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雷文想翻白眼：“你知道龙神祭上有多少道菜？样样都不同。从头吃到尾，哪怕每道菜只吃一口，你那小鸟胃也装不下十分之一。”</p><p> 他还记着呢，昨天在院里烤番薯，康柯斯斯文文地吃了一个多小时，只干掉半个番薯就吃不下了。</p><p> 康柯又摇了摇头，有些无奈：“我有数。”</p><p> 雷文：“……”</p><p> 你有个屁数。</p><p> 昨天烤番薯，闻到香气就说“烤两个，我能吃下”时，你也是这么“我有数”的。</p><p> 但他拦不住新院长啊，只能看着康柯在桌首快乐入座，不光每样菜肴都切一份，还会在觉得好吃的菜品上切了一份又来一份。</p><p> 浸着脂香的酥脆鸡皮，包裹着嫩滑的肉一并入胃。康柯感到自己昨天伤到的胃被治愈了。</p><p> 系统尝了几口，扒在康柯耳边小声蛐蛐：【这才是人该吃的东西！昨天那烤番薯是啥？暴君菇是咋有信心说自己的烹饪水平可以的？】</p><p> 【主动掌勺，这份积极性还是值得肯定的。】康柯贴心地照顾频频望向别处的雷文：“不要光顾着看台上的表演，吃啊，多吃点。”</p><p> 雷文没动，他的目光落在祭台侧面，看见有八个穿着特殊的人垂着头，立在上台处，干脆把刀叉放下了。</p><p>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在十年前就经历过一回，所以打从一开始就没多少胃口，只挑了些清爽的蔬菜垫垫肚子。</p><p> “铃铃……”</p><p> 清脆细碎的铃声，飘散在风雪中。</p><p> 原本热闹的盛宴骤然一静，引得康柯愣了一下，随着众人齐刷刷的视线，看向祭台。</p><p> “铃……”为首戴着面具的瘦高个，又晃了一下手中一尺长的黄铜铃铛。</p><p> 两头公牛被后方的两个面具人领上祭台，而后，台侧缓缓走上三名穿着白袍，赤着双脚的年轻男女。</p><p> 【……嘶。】系统开始感觉到不妙，【他们要做什么？】</p><p> 康柯刀叉不停，往光团子里又塞了块切好的海苔面包：【不管他们要干什么，我们是来混吃混喝的。】</p><p> 目标要清晰！</p><p> 往自己身上套了个混淆的法术，一人一统继续暴风吸入。康柯顺带还投喂一下突然不能自理菇：“要我帮你嚼吗？”</p><p> 雷文回神：“？”在说什么鬼话？</p><p> 下一刻，他就觉得脸颊处一凉，是院长病白的手指轻轻搭了上来。</p><p> 雷文：“？？等——”</p><p> “咯噔”一声轻响传入耳中，他忽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颞下颌关节脱位了。</p><p> 说通俗点，就是下巴脱臼了。</p><p> 雷文：ooo？？？？</p><p> 康柯手动喂饭，手动帮嚼，在雷文难以置信的瞪视中，讲究着荤、素、点心轮流搭配：“以前在工作中，也常遇见不方便自己吃饭的人，喂饭的手艺，练练也就熟了。对了，不痛吧？”</p><p> 雷文出离惊愕：“……！！！”</p><p> 他妈的！￥￥</p><p> 到底什么工作，要用这种方式给不方便自己吃饭的人喂饭？！</p><p> 审讯吗？为了防止犯人在吐出口供前咬舌或服毒自尽，所以特地卸了犯人的下巴，强行喂饭好留活口吗？？</p><p> 眼前新院长的温柔面孔忽然变得形容可怖，但下一秒，他耳边就“咯噔”一声，对方把手收了回去：“差不多了，我该自己用餐了。”</p><p> 康柯的就餐礼仪很文雅，但速度并不慢。台上的跳大神也算是当地民俗表演的一部分，他吃几口，不忘抬头看几眼。</p><p> 公牛被带上花环了，公牛被斧头砍死了，公牛被取出五脏祭祀了。</p><p> 白袍人被带上花环了，白袍人被斧头——？？</p><p> 康柯动作一顿，系统的尖叫骤然在耳边炸响：【啊啊啊他们在做什么？！】</p><p> 雷文飞快收回揉下巴的手，重新端起架势冷笑：“你们说呢？既然是龙神祭，当然要为龙神准备祭品。人祭又不少见。”</p><p> 系统：【他们、哕——他们活剖了人的脖子——】</p><p> 雷文从系统的狼狈反应中获得了几分愉悦。</p><p> 十年前，他也曾经历过眼前这一幕。</p><p> 那时的他还不像后来那样暴戾多疑，仍旧对心中的理想主义抱有最后残存的一线期望。</p><p> 于是他插手了这件事，却不得善果。</p><p> 而今，他带着新院长重返旧地……他想知道，对方是否有办法解开这场死局？还是……和他一样，对这个早已腐烂殆尽的世界无能为力？</p><p> 他深深地将目光投向面前的人，端详对方苍白俊美的面孔，端详对方那头炽热得像是能撕裂一切晦暗与污秽的红发。</p><p> 他尚且记得不久前，对方撕开虚无，一步踏入的模样，这一次又是否能——</p><p> “铛。”</p><p> 康柯斯文地放下刀叉，仔细擦拭了下嘴唇，压制住一个小小的嗝。</p><p> 饱了。吃得很敞快。还有十分之九桌没吃。</p><p> 不过问题不大。</p><p> 他整了整衣领，站起身，抱起系统</p> ', ' ')('\n <p>招呼雷文：“你饱了吗？”</p><p> “……不、你。”雷文一时陷入了混乱。</p><p> 他看看台上，又看看新院长，感觉自己对对方的印象又一次遭遇了坍塌重塑：</p><p> 就，一点也不管吗？就这么无视了？</p><p> 康柯跟着雷文的视线看了眼台上：“问题不大。我们先回去上班，回头再给你安排工作。”</p><p> 雷文：“￥”</p><p> 什么工作？工作什么工作？</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