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黎深夏以昼一起喝粥
('\n <p> 人潮熙攘，当夏以昼随着人流走出来时，她几乎呼吸一滞。他瘦削了许多，皮肤也晒黑了，他仍旧穿着那件她熟悉得无袖圆领t恤，只是露出来的手臂肌肉更加分明。藏不住的疲惫挂在他高大的身躯上，唯有脊梁依旧挺得笔直。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精准地锁定了她，那眼神里翻滚着太多情绪，最终只化为一个疲惫却温柔的浅笑。</p><p> 然后那些疲惫似乎都在一瞬间消失了。</p><p> 没有预设的尴尬、疏离和不知所措，她突然意识到一个有些令自己绝望的事实，只要夏以昼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么多年的陪伴和依赖，这么多年的熟悉都会在一瞬间涌上心头。她一直她明白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矛盾都是因夏以昼的离开而牵发，而她现在终于明白，只要他出现，所有的痛苦所有的自我怀疑，都会在一瞬间止息。</p><p> 可是她现在才明白。</p><p> 可是夏以昼到现在也不明白。</p><p> “你回来了。”她真傻，以为夏以昼会改变，以为自己会不知道该如何跟这样的他相处，以为他们之间会尴尬会疏离，而事实是，无论发生了什么，他们始终都是目前为止陪伴彼此生命最长的人之一。</p><p> 极其自然的问候，就像是夏以昼只是临时出门买了一瓶做饭用的酱油，而厨房的锅里，正咕嘟煮着她最爱的红烧鸡翅。</p><p> 黎深注意到他带的行李并不多，夏以昼拒绝他的帮忙后，他极其自然地放下了手。</p><p> “嗯，我回来了。”夏以昼的嗓音有些沙哑，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想确认什么，最终只是轻声问，“…都还好吗？”</p><p> “都好。”她点点头。</p><p> 三个人顺着人流，在一众叫卖声、说话声、问路声中静默地走着。</p><p> 走出人潮，黎深打破了寂静，声音平稳如常：“直接回家，还是先去吃点东西？”</p><p> 她几乎没犹豫，轻声说：“先去吃东西吧，就……去王婆粥铺吧。”</p><p> 再次踏入这家店，心境已全然不同。美女老板看到他们三人一同出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很快便露出职业化的亲切笑容：“哟，今天人齐了？好久没见你们兄妹俩一起来了。”她的目光在黎深身上礼貌地停留一瞬，并未多问。</p><p> “一份南瓜粥，一份鱼片粥。”她先对老板娘说，显然对黎深偏好甜口的口味还有些印象，点了点头。</p><p> “再来一份……”她顿了顿，目光在菜单上徘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招牌鱼片粥”那几个字。夏以昼和黎深都安静地看着她，没有出声。</p><p> “妹妹你再看看，我先让厨房把南瓜粥和鱼片粥做了。”老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于是将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她。</p><p> 她没有抬头，她记得鱼片粥的鲜美，记得和夏以昼一起来这里喝粥的快乐；她也记得南瓜粥的香甜，记得黎深的呵护和陪伴，她记得那个晚上，那一小碗南瓜粥是如何抚平了她的心绪，打开了她的胃口。</p><p> 最终，她合上了菜单，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意味：“再要一份红豆薏米粥吧。”</p><p> 两人的粥很快上桌。奶白色的鱼片粥氤氲着咸香的热气，金灿灿的南瓜粥散发着温暖的甜香。</p><p> 夏以昼沉默地拿起一个空碗，从那盅滚烫的鱼片粥里，仔细地撇开姜丝，盛了最稠厚、鱼片最多的一小碗，自然至极地放到她面前。“你的粥估计还有一会儿，先垫垫。”他低声说，语气里听不出波澜，仿佛这个动作已刻入骨髓。</p><p> 她没有拒绝，拿起勺子。</p><p> 几乎是同时，黎深也拿起勺子，像那个晚上一样，也分了一小碗南瓜粥给她，温热的、甜蜜的香气弥漫开来。</p><p> “红豆薏米粥虽然也是甜口，和南瓜粥还是不一样的，你正好尝尝区别。”</p><p> 她愣住了，看着眼前泾渭分明又并排而列的两只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涩又饱胀。</p><p> 红豆薏米粥很快端了上了，看上去沉浸温和，是一种中性的甜。</p><p> 看着面前一大一小的三个碗，有些无奈的笑了，“我哪吃得完这么多。”起身拿过两个小碗，将红豆薏米粥分出两个小份，分别放在二人面前。</p><p> 然后她低下头，没有看任何人，先是拿起勺子，安静地吃完了夏以昼推过来的那碗鱼片粥。熟悉的味道瞬间唤醒了所有记忆，她吃得异常专注。</p><p> 接着，她放下那个空碗，端起了黎深推过来的南瓜粥，南瓜粥已经不烫了，金黄稠厚的粥带着南瓜的清香，她很快就将它吃完。</p><p> 她点的那份红豆薏米粥被放到了最后。</p><p> 餐桌上只有碗勺轻微的碰撞声。</p><p> 三个人各自沉默地喝着面前的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和谐与一种更加奇异的紧绷。最终都在她放下勺子，心满意足的喟叹了一声“好喝”后，瞬间消逝。</p><p> 回到家中，夏以昼脸上显而易见的疲色再也掩藏不住。</p><p> “哥，你先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她看着他那几乎能立刻站着睡着的模样，忍不住开口。</p><p> 夏以昼也没逞强，点了点头</p> ', ' ')('\n <p>，背着行李回了自己房间，几乎一沾枕头就陷入了沉睡。</p><p> 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醒来时，窗外烈日炎炎，知了声嘶力竭地叫着。</p><p> “这也太热了，”她窝在客厅沙发里，试图将遥控器上的16度调得更低，小声抱怨道：“感觉出门一步就要化掉了。”</p><p> 黎深正坐在一旁看书，闻言抬起头：“临空新开了一家大型水上乐园，据说设施很全，室内馆也有，不至于太晒。”</p><p> 她眼睛瞬间亮了，但又有些犹豫地看向夏以昼的房间。</p><p> 恰巧夏以昼揉着头发从房间出来，显然听到了后半句，接口道：“水上乐园？听着不错。在家干熬着也是热。”</p><p> 三人视线交汇，几乎没怎么商量，就默契地达成了共识。——那就去吧。</p><p> 一上高中，夏以昼就去了临空，她感觉自己好久都没有去游乐场这类地方玩过了，所以当黎深买好第二天的票，她就拉开了衣柜开始找第二天出去玩要穿的衣服。</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