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老将茶碗往桌上轻放。<br/><br/> 谌引也就踩着那片光跟了上来，和衡瑶光一起坐在了三长老对座。<br/><br/> 三长老是个不爱弯弯绕绕说话的人。<br/><br/> 他开门见山道：“裘新是如何与二位相识，此事，我不愿追问。但看二位气度，想来也并非是颠沛流离、无依无靠之人。二位既然有事相商，我们大可开天窗、说亮话。便不必多行试探了。“<br/><br/> 他说得其实很有些情真意切。<br/><br/> 未曾以名利地位相威胁，也不曾以实力来震慑。<br/><br/> 三长老到底还是为裘新留着面子。<br/><br/> 衡瑶光也礼尚往来地答：“长老尽可放心，我们来此，并非为了裘氏一族，只是为了问一条路而已。”<br/><br/> 三长老问：“……路？”<br/><br/> 衡瑶光答：“的确。我年少时曾听闻师父说过混沌之地的传说，传言，能去往那里的魔修，都能让自己的修为更进一步，运气若不错，活着回来时，还能得到混沌的一份传承。我兄弟二人别无建树，只想在修为上多下些功夫。是以这段时日以来，一直在寻找前往混沌之地的方法。”<br/><br/> 其中远大志向，掷地有声。<br/><br/> 要不是谌引明白衡瑶光是在瞎编，他可能也就信了。<br/><br/> 还会感慨这个修士很知上进！<br/><br/> “不错！年轻人，就是要有这样的魄力！”三长老一声叫好，他连连点头，“没想到啊，我还以为你们想借我裘家的势力做些什么，原来只是想问去往混沌之地的方向。”<br/><br/> 三长老问也没再问，直截了当道：“混沌之地的方向，就在穿过天乐界后往北直行，行到再无可前行之时，再按原路返回。当第七个昼夜后，天色将一直如夜，那时，便是入了混沌之地了。”<br/><br/> 一番详细贴心的话语说尽，谌引愣住。<br/><br/> 眼看着三长老竟是如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人物。<br/><br/> 谌引顺便问了句：“那你知道邪剑非岭被封印在哪儿了吗？”<br/><br/> 三长老这才将目光落到了他身上。<br/><br/> 三长老道：“我自然知道，但你为何要问？”<br/><br/> 如此一句落音，谌引正欲作答，衡瑶光却忽然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往身后带了两分距离。<br/><br/> 衡瑶光的声音清清冷冷，如春风一瞬没于冰雪。<br/><br/> 他说：“天道。”<br/><br/> 谌引：啊?<br/><br/> 有的剑茫茫然然，探出个脑袋去看。<br/><br/> 对座的三长老轻捋胡须，脸带笑意，分明望去是个慈眉善目的模样。<br/><br/> 但周身气势，竟瞬息间宛似江河入海，涛涛而聚。<br/><br/> “三长老”此时再开口，语调已无起无伏，平平似涌泉断流。<br/><br/> ——“你竟敢与我相认，实在令我惊奇。”<br/><br/> 168.<br/><br/> 谌引也并非是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剑。<br/><br/> 他如此一听，自然而然联想到了那“求之不得”，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绑去混沌之地的天道。<br/><br/> 谌引也想张口惊呼，你就是天道。<br/><br/> 但他还没能将心中震撼宣之于口，挡在他面前的衡瑶光便先开了口：“你要说什么，与我说便是。”<br/><br/> 谌引急了：“凭什么？”<br/><br/> 他扭头对着天道说话：“你别听他的，我也要听听，我好歹也是天上地下第一把神剑，我——”<br/><br/> 话音未落，谌引先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在了外面。<br/><br/> 有的绝世神剑。说是神剑。<br/><br/> 但在天道浩瀚无底的法力之下，还是只能噔噔噔后退三步，啪一声坐在了角落的座椅上。<br/><br/> 谌引：我不服。<br/><br/> 169.<br/><br/> 自拆穿天道的身份，衡瑶光的目光，至始至终就只落在天道的身上。<br/><br/> 待谌引被屏障阻隔在外，衡瑶光才淡淡应答：“我知你很想让我去混沌之地助你毁灭了它，但不曾想到，你竟如此迫不及待。”<br/><br/> 天<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道闻声而笑：“不必在此处与我这般说话。鹤西疾早已将他所见所闻告知了你，的确，我与他所说，并无任何差别。但那又如何？众生轮回，皆在我一念之间。今日，我来见你，不过是要与你做个交易。”<br/><br/> 衡瑶光也就随着它的言语抬了眼帘，那双眼睛沉沉如墨，却也能显出三分笑意。<br/><br/> 衡瑶光道：“你既说众生轮回皆在你一念之间，又何必与我做交易？你未被混沌之气污染之时，尚不被允许干涉众生，难道被沾染损毁了平衡之道的你，还有更多的力气来掌控众生？”<br/><br/> ——“瑶光，昔年虚无相见，我就觉得你很是固执。”<br/><br/> “无论是在何时何地，你我初遇也好，重逢也罢。我始终如此。”<br/><br/> 天道低声叹了口气。<br/><br/> 它说：“可纵然你清楚我不能左右众生，却也该明白，一把剑，并非我不能左右的众生。”<br/><br/> 170.<br/><br/> 离得不近不远的谌引听不到屏障之内的对话。<br/><br/> 他唯有借着“三长老”偶尔变换的神情，去猜测他们的交谈究竟是好是坏。<br/><br/> 天道那短短一句话落音。<br/><br/> 谌引便轻易看出那张脸上透出的势在必得。<br/><br/> 衡瑶光比他更能感受到。<br/><br/> 天道在以此作为砝码之时，就等同于宣布了自己得到了这场胜利。<br/><br/> 衡瑶光静了片晌，他说话时的声音比方才更似结冰。<br/><br/> 衡瑶光问：“你想说什么？”<br/><br/> “我此次来见你，并非就是只想用一把剑来威胁你。我说过，我来见你，是为了和你做一场交易。而这场交易，我不确定你肯不肯做，所以总要想个你不能拒绝的理由。”<br/><br/> 天道说，“我虽很期望你能早些前往混沌之地，但我另有一事需要你去做。”<br/><br/> 衡瑶光没有多与它言语，只问：“要我做什么。”<br/><br/> “前往混沌之地之前，你要留在天乐界里，”天道轻声开口，“新任的天乐界界主之所以能取代过去的界主，便是因为他是从混沌之地走出来的魔修。他取走了一件我非常需要的东西，可混沌并不愿意告诉我那是什么。”<br/><br/> “我猜不出，也无法控制被混沌法则所庇护的一界之主——瑶光，我需要你帮我杀了这天乐界的新界主，取得他身上所有与混沌之气有关的东西。然后带着这些我所需要的，来混沌之地见我。”<br/><br/> 衡瑶光道：“我没有拒绝你的理由。”<br/><br/> “三长老”眼尾的皱纹多了两层。<br/><br/> 笑意自唇角寸寸荡开。天道说，“你很清楚，我若想要左右一把剑，只需要做一件事。”<br/><br/> ——“释放积压在它体内的无穷煞气，它自然会失去仅存的理智，彻底化身为一把无恶不作、无人可镇的凶剑。”<br/><br/> 直至此刻，衡瑶光才极轻极轻地叹息一声。<br/><br/> 他说：“你是真的疯了。”<br/><br/> 171.<br/><br/> 天道与衡瑶光究竟谈论了什么，谌引对此一无所知。<br/><br/> 但凭借当时天道的表情，谌引也算猜出了几成真相。——至少，他能猜出那场对话里，是天道占了上风。<br/><br/> 趁着左右无人时，谌引也问：“你和天道究竟说了什么？”<br/><br/> 衡瑶光便答他：“说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br/><br/> 谌引想。<br/><br/> 这很明显是一句带着敷衍的废话。<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