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原来猫不是野猫。<br/><br/> 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郁子升伤心得很，姜翟难得体谅一次表哥，主动帮他去把猫还了。<br/><br/> 上面这些画面好像想象不出，但认真想一想的话，似乎也会是郁子升干得出来的事。<br/><br/> 毕竟他那么幼稚。<br/><br/> 值日做完得早，操场上众人却还在听彭校长训话。<br/><br/> 两人在天台吹风，于点胳膊搭在女儿墙上感慨道：“他对妈妈好好啊。”<br/><br/> 在外时从不轻易逗猫，实在没忍住摸了一把，回家前至少要翻来覆去洗五次手。<br/><br/> 姜翟从余光里睨了身边的小狗崽一眼，笑了笑。<br/><br/> 这大约也是郁子升每天都忍不住要逗小孩的原因之一吧——撸小动物的心真的憋太久了。<br/><br/> “他和我二姨关系很好的。”<br/><br/> 虽然从郁子升会说话起两个人就成天拌嘴，什么“小王八蛋，跑慢点儿”“我是大王八蛋”“你可吹牛逼吧”?张口就来，但该站在妈妈面前、疼妈妈的时候，郁子升从来都没含糊过。<br/><br/> 于点趴在自己的手臂上，转过脑袋看向姜翟被风吹得半阖的眼皮。<br/><br/> “姜姜。”他小声呼唤。<br/><br/> 男生扬起脑袋，干脆迎着风把眼睛彻底闭了起来：“嗯？”<br/><br/> 于点轻轻问道：“你想妈妈吗？”<br/><br/> “……”<br/><br/> 一时之间没人回应他。<br/><br/> 姜翟是单眼皮，但闭上眼睛的时候睫毛线之上会有一道很浅的波痕，像他妈妈，在某个看人的角度会变成内双。<br/><br/>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过年的时候，我去牢里看了一次我爸。”<br/><br/> 老姜还是老样子，好像瘦了些，但神采还在。<br/><br/> 贪污犯的量刑有长有短，这位当年也算叱咤过的外交官从容坐在玻璃的那一端时，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终身不得减刑假释的被监禁者。<br/><br/> 姜翟小的时候很崇拜他的爸爸，也曾梦想过要走上他的老路，不过老姜走在前面，先一步把这条路堵死了。<br/><br/> 姜家兄妹的妈妈是佟绮烟唯一的妹妹，少女时代便特立独行，成年后离家与亲人渐渐疏远，后来竟也真的飞上枝头做了凤凰。<br/><br/> 她太聪明，当年才刚露出些不对的苗头，立刻就甩出离婚协议书，早早出国避难。<br/><br/> 除了每年打到卡里的一大笔钱，姜翟这三年中不曾与她有过任何联系。<br/><br/> 听说佟绮华在海岸那边嫁给了一个华裔工程师，不算特别富足，但过得很幸福，年初好像又生了一对双胞胎。<br/><br/> 就还挺能生的。<br/><br/> 姜翟抻开手臂伸了个懒腰：“你觉得我会想她吗？”<br/><br/> 也许会想，茹毛饮血地想。<br/><br/> 于点张了张嘴，但没说出话来。<br/><br/> 他想说，也许阿姨有别的苦衷，毕竟世上哪有妈妈不爱自己的骨肉呢。他自己之前就误会过于祁云，也许姜翟也……<br/><br/> 但阿姨你真的太能生了哈。<br/><br/> 有人忽然挤到自己怀里，突兀地搂了搂他。<br/><br/> 跟小时候一样，说错话做错事了就没有章法地撒娇，让拿他没有办法的人彻底失去办法。<br/><br/> 姜翟笑着揉了揉于点的后脑勺，双手捧着这颗用力在自己怀里乱蹭的小脑袋离他胸膛远了点。<br/><br/> “你也这么和我表哥撒娇的吗？”<br/><br/> 于点红着脸摇了摇头，额发不听话地翘起来，像刚睡醒。<br/><br/> 他只好意思对发小这么瞎蹭。<br/><br/> 姜翟捏了捏小孩的脸，戏谑又认真。<br/><br/> “下次可以试试。”<br/><br/> 效果估计差不了。<br/><br/> #<br/><br/> 世上有人爱猫，有人不爱猫，有人对猫过敏，也有人莫名其妙养了一只猫。<br/><br/> 电梯走到12层开门，姜翟挎着书包站在轿厢里，和坐在地上的猫对视了一会儿，赶在电梯自动关门前迈出步子，弯腰捞起了那至今没有取名<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的银虎斑。<br/><br/> 其实也有个名字，邻居在喂猫的时候偷偷叫它“起司”，还以为姜翟不知道。<br/><br/> 1201的门是关着的，姜翟揣着猫过家门而不入，走到将掩的1202门前，象征性地用食指关节敲了两声，不待回应便推开了大门。<br/><br/> 陈奕然正在餐厅教姜绻画画。<br/><br/> 听说他以前在信中上学的时候拿过很多美术大赛的金奖，后来去澳洲学了建筑，平时抽闲画出来的东西几年后也在某家名声不俗的画廊办了次为期半月的展出。<br/><br/> 姜翟在网上搜到过一些图片，IanChan的画作风格很特别，虽然艺术文盲看不懂表现手法，但姜翟个人觉得，陈奕然的画有一种自成宇宙的包容。<br/><br/> 无论是冷静还是寂寞，任何情绪都可以在他的画布上生根发芽，最后结出陈奕然形状的颜色。<br/><br/> 他曾剔除掉多余的修辞，简单地和陈奕然描述过自己的感受。<br/><br/> 那个时候，为人师表的陈老师听完愣了愣，而后便眨着眼睛笑了起来，说他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姜同学画画的工夫那样欠佳了。<br/><br/> 品香的人未必需要懂得如何制香，因为这并不妨碍他的五识在那片自己并不了解的土壤上自由行走。<br/><br/> 而此刻，那位很懂制香的人却坐在餐桌旁，和姜绻一起画简笔画。<br/><br/> 都是火柴人。<br/><br/> 不过一个线条生硬些，一个写意些。<br/><br/> 陈奕然似乎很擅长把这么一幅拿出去分文不值的涂鸦，几笔填睛成某某电影大片的分镜画面。<br/><br/> 姜绻很喜欢和他一起画画。<br/><br/> 毕竟当其他三个男孩坐在自己旁边时，画出来的东西只会比她更丑更幼稚。<br/><br/> 小妹有些嫌弃他们。<br/><br/> 姜翟把猫放在餐厅角落的食盆边上，轻车熟路地打开别人家的壁橱，取出猫粮给它倒了一些。<br/><br/> 饿了但没人管，难怪会跑出来迎接对它最不热情的主人。<br/><br/> 陈奕然撑着脸颊抬头看向少年的背影，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恍惚，这到底是谁的家。<br/><br/> 明明最开始是抗拒疏离的。<br/><br/> 但在平安夜后的某一个傍晚，一起乘电梯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答应了他“教我妹妹学画画吧”的请求。<br/><br/> 而后就是到处乱窜的猫，握着蜡笔敲门的女孩，还有偶尔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br/><br/> 看着姜翟放在流理台上的蔬菜，陈奕然甚至抽空猜想了一下今晚是吃意大利面还是打火锅。<br/><br/> 总感觉这个相处模式有哪里不对。<br/><br/> 但他小的时候，哪怕住着别墅区，周围的邻居们似乎确实还是会互相照顾，到了饭点便打发小孩或者佣人外出，挨家挨户地串门送菜。<br/><br/> 虽然他们家通常不会给送菜的邻居开门。<br/><br/> 手背被橙色的水笔涂了一道。<br/><br/> 陈奕然从凉意中回过神，视线从小女孩的发旋移开，发现她竟然给自己的手上画了一颗五角星。<br/><br/> 陈奕然嘴角弯了弯，抬起右手在两人面前举了起来。<br/><br/> 男人和小女孩，在公寓里面肩并肩坐在一起，仰头看“星星”。<br/><br/> 半开放式的厨房里，姜翟从壁柜的倒影里静静看了他们一会儿，而后垂下眼皮，捡了把似乎上一位使用者也还是自己的菜刀，开始备菜。<br/><br/> 今日天冷，打火锅。<br/><br/> 起司又跑到外面撒<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