一并放在一个掉了漆的木质托盘里，端着回新房里去。<br/><br/> 热腾腾的清汤面与糙米馍馍摆到姜然面前，馋的饥肠辘辘的小双儿直咽口水。<br/><br/> 姜然虽然饿得厉害，却不敢轻易动碗筷，只能眼巴巴得盯着方重山看。<br/><br/> 方重山被他盯得有些无奈，把清汤面往前推一推：“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br/><br/> 得到了方重山的应许，姜然肉眼可见的开心了起来，手疾眼快的捉住木筷，捧着碗扒拉面条吃。<br/><br/> 大概是因为太饿，他吃面的速度很快，但并不显得粗鲁，一看就是很有教养的样子。<br/><br/> 没费多少功夫，一大碗清汤面和糙米馍馍就被扫荡的一干二净，姜然心满意足的抹嘴，乖巧的与方重山对坐。<br/><br/> 比起新阿父与阿爹，至少方重山不会动手打人，甚至愿意给他吃饱饭，他现在已经不那么怕方重山了。<br/><br/> 方重山看小双儿已经不似之前那么紧张了，这才尝试着开口搭话：“我知道你是为冲喜嫁过来的，心里肯定不愿意，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要是有谁欺负了你，你就同我说，我好替你出气。”<br/><br/> 看姜阿爹对小双儿那般恶劣的态度，方重山想了想，又添了一句：“至于你那个恶阿爹与坏阿父，两个跳梁小丑而已，不用搭理就好。”<br/><br/> 在家里的时候，姜阿爹与袁氏就是最高的权威，别说骂，就连私底下抱怨几句，姜然都是不敢的。<br/><br/> 敢于正面硬刚阿爹，还能用轻慢的口气说他们不过跳梁小丑，姜然越发觉得方重山与自己听说来的很不一样。<br/><br/> 方重山看小双儿一脸傻乎乎，再想到他先前就被欺负得不敢吱声，不放心的又叮嘱了几句，末了，耳提面命的强调：“要是村里有别的人欺负你，也不要怕，你、、”<br/><br/> 重山顿了顿，接着话说：“你相公我自然会站出来给你撑腰。”<br/><br/> 姜然眼睛亮晶晶，丝<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