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不过简短的几句话，乐于知对陈芨的认知已经刷新到了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p><p> 从来没有人这么对过他。</p><p> 偏偏她句句属实，他就是那么贪婪，仿佛阴湿的鬼，恨不得用目光永远缠住她。</p><p> 乐于知有些无措，眼眶因为长久的瞪大开始发酸，溢出生理性的泪花。</p><p> 可是为什么？</p><p> 直截了当地拒绝后为什么不立刻甩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呢，反而用那些让人恨不得钻进石头缝里的话戏弄他</p><p> 乐于知不懂陈芨的恶趣味，也没时间再去懂，被吓得语无伦次，眼见她张开嘴，似乎又要说些让他受不了的话，身体快一步，猛地站起来去捂她的嘴。</p><p> “别说了！”他低头，“别说了”</p><p> 然后触电般收回手，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唇瓣，快速背在身后，攒紧。</p><p> 而陈芨却没心没肺地笑了，扑哧一下，在他低垂的头顶肆意散开，愉悦、傲慢，如潮水迅速将他淹没。</p><p> “为什么喜欢我？”</p><p> 她忽然问，直直望进乐于知抬起的眼睛里。</p><p> “能随随便便拿出五千块浪费在这种事上，你家境很好。”陈芨慢慢收起笑，很认真，看看他笔直的背，还有校服，扣子规矩地扣紧，脖颈以下的白色一抹都泄不出来。</p><p> 家教应该也很严。</p><p> “我们不是一类人，”她说，“你到底喜欢我什么？”</p><p> “我不知道。”</p><p> 乐于知温吞吞地回答：“但就是喜欢。”</p><p> 停顿几秒，又强调，“很喜欢。”</p><p> 可陈芨显然不买账，天光抖落一地，她的脸在暗处，某一刻突然伸手去碰他的眼睛。</p><p> “!”</p><p> 乐于知急急闭上眼，慌张中本能地往后退，却被长椅拦住只能偏头去躲，下一秒就被她掰回来，指腹粗粝蹭过眼角的那颗小痣。</p><p> “好了。”陈芨把刚刚揪下来的羽毛举到他面前，然后松开手。</p><p> 毛茸茸的一小片在他们之间晃悠悠地落下，白羽后面渐渐露出乐于知胆颤心惊的脸。</p><p> “你要是单纯觉得我好看呢，我那里还有一个长得更好看的姐姐，学习比我努力，性格也比我温柔，你们应该会很合得来，”她委婉了些，“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p><p> 但乐于知完全不理会她的委婉，抿起的唇有些不开心，“我不要。”</p><p> “我只想认识你。”</p><p> “可我不想。”</p><p> 陈芨也回，直接地，“我不喜欢你，我们做不了情人，就算认识了，你也没办法跟我保持纯洁的友谊吧？”</p><p> “我可以。”乐于知执着起来。</p><p> “即使我当着你的面追沉眠，跟他牵手、拥抱、接吻，甚至”陈芨不给他执着的机会，迎着他怔忪的目光继续道，“甚至是上床——”</p><p> “你也可以忍受？”</p><p> “”乐于知终于不说话了。</p><p> 做不到。</p><p> 怎么可能做到。</p><p> 他会疯掉的。</p><p> 刚刚还灿烂的天被云遮住一角，慢慢黯淡下来。</p><p> “我知道了”过很久，乐于知闷闷开口，在陈芨尖利的目光下。</p><p> 难以自控的酸苦绕在舌尖，也只能说出这四个字。</p><p> 单方面的喜欢是这样的。</p><p> 他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p><p> 被拒绝了就拒绝了。</p><p> 人被赶走了，留下一道孤零零的背影慢慢走回操场。</p><p> 游戏至此宣告结束。</p><p> 陈芨坐在长椅上，盯着乐于知，心情说不上好，想起他失落后下敛的眼睛反而更烦了。</p><p> “怎么？后悔了？”</p><p> 楚明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手插兜里靠在树干上，下巴抬了抬，指向乐于知的方向，“说真的，很可怜吧。”</p><p> “都快被你说哭了。”</p><p> “有什么好后悔的。”陈芨一只手搭在长椅的靠背上，跷起二郎腿，头歪向楚明野。</p><p> “没有结果的事，不拒绝难道留下来给自己添堵吗？”</p><p> 散漫，满不在乎。</p><p> “我倒是觉得他和你之前遇到那些oga不一样，”楚明野却说，“至少他单纯，比那几个自以为用信息素就能勾引alpha上床的蠢货真心多了。”</p><p> “真心？”陈芨不以为然，“都一样。”</p><p> “最后不还是几句话就放弃了。”</p><p> “我看是未完待续。”楚明野说。</p><p> “好学生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和坚持，以退为进知道吗，他没那么快放弃的。”</p><p> 他笑起来，在她身边坐下，“要不要跟我赌一把？”</p><p> “理想型归理想型，反正你也不是真的喜欢沉眠，说不定哪天就觉得这个乖学生有意思了呢？”</p><p> 肩膀一沉，陈芨瞥向楚明野笑盈盈的眼，“又赌？”没上勾。</p><p> “有什么关系，”楚明野故意说，“你不是很笃定吗？赌一下能怎样，横竖输的是我，你又不亏。”</p> ', ' ')('\n <p> 陈芨没说话，半晌站起来，语气平静。</p><p> “没必要赌。”她说。</p><p> “我不会喜欢他。”</p><p> “如果呢？”楚明野不依不饶。</p><p> 啧。</p><p> 随便吧。</p><p> 陈芨偏头看向乐于知消失的方向，扯扯嘴角，无语道：“那我这辈子结不了婚，不孕不育行了吧。”</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