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裘之语倒也劝过他不必自责。<br/><br/> 只这份怀疑与自责并不生关系，不过是林其渭思来想去，总想着与体内的混沌传承有所关系。<br/><br/> 林其渭也问裘之语：“你和谌公子认识时，他究竟在做些什么？”<br/><br/> 裘之语道：“我不是说过，他与我在同一家酒馆喝酒。”<br/><br/> “你也说，是他带你见了衡兄。”<br/><br/> “没错，”裘之语点了点头，“我和他是一见如故，有相逢恨晚之感。至于与衡兄见面，也是我的意思。”<br/><br/> 他们相识时日不短，林其渭想说的，想问的，心底在怀疑什么，裘之语轻易就可读懂。<br/><br/> 所以他不必过多追问。<br/><br/> 裘之语自然会告诉他所有的答案。<br/><br/> 这般难得的默契，只因为他们始终相信彼此。<br/><br/> 林其渭便道：“看来衡兄在与你的谈话中，说到了你一直以来的心事。否则你不会轻易愿意让我见到陌生人。”<br/><br/> 裘之语道：“正如你曾经对我所说。你的心事，就是我的心事。你一直以来的愿望，也就是我的愿望。当衡兄提及关乎我天乐界的大事时，我就知道，若是你遇到他，也会和我做一样的选择。”<br/><br/> 一番话说至此处，林其渭心弦微动。<br/><br/> 他认认真真看着眼前这位挚友知己，似从初见一直望到如今，又望去不可预见的未来。<br/><br/> 林其渭心底在想些什么，无人可知，难以揣度。<br/><br/> 可他如此沉默片刻，却忽然问：“之语，你会陪在我身边多久？”<br/><br/> 裘之语抬眼与他对望。<br/><br/> 许久许久。<br/><br/> 裘之语才回答：“……一生。”<br/><br/> 36.<br/><br/> 林其渭又见到了衡瑶光。<br/><br/> 雨后的翠竹好似披了一身永不会消散的晨露。<br/><br/> 林其渭仰着头看竹上枝叶。<br/><br/> 而他们的话题，与风景毫无关联。<br/><br/> 林其渭道：“从初见时你便阻碍我与谌公子对视，看在之语的面子上，我不会怀疑衡兄一直以来的用心。但这件事情，于衡兄而言，似乎是个早就知晓的秘密。”<br/><br/> 衡瑶光没有立刻回答。<br/><br/> 他也在抬头看竹上的枝叶，飘摇于风中，翠色如水。<br/><br/> 衡瑶光说：“这个秘密，不需要我来告知。林界主自己应该知晓，你的身体里，究竟藏了什么。”<br/><br/> 林其渭便侧首看向他。<br/><br/> 林其渭笑道：“我就知道，衡兄并不是来帮我的。而是我的身上，有衡兄需要的东西。”<br/><br/> “在这件事上，我如此做，就是为了帮你。”<br/><br/> “……衡兄，你为何如此笃定？”林其渭极轻极轻地问。<br/><br/> 衡瑶光回答：“因为一个有魄力不拜师，不求人而走到今天的天乐界界主，绝不会是凭借混沌之气而走到今天。这传承，给天乐界任何一个魔修，都可能让他们迷失自我，让他们陷入唯我独尊的发狂境地。可正因为它落在了你的手里。你至今还能如此与我说话，就证明，你控制了它。”<br/><br/> “你没有被它的花言巧语蒙骗，也不曾被它的煞气所侵袭。你有如此强大的魄力，便证明了它的存在于你而言，并非是助力，而是无可确定，无可彻底把控的变数。”<br/><br/> 衡瑶光缓慢又清晰地说话。<br/><br/> 他说：“所以我来见你，既是因为这混沌之气于我有用，也是因为我可以帮你。”<br/><br/> 他话音落定，轻飘飘的风吹了许久。<br/><br/> 竹林里簌簌声响未曾停歇，林其渭看他片晌，眉梢眼底都漾出两分笑意来。<br/><br/> 林其渭说：“的确，这个秘密，我甚至不敢告诉之语。”<br/><br/> “我与混沌，做了个非常不理智的交易。不过与其说是交易，不如说，是它找上了我，让我不得不容纳这混沌之气，接受这个传承。”<br/><br/> “混沌的力量虽然愈发羸弱，”林其渭伸出手，掌心竟丝丝缕缕漫<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出层黑气，“但在我这种修士面前，它依旧强大得无可反抗。只混沌也错算了一点，我虽然心有野望，想要做天乐界的界主，取而代之。但并不是全然为了权利，为了名誉，为了其他莫名其妙的欲望。我只是为了自己，而我自己又并没有多么发疯的念头。”<br/><br/> 他说完，握紧了手，那黑气就在他的指间偷偷溜走。<br/><br/> 林其渭道：“它不能轻易控制我，我却每天都要耗费许多心神去控制它。我不知道哪一天开始，我就会发疯，变得不像自己。我不知道这时日会有多快，我又会做出多少我不愿做的事情。”<br/><br/> “可要将它说出口也太难。我身边唯有之语一个人可信任，然而他也是束手无策的。我告诉他，也不过是多一个人承担我的害怕。这没有任何必要，我也不想看到之语为我担忧。”<br/><br/> “也许我说了，自己会好过一些。可我和之语认识这么多年来，很清楚他究竟是个什么性子。他不会坐视我被混沌吞噬，他必然要为此劳心伤神，甚至自责没能好好保护我。他总是如此，让人放心不下。”<br/><br/> 衡瑶光就在此时开口：“所以我此番要做的事情，虽说有些风险，但对你而言，应该是不得不做的事情。”<br/><br/> 37.<br/><br/> 即使天道本意就是要毁灭混沌，而这灭除混沌的道路，必定并非天道所设想般顺风顺水。<br/><br/> 衡瑶光也不得不顺应天意做这件事。<br/><br/> 正如林其渭所说，混沌的力量，与以往相比，不过是越见弱势。<br/><br/> 但无论混沌变得有多么孱弱不堪，它也仍旧可以用最小的代价，来毁灭他们这群无可反抗的修士。<br/><br/> 混沌的随心所欲，是天乐界所有魔修所向往的境界。<br/><br/> 可随心所欲，并不是混沌唯一的追求。<br/><br/> 它诞生时就注定了要和天道永远牵制，谁离开谁，都注定是一场浩劫。<br/><br/> 谁变得更强大，这秩序就会崩溃，平衡就会因此而瓦解。<br/><br/> 然而此时此刻，天道与混沌之间，甚至分不出胜负。<br/><br/> 它们都远远不如当初。<br/><br/> 衡瑶光既不能坐视天道被混沌污染，也不能真的顺应天道去毁灭混沌。<br/><br/> 他如今可以做，也尚且能左右的。<br/><br/> 不过是眼前最为紧要的问题。<br/><br/> 他想藏好这份混沌之气，不为天道所用，也不归还混沌，更不将之毁灭。<br/><br/> 这是个疯狂的想法。<br/><br/> 因为他很可能在某次心神失守时被混沌趁虚而入。<br/><br/> 可这又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br/><br/> 他不能把混沌之气藏在林其渭的身体里。<br/><br/> 说他爱苍生，其实他不曾爱过。<br/><br/> 说他不顾这人世，他又总想一力担下。<br/><br/> 思来想去，衡瑶光不由得想起谌引带着笑的脸。<br/><br/> 也许。<br/><br/> 他想，也许，他就是舍不得。<br/><br/>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在虚无之间，在天地只有他与天道之时。<br/><br/> 就已经先读懂了何谓不舍。<br/><br/> 38.<br/><br/> 谌引和裘之语两人，对此都一无所知。<br/><br/> 他们好不容易彼此有了更新奇的话题。<br/><br/> 譬如从古至今的掌门，为什么都不爱成婚。<br/><br/> 为什么所有传奇话本里的主角，全是了无牵挂型的绝世天才。<br/><br/> 裘之语道：“这不是<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