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大半个月过去，现场痕迹肯定也被破坏得七七八八。我们现在只能试着去摸索摸索了。”<br/><br/> 江屹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沮丧。不管工作难度大还是小，要想取得进展都需要他们行动起来。<br/><br/> “待会儿会有绿山县的警力支援，老林，圆儿，有同志会带你们去王如意尸体被发现的地方，王如意很有可能是被抛尸。阿金待会儿带我们去照片里的地方，那里很有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猴子跟我一起去看看。”<br/><br/> 阿金就是这个客栈的老板，是个非常朴实的乡下人男人，四十岁左右，笑起来牙齿齐齐的一排。他说自己小时候智力发育慢，只是因为踏实肯干，所以老天眷顾走了运，才把一家客栈经营起来。<br/><br/> 说起王如意，阿金印象很深。<br/><br/> “她个子挺高，瘦瘦的，戴着眼镜，扛着相机，我还以为是记者咧！我还让她多替我宣传宣传。吃饭的时候，我多给她送了一份菜，但她饭量小，没要。我就跟她说，上山累呢，多吃点饭，还给她拿了点饼干。”<br/><br/> 他拿起一包牛皮纸袋，从里面掏出来一块酥饼干，道：“就是这饼干哩！我们自家做的，加了鲜花，好吃得很，别处没有卖哩！警察同志，今天刚做好一批，我去给你们包几袋，感谢你们为人民服务！你们回市里去，也帮我们宣传宣传哩！”<br/><br/> 阿金虽然再怎么说自己愚笨老实，小半辈子过去，也成了个生意人，跟孙小曲和江屹还不忘聊聊自家的产品。但阿金说完这话，却又显得是真的愚笨了。<br/><br/> 孙小曲礼貌地笑了笑，谢绝了阿金的好意。<br/><br/> 阿金提起王如意的死，仍然十分惋惜。“她一看就是文化人，说在城市里累了，就要回归大自然，要感受一下什么大山的呼吸脉搏什么的，我一俗人，也听不懂。后来知道，她是个摄影师，还拿过不少奖。好像还没成家呢，人就没了。多可惜呀！”<br/><br/> 阿金感慨了一路，终于停在了一处山坡。只见他把手刹拉好，道：“照片里的地方就在前面。不过车子不能过了，只能走山路。”<br/><br/> 于是江屹和孙小曲从阿金的长安欧尚SUV上下来，跟着阿金往林子里走。<br/><br/> “里面有住几个人家。都是很穷的。我有个小学同学，阿娟，就是嫁到这里来了。她以前成绩好咧，只是家里穷，早早嫁人了。她男人死得早，只剩下她和一个姑娘。她住在这里，偏得很哩，所以也很少有人走动。”他摸了摸自己的头，道：“说起来也惭愧，虽然是老同学，但我也跟她好久不联系了，只是有听说她这日子确实苦。哦，对了，她姑娘还算争气，马上中考了，应该能考上高中的。”<br/><br/> 这里说一句深山老林一点也不过，即使是亲戚估计也不愿意往这里跑。交通如此闭塞，要改善生活，恐怕确实是难上加难。光听阿金口里的“确实苦”三个字，便能感到一股生活不易的艰辛了。<br/><br/> “阿娟的女儿？是照片里这个吗？”江屹的神经十分敏锐。<br/><br/> 阿金摸了摸后脑勺，道：“警察同志，其实我也没见过那孩子长大以后什么样了。”他又看了两眼照片，皱眉道：“只能说，年龄应该能对上。”<br/><br/> 江屹和孙小曲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br/><br/> 只见绕了几条路，就到了绿凤山的一条栈桥，栈桥的那头就是游客山道，台阶打磨得宽而平；而这头则全是狭窄的泥路，中间夹杂几块看起来颇为危险的短石。<br/><br/> 只见阿金面不改色，微微侧身，手都没有搭在山体上，挪了几步，就跨过了一处窄道。孙小曲身体干瘦，虽然走这窄路不成问题，但还是不免有些心惊肉跳。<br/><br/> 他抬眼一看，只见江屹三步并作两步早已跨了过去，看着眼前的山路，若有所思，看向阿金道：“十几年前，这路得更难走吧。”<br/><br/> 阿金闻言点了点头，道：“是咯。虽然住在山里的人也少，但以前常常要上山打柴、打猪草的。现在大多数地方都修了石阶，还算好走。那时候的路，才叫难啊。不过<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难走也得走啊，走过险山才有学上呢。”<br/><br/> 江屹闻言点了点头。<br/><br/> 他们又走了三四分钟左右，只见山路逐渐宽了起来，到了一处半山的平地。只见一座看起来就空荡荡的土房无力地搭在一起，像是几面硬土松松垮垮地堆在了一起，看起来便只可勉强遮风挡雨。外头还有一圈围栏，不过已然都是枯木，形同虚设。<br/><br/> “阿娟家到了。”阿金回头朝他们讨好地笑了笑。<br/><br/> “有人在家吗？阿娟！阿娟！”他高声喊了两句，只听屋内有了点动静，应该是有人的。<br/><br/> 孙小曲虽然瘦，但不是没饭吃才瘦。他知道绿山县的经济水平不高，扶贫工作开展一直有很大困难，但他来到阿娟家的时候，还是不免被眼前令人感到寒冷的穷窘而吃惊。<br/><br/> 他愣了愣，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去碰这摇摇欲坠的围栏，轻声慨叹：“真没想到，咱们景东现在真还有这么穷的人家啊。这屋能挡风遮雨么……”<br/><br/> 可真实的世界就是如此，有令人难以想象的富有，也有令人不可置信的贫穷。<br/><br/> 只见江屹神色如常，只是皱着眉点了点头，走近了这间颓圮般的土房。<br/><br/> 只听吱呀一声，一个干瘦的中年女人冒出了一个头。她头发有点凌乱，明显白了几缕，面容枯槁，只有一双眼睛虽然盛满了苦难但却仍然清澈。<br/><br/> “你们是……？”<br/><br/> “阿娟，我是刘永金，阿金，你的小学同学，还记得我吗？你结婚生小孩办酒的时候，我都来了的嘞。”阿金笑得憨厚，侧身介绍道：“这两位是市里来的公安同志，路过这里，来跟你聊聊。”<br/><br/> 阿娟看到阿金，似乎想起了他来，但依旧眼神怯怯，看着孙小曲拿出的证件，侧身让他们进了屋。<br/><br/> 屋内的摆设很简陋。墙边一张摆着冷被褥的床，旁边有一张破旧的小桌子，上面放着几本练习本，旁边还有一包牛皮纸袋，似乎装着干粮。柜子里叠着几件衣服，空荡荡的。再往里走屋顶就变矮了，里头有个小灶台，旁边的碗橱放着几只碗。地上的簸箕里还有些地里收回来的菜，沾满了泥灰。后门则隐约可见堆着一些柴草。<br/><br/> 阿娟有点窘迫，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家里没什么能招待两位同志的，我去给你们倒点水吧！”<br/><br/> 孙小曲忙说：“不用了！”但阿娟没有停下了动作，而是到灶台旁的柜子上拿了三个碗，从脱漆的茶瓶里倒了点热水，端到了桌子上。<br/><br/> 她环顾四周，愣了几秒，快步走到后门外，扛了一个长条板凳过来，扯过一边的抹布抹了两下，笑容里有几分卑微的讨好：“两位同志，屋子里没什么能坐的地方，我和新凤都是直接坐床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br/><br/> 她还要折返去给阿金也拿个凳子，阿金赶忙摆手，道：“我就不用了！你歇着吧！”<br/><br/> 阿娟这才缓缓坐到床边，看着江屹，眼里有几分畏惧、几分不安。<br/><br/> 这个男人身材高大，看起来就是管事的，他一进门，阿娟便感到一股威严正气。只见他环顾打量了一番屋内，眼光落到阿娟身上，点了点头，道：“你好。”阿娟身子抖了抖，点了点头。<br/><br/> “你女儿在家吗？”<br/><br/> “新凤她上学去了。家里冷，就让她早点回学校住宿舍了。”<br/><br/> “什么时候回去的？”<br/><br/> “就前天。她马上要中考了，开学本来也早。”<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