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找了很久，色泽质感都跟我的这块几乎一模一样。以后，如果偶尔你能想起我，就看一看它……”<br/><br/> “这辈子我遇到过很多不堪的事，但我总觉得，那些是用来遇见你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只要遇见了你，所以一切都是可以被忍受的，甚至包括，死亡。”<br/><br/> “所以，谢谢你，江屹。”<br/><br/> 林湫忧伤的眸光是如此的动人。那双总是冷冰冰的双眼，此时却是温柔缱绻的。他是那样的不舍，也是那样的坚决。<br/><br/> “不！！！”<br/><br/> 望着林湫从船窗中一跃而下的背影的那个瞬间，是江屹这辈子最痛的时候。<br/><br/> 他从来没有想到，心碎是有声音的。五脏六腑都似乎在回荡着他的不甘，最后在顷刻之间又全部传回到心脏里，把那里一地的碎片再次碾压，只留下血淋淋的空荡。<br/><br/> 林湫身上的柔软触感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他的每一寸皮肤肌理上，但与此同时，那些曾经嵌入身体的温暖又似乎在活生生地被撕扯剥离，让他觉得好柔软，又好刺痛。<br/><br/> 他曾经拉过林湫的手，那双纤长的白皙的手，温温柔柔地揉过他的发。可是，刚才他却错过了那双手。以后，也可能再无机会了。<br/><br/> 呆愣地望着窗外的江屹正想要跟着林湫一起跳下去，却被身后的凌川一下子击打住了膝盖，只能在剧痛之中再次滚跌在地。<br/><br/> “别急啊，江队。”凌川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微笑道，“你别只顾着担心林湫，老爷子的性命你就不担心了吗？”<br/><br/> 只见江屹还沉浸在林湫跳海的余痛之中难以走出，凌川只觉得痛快极了，对电话那头道：“不要启动，可以离开了。”遂挂了电话。<br/><br/> 他蹲坐到呆呆的江屹身边，道：“我遵守了诺言，你放心。不过江队长，要是你爷爷知道，你只担心林湫，不担心他的命，他会做何感想呢？”<br/><br/> 方才那千钧一发之际，江屹似乎看到了林湫在水中晃了晃他胸口的玉石，也因此，他犹豫片刻，没有立刻纵身入水。<br/><br/> 这是什么意思？林湫是让他与凌川周旋吗？可是林湫怎么办？<br/><br/> 可是等不及江屹细想，林湫就已经入水不见，而凌川的新一轮疯魔又已经来袭。<br/><br/> 至少林湫不是决意去死，这让江屹勉强觉得好受一些。看来他只能相信林湫，只能等。<br/><br/> 就在顷刻之间，转变心态的江屹骤然感受到伤痕累累的膝盖关节传来的锥心刺痛。但这也让他的思绪重新凝聚到了当下。<br/><br/> 现在，他要好好对付凌川。<br/><br/> 他冷冷地回复凌川的戏谑调侃，道：“我爷爷福星高照，一没有兄弟害人，二没有不肖子孙，三没有仇人索命，担心他做什么？”<br/><br/> 江屹这番话说的刺耳，凌川闻言果然不做声了。<br/><br/> 良久，他微笑道：“江队，你知道这艘船会开到什么地方去吗？”<br/><br/> 江屹定定地凝望着凌川的眼眸，却发现那其中似乎已经空无一物。<br/><br/> “刚才你也听到了，我把林湫看作是世界上光明那一端的我。我也早就料到了，他会牺牲自己。所以，今天的这趟旅程，本来就是他和我的告别仪式。到现在为止，都还算完美。送走了他之后，就是要去往最后的终点了。”<br/><br/> 凌川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江队，这艘船开往的方向，是我的死亡。”<br/><br/> 第149章大结局（下）<br/><br/> 烈日如凝视深渊般地炙烤着水面。海风的温度犹如被烘过的棉花，似乎能够一下子闷裹住人的皮肤，交缠笼罩出一具透明的蚕蛹。<br/><br/> 就在江屹跪跌在地的同时，凌川锁死了游艇内室所有的出口。空调口悠悠钻出来的凉气艰难地和空气中的余热做着斗争，偶有几缕爬到了江屹被汗浸透的背脊，此时此刻却犹如冰刀一样划过他的神经。<br/><br/> 江屹本以为知觉已经逐渐恢复，可是刚才一发力后，身体再次陷入一种倦怠疲软的状态。江屹使出全力才能狼<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狈地坐回椅子上，一下子瘫靠在后座。<br/><br/> 该死……<br/><br/> 看着额角渗出细密汗珠的江屹，凌川露出了诡异的微笑。<br/><br/> “江队，既然林湫‘执意如此’，说明他只是走向了他注定的命运罢了。不如，我们就尊重他的选择吧。”<br/><br/> 江屹的眼眸如同三尺寒冰。“林湫的命运，绝不是被你逼死在海上。”<br/><br/> “喔，是吗？”他笑吟吟地低头看向时间，道，“从起航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零六分钟。在距离海岸大约二十五公里的海中，我也期待林湫能够独自创造出一个奇迹。如果真的能有这个奇迹，那死后的我也会相信，邪不压正。”<br/><br/> 凌川直视着江屹的眼眸，似乎有意在残忍摧毁他的意志。<br/><br/> “只可惜，林湫只会孤独无助地在海面上漂浮，感受着他的力气一点一点消失。海浪会像饿兽一般将他吞没，他渐渐地陷入黑暗的深海，毫无知觉地等待死亡的到来。溺水，可是最痛苦的死法之一啊。最后，他会变成一具充满怨念的溃烂尸体，被臭鱼烂虾无情蚕食。而他的最后一个亲人也远渡重洋，即使林湫漂到了岸边，很有可能就此成为一句无名野尸……”<br/><br/> 江屹恨不得冲上去死死地掐住凌川脖颈，可是他身体瘫软，有心无力，只能咬牙切齿地吼道：“闭、嘴。”<br/><br/> 凌川只是笑，道：“江队，别这么暴躁。我话还没说完，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知道的了么？”<br/><br/> 江屹撇开脸，不愿再听凌川的任何一个字。<br/><br/> 凌川轻笑，悠然地拿起一瓶早已经醒好的红酒，在台边倒了两杯。<br/><br/> 直到现在，江屹才有余心观察到这游艇内的布置。这是一艘十米左右的私人游艇，内室显得有几分拥挤。船头船尾能一眼看清，这艘船上现在的确只有他们二人。<br/><br/> 看来，凌川刚才不是随口一说，他是真的不希望别人打扰他疯魔的“自杀计划”。<br/><br/> 江屹的思绪开始翻滚，只见凌川微笑地拿着酒杯，望着窗外无垠的水面，眼中有着倾慕与留恋。<br/><br/> “我很喜欢大海。海洋广阔，没有人能够看清楚深海里有什么。人类所有的发现，都只能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就像，高喊着正义与光明的人们，远不知道邪恶与黑暗到底有多么的广袤。”<br/><br/> 凌川叹了口气，道：“我曾经做过很多测试人性的实验。我把三个通过问卷选拔出来的‘标准好人’和三个杀手放在一起，让他们在海上漂泊两周。遗憾的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在枯燥、绝望的海上生活里，坚守道德原则直到最后一秒。”<br/><br/> “那些嘴上说着、心里想着道德律令的‘好人们’，在饥饿、恐慌、威胁之下，仍然会把尖刀刺向无辜的人。上岸之后，他们或疯癫入魔，或已然成为海上浮尸，最后成为汝河湾焚烧炉中的一抔灰。”<br/><br/> 江屹凝望凌川那说不出是得意还是怅然的表情，心中只觉得厌恶。原来，那几缕在渡船上看到的青烟，已然是无数被害者的冤魂！<br/><br/> 只听凌川轻柔地继续说道：“……除了林湫。他的灵魂，是我见过最近乎纯粹的一个。不管我如何试图去摧毁，他却总是在跌倒后再站起来。我对他是那么嫉妒，也是那么怜惜。现在，他已经向我证明了，世界上可以存在完满的善；但与此同，也证明了，完满的善在面对邪恶的时候，为了保全这份善，也只能被摔碎。”<br/><br/> 凌川遗憾地叹息一声，<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