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为什么不接电话。”<br/><br/> 走出卫生间，郁柬迎面还是这句，喻程遴递水给他，他摇头示意不要，喻程遴就自己喝了，回卧室找手机。到处翻了翻没有，再一看，掉地毯上了，摁着指纹也没反应。<br/><br/> 他用力眨了眨有点干涩的眼睛，说：“睡着了，后来可能没电了吧。”<br/><br/> 郁柬站起身往他额头一探手。<br/><br/> “发烧你自己不知道？”<br/><br/> “我知道啊。”喻程遴指指桌子上的药，“吃过啦。”<br/><br/> 又问：“有什么事么？”<br/><br/> 郁柬想告诉他，从早上七点到晚上九点，自己发了七条消息，打过五个电话，用光了多少年积累的主动，却什么回应都没得到；郁柬向来能忍，可忍到晚上终于忍不下去，问孟召瑗，她却说她也打不通电话，当时他一辈子的想象力都要耗完——并且想出的都是坏可能，连手机没电这么简单的中立想象都没有。<br/><br/> 明知道喻程遴是个很独立的大学生，思维的发散却很难控制。在此之前，郁柬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看过且记得这么多恶性社会新闻。<br/><br/> 但他没立场说，沈秩尧装模作样告诫他：作为朋友，你的很多行为可都过界了，你得控制节奏。<br/><br/> 从来只有别人对郁柬献殷勤，小心翼翼考虑每句话是否得体、每种行为是否会在他划定的允许范围，这些都是别人需要操心的，他只需要负责拒绝。他并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这么难，整整五个月，只从陌生人变成了——朋友。<br/><br/> 这词儿在嘴里转几圈，能把人膈应死。<br/><br/> 偏偏，越和喻程遴接触，感情就越跟野草一样漫天漫地暴长，郁柬怀疑，一颗小火星，也许就能燎掉一整片，然后让他真的发疯。<br/><br/> 他很快就要装不下去了。什么朋友，全应该滚蛋，没有人会想着朋友自慰，也没有人会想把朋友压在身下操。<br/><br/> 现在这根棒槌还在这里问“有什么事吗”。<br/><br/> 没有什么事，就是我想和你牵手；<br/><br/> 没有什么事，就是我想和你接吻；<br/><br/> 没有什么事，就是我想和你做爱。<br/><br/> 总归——就算这是根棒槌，也是他喜欢到快要发狂的棒槌。<br/><br/> 郁柬也没有注意观察过，是不是每个人发烧，眼睛都会像这根傻棒槌一样，湿淋淋得仿佛浸过水。还是只因为他的眼睛本身就那么勾人？<br/><br/> “没什么事。”<br/><br/> 不能在温暖的室内继续坐着，因为他不能脱下长大衣——否则脑子里那些压抑的念头就会通过下身那根东西表现出来，被喻程遴清清楚楚看见。<br/><br/> “换身衣服，去医院。”<br/><br/> 医院这个地方，可以名列喻程遴厌恶且恐慌的地点之首。<br/><br/> 不管是为了保守身体的秘密总要小心翼翼行所有事也好，或者是爸爸妈妈被抢救时、他茫然无措从学校被舅舅接过去等在走廊也罢，甚至气味、哭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暴发的陌生人间的争吵，还有急促的脚步，所有与医院相关的记忆，都让他惊慌。<br/><br/> “啊不用。”他忙不迭摇头，“喝点热水睡一觉明天就好了，不用去医院。”<br/><br/> 郁柬突然说：“我有一个朋友，”<br/><br/> 啥？这怎么突然开始“我有一个朋友”环节了？<br/><br/> 喻程遴微微歪头，迷惑地看他：“朋友怎么了？”<br/><br/> “感冒发烧拖成肺炎，并发心肌炎和胸膜炎，重症躺了两天。”<br/><br/> ？<br/><br/> “那是高烧吧。”喻程遴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我这都快好了，而且我也不想去医院，可麻烦。不过谢谢学长关心啦。”<br/><br/> “叫医生过来，行吗？”<br/><br/> 喜欢的人的关心当然很受用，但喻程遴还是只能拒绝。<br/><br/> “真的不用啦学长。”<br/><br/> 在他不赞同的眼神中，喻程遴心里缓缓升起了一点隐秘的希冀。<br/><br/> 别人嘴里的郁学长，由于讲述人的立场<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不一，所以描绘出来的形象也千奇百怪，但总不离其宗地逃不开“冷淡”，热心这种词简直属于不可想象，可喻程遴自己看见的他，好像一直是——<br/><br/> 应该怎么形容？<br/><br/> 柔和？<br/><br/> 有没有一点点可能……或者说，他至少不讨厌我吧？<br/><br/> 喻程遴想。<br/><br/> 第19章<br/><br/> 1月11号是大晴天，太阳很好，余温稍微抵挡了傍晚的干冷。<br/><br/> 开始，戴眼镜只是不想穿长衫的借口，因为喻程遴近视程度很轻，平常除了阶梯教室上大课，或者看电影，从不戴；可前几次彩排，他发现也许对着电脑时间太长，度数是有加深，看对面控制室不很方便。<br/><br/> 新配的眼镜白天拿到手，刚上脸，走路深一脚浅一脚，踩了会儿才习惯。<br/><br/> 银色的细框眼镜，圆镜片有点大，去配镜的时候，店里的工作人员非推荐他戴上试试效果，戴上了，确实不难看，喻程遴也就没坚持配与原先那款相同的方框镜。<br/><br/> 才走进一楼北边的准备室，坐门口长椅上打手游的罗秉奇跟他hi了声，低下头继续玩，不到十秒却点了暂停，又突然抬头，上下打量喻程遴。<br/><br/> “咋回事儿，怎么觉得哪儿不对劲呢？”<br/><br/> 喻程遴点了点眼镜腿：“戴这个了。”<br/><br/> 罗秉奇恍然大悟，扫了两眼点头，啧啧道：“喻小同志，你从前不戴这玩意儿是非常正确的选择。”<br/><br/> “不合适啊？”<br/><br/> 他说也不是。<br/><br/> “就是看着有点、”他斟酌了一下用词，“妖艳，对，一点不像良家大学生。”<br/><br/> 喻程遴欲言又止。<br/><br/> “别看我啊，我知道这词儿一般拿来形容女的，这不没有更合适的了。”<br/><br/> 孟召瑗刚好过来听见，对他呵呵两声：“哥，性别歧视可要不得。”又转头仔细看了看喻程遴，转回去嘲笑他，“蛋筒蛋筒，你真是屁都不懂。”<br/><br/> “我又咋了呢？”<br/><br/> 她掷地有声道：“美色不分男女！中文的形容词也没分阴阳！”<br/><br/> “So？”<br/><br/> “So形容美色，爱用什么形容词就用什么词。你看你吧，就是找不出性别固有印象里更合适男性的词，才只能用‘妖艳’，其实，娇艳形容男的，有何不可？俺们小喻配得上。”<br/><br/> 罗秉奇爆笑一阵，安静后居然真为附和女友昧下良心。<br/><br/> “别说，是有那么点儿意思。”他又装模作样胡乱掰了会儿手指，惊道，“咦？这会儿才发现，小喻同志，天德月德成双，天乙太极入时，配上国印架金舆撑华盖，还有那么多颗文昌，恋爱方面，要是女的有你这命柱那可绝了，就算是男的，也应该是绝世完美恋爱，怎么偏偏红艳的桃花在月里一煞，怪哉。”<br/><br/> 孟召瑗不咋领情，朝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又对喻程遴怪模怪样笑了两声：“这个啥劫，半吊子神棍算不出来，本山人可已经心里有数，嘻嘻。”<br/><br/> 什么美色不美色、娇艳不娇艳，还扯上算命，简直都是胡说八道。<br/><br/> 喻程遴不想继续听他们的双簧，解开围巾，自去做准备。<br/><br/> 他的节目在第五，前边是个萨克斯独奏，演奏者说要放寒假了应个景，吹的是放学铃声使用率第一名的《回家》，后边是支独唱，唱的好像是忧郁的失恋法文歌。好好的元旦晚会，前边都挺欢快的，<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