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打我！奶奶，他打我！”<br/><br/> 见是殷明铮，那身材矮小的婆婆立即用方言破口大骂：“原来是你个小混账！#%￥#……”<br/><br/> 不久，小反派的养母急急忙忙跑过来，没有询问，一来就对着那破口大骂的婆婆鞠躬道歉，不停地说对不起。<br/><br/> 小反派拉着秋千铁链，眼眶里包着眼泪，忍住没掉下来。<br/><br/> 他一直没说话，直到妈妈来了，才带着哭音道：“妈妈，是他先推我。”<br/><br/> “胡说！”婆婆矢口否认，“你家孩子小小年纪就不得了，果然爹坐过牢就不一样，颠倒黑白，打了人还不认！”<br/><br/> 舒宁记得小反派的养母姓周，好像叫周娟。<br/><br/> 周娟便又鞠躬道歉，拉过小反派，呵斥：“快道歉！”<br/><br/> 小反派挣扎着道：“妈，是他先推我，我才推他的。”<br/><br/> “别说了，快道歉！”周娟提高声音，严厉地道。<br/><br/> 小反派以为妈妈来了能得到公正待遇，结果却被要求道歉，神情越发委屈，最终抗不过大人的威严，含着泪对小胖子道：“对不起。”<br/><br/> 小胖子昂着头，仿佛战斗胜利的小公鸡。<br/><br/> 周娟拉着小反派匆匆离去，边走边抱怨，“让你在家不要出门，听不到吗？天天乱跑，惹是生非！”<br/><br/> 等两人离开，游乐区又恢复欢乐的氛围，小胖子坐在秋千上，满脸得意。<br/><br/> 舒宁那时候太小了，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小伙伴偷偷地在他耳边说：“刚刚那个殷明铮，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是我的。”<br/><br/> 舒宁：“啊？”<br/><br/> 小伙伴严肃地道：“他爸爸偷东西坐牢，他不会也偷我衣服吧？”<br/><br/> 第二天幼儿园放学，舒宁和小伙伴去游乐区玩，舒宁姥姥和李奶奶又在一起聊天。<br/><br/> 两人走到游乐区，看到小反派坐在跷跷板上。<br/><br/> “喂，快下来，我们要玩！”小朋友喊道。<br/><br/> 小反派默默地坐在跷跷板的一头，没说话。<br/><br/> 此时，只要有一个小朋友坐在另一头，跷跷板就可以动起来。<br/><br/> 然而没人上去，小朋友都不愿意和小反派玩。<br/><br/> 因为大人说过，小反派的爸爸坐过牢，性格特别差，小反派家教不好，不能和他玩。<br/><br/> 舒宁的姥姥也千叮万嘱过，生怕舒宁跟着小反派学坏。<br/><br/> 小反派没吭声。<br/><br/> 小朋友们很生气。<br/><br/> “他怎么这样啊？”<br/><br/> “我们一直都在这儿玩的，现在他占了，我们就玩不了。”<br/><br/> “好讨厌。”<br/><br/> 舒宁的小伙伴站出来指着小反派的衣服道：“喂，殷明铮，你是不是偷了我的衣服？”<br/><br/> 话一出，好几双明亮的眼睛看向殷明铮。<br/><br/> 殷明铮愣了一下，立即反驳道：“没有，没偷你的衣服。”<br/><br/> “那件衣服明明是我的，上个月奶奶给我买的，帽子很好看，我穿着大啦，就一直没穿，怎么到你身上？”小伙伴气呼呼地说，表情很是迷惑不解。<br/><br/> 小反派说：“是李奶奶给我的。”<br/><br/> 小伙伴的奶奶李奶奶，是小区里有名的热心肠奶奶。<br/><br/> “我奶奶为什么要把衣服给你？那是我最喜欢的帽子！”<br/><br/> “是李奶奶给我的。”<br/><br/> 小反派只是说。<br/><br/> 两人越吵越大声。<br/><br/> 声音吸引了李奶奶的注意，李奶奶赶过来，听到小孩子的争论，对小伙伴说：“是我把衣服送给殷明铮的。”<br/><br/> “为什么？”小伙伴很不开心。<br/><br/> “太大了，你穿不上。”<br/><br/> “不要，我不想送给他！”<br/><br/> “乔乔，别胡闹，都送出去了，不能要回来。”<br/><br/> “不管不管，我要！我就要！”<br/><br/> 其他小朋友也嘲笑，“哇，殷明铮居然穿别人的衣服哎！”<br/><br/><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其中一个小朋友说：“上次我奶奶说，殷明铮的妈妈从垃圾桶里捡衣服给殷明铮穿。”<br/><br/> “真的吗？从垃圾桶捡衣服？好脏啊！”<br/><br/> 小反派急了，骑在跷跷板上大声反驳，“不是垃圾桶，是专门放衣服的垃圾桶，不脏的！”<br/><br/> 小区里设置衣物捐赠箱，平时人们会把破旧的衣服扔到里面，有人会定期清理。<br/><br/> 周娟曾经在捐赠箱里捡过衣服，被人看见过。<br/><br/> “垃圾桶就是垃圾桶啦！捡别人的衣服穿，羞羞羞！”<br/><br/> 孩子们吵闹起来。<br/><br/> 小反派眼睛包着泪，从跷跷板上下来，低着头往外走。<br/><br/> “喂，我的衣服！”小伙伴依旧在哭闹。<br/><br/> 小反派抬起头看向小伙伴，眼眶红红的，伸手脱掉蓝色外套，用力扔在小伙伴脚下，大声说道：“还给你！谁稀罕你的衣服！哼！”<br/><br/> 李奶奶被自家小孙子缠得头疼，原本是为小反派说话的，现在小反派当着她的面把衣服扔在地上，立即不大高兴，“什么家教？”<br/><br/> “奶奶，以后不要把衣服给他。”<br/><br/> 李奶奶摸着孙子的头说：“好，不给他。”<br/><br/> 这次事件后，小反派再也没在幼儿园放学后玩游乐区的施舍，只要看到舒宁等人过来，立即默默走开。<br/><br/> 偶尔舒宁会看到他趴在幼儿园的栅栏外羡慕地盯着小朋友们。<br/><br/> 那时候的小反派也就四五岁，不懂得掩饰表情，眼睛里的渴望藏也藏不住。然而那时候的舒宁也才四岁，看不懂他眼中的神情。<br/><br/> 这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如今忽然回忆起来，很不是滋味。<br/><br/> 舒宁对穿书这件事没有特别深刻的感悟，因为他穿来的时候还小，那时候已经惊叹过了。<br/><br/> 那时候的想法是：我能穿书，是因为对小反派殷明铮的结局抱着怨念吗？<br/><br/> 那么我应该照顾他？改变他的结局？<br/><br/> 没人回答他。<br/><br/> 后来他失忆了，在失忆期间经历的事情很真实，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感情。再度回想起以前的事，对殷明铮的感情更复杂，除了一开始抱着的“我穿书应该改变殷明铮的结局”的想法外，还有一层“我排挤过他，必须好好补偿”的愧疚感。<br/><br/> 接受班主任一番教育后，几人从办公室出来，望着前方小反派瘦瘦的背影，舒宁有点想上前说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br/><br/> 张超用胳膊碰他，压低声音，“咋回事呢你？不趁着这个机会干掉他，留着过年啊！”<br/><br/> 舒宁停下脚步，转头冷冷道：“同性恋的谣言，真是他传出来的？”<br/><br/> 张超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当然是他。”<br/><br/> 作为成年人的舒宁，一眼就看出他的异样，意识到之前冤枉了小反派，他沉默片刻，道：“这事儿就算了，以后谁也不要再提。”<br/><br/> 张超愕然，“不管那些谣言啦？”<br/><br/> “谣言止于智者，只要不管，过一阵就没了。”<br/><br/> 张超讷讷不语。<br/><br/> 两人走进初一三班，坐在倒数第三排。<br/><br/> 小反派坐在倒数第一排靠窗位置，趴在课桌上睡觉。<br/><br/> 舒宁不知道该不该过去打招呼，周围的同学呼啦啦地涌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他的伤势。<br/><br/> 舒宁外形长得好看，平时阳光大气，很受女孩子<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