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于琛！”左棻的嗓子都哭哑了。<br/><br/> “阿琛，我求你……我求求你，你答应我了……”<br/><br/> 求求你。<br/><br/> “于先生？”<br/><br/> 世界从来没有这么静过，让于点恍然想起爷爷去世的那个晚上，于祈云跪在地上，许久许久都没有抬起头，像是断了脊梁。<br/><br/> 多年之后，那个曾经牵着于点站在旁边没有流一滴泪的小男孩长大成人，可沉着的功夫却比当年还不济——他几乎是脚步不稳地蹲下身来，在某一时刻和被他厌恶的父亲身影无限重合。<br/><br/> 于琛的嗓音嘶哑得含着哭腔。<br/><br/> “听她的，先救孩子。”<br/><br/> 第34章若为自由故<br/><br/> #<br/><br/> 嗨，你好啊，点点！我是左棻。<br/><br/> 不知道有没有吓到你，但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啦。<br/><br/> 很抱歉，让你这么小就经历死亡，但请你相信，姐姐的离开并不痛苦。<br/><br/> 首先回答一下你没有问出口的疑惑吧：我不是于琛的女朋友。<br/><br/> 我是他的好朋友，从初中开始做同桌，高中同班、大学同学，我认识他的时间占据了我的一半生命。<br/><br/> 我肚里宝宝的爸爸是我们的大学同学，于琛的室友。上学的时候，我们三个经常一起去校门口的小吃街逛夜市……啊，跑题了，不好意思，说到回忆我总是会忍不住延伸。<br/><br/> 总之，那个倒霉的爸爸比我这个心脏病人离开人世还要更早。<br/><br/> 我们的大学在海边，我后来也留在了那里，而我水性极佳的本地未婚夫在去游泳的时候救了一个溺水的人。<br/><br/> 对方醒来了，他却没有。<br/><br/> 我当时已经怀孕啦，婆家是好心人，劝我打掉孩子，重新开始。<br/><br/> 本来已经站到了医院门口，但我最后还是胆小地跑掉了。<br/><br/> 我想这是我和他唯一的联系了。<br/><br/> 我逃回了燕城，遇到了你的哥哥，他还和以前一样，嘴硬心软，一边骂我，一边从你家借来了好多钱。<br/><br/> 真的很抱歉，我可能还不上手术费给你们了，我所有的余额在住院第一周的时候就花光了（想到这个总是有些无地自容，只好在你来的时候使劲给你削苹果>3<br/><br/> 我是孤儿，长相不出众，还有先天病，无人领养地在福利院里长大。<br/><br/> 那天你哥哥拿着你们家的户口本来找我，我真的吓到了，还控制不住想笑。<br/><br/> 喂，就算我的户口本上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但我看起来像是那么馋别人家户口本的样子吗？<br/><br/> 不过……要说完全没有一点点动心是说谎了，毕竟你哥哥那么帅。<br/><br/> 颜狗叹息。<br/><br/> 但是啊，想想那个已经和我约好了要结婚的人，我还是不要让你哥哥年纪轻轻就在婚姻一栏变成“丧偶”吧。<br/><br/> 我知道的，你哥哥是想照顾我和宝宝，让我在做手术的时候，可以有一个合法的亲人帮我在知情书上签字。<br/><br/> 但我不能再更加自私下去了。<br/><br/> 于琛答应了我，等宝宝出生，把他送回到我男朋友的家里。<br/><br/> 那对年轻的老夫妇人很好，我相信他们会很好地照顾妙懿，希望妙懿也可以好好陪伴他们。<br/><br/> 啊，不好意思！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你奶奶给你妹妹取的名字，忍不住想要借来用一下，你会介意吗？<br/><br/> 介意的话就把她改名成二丫吧，我不介意。<br/><br/> 谢谢你啊，点点，真的很谢谢。<br/><br/> 很遗憾我没能让你真的拥有一个小侄女，但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等她长大了，你可以告诉她，你是她在这个世上和于琛一样、最亲最亲的小叔叔。<br/><br/> 先心病人的一生过得并不轻松，但很幸运，医生说妙懿是个健康的宝宝。<br/><br/> 我很喜欢你来看我的时候。听人说小孩子出生以后会很像第一个抱他的人，我和医生护士们都不太熟，偷偷把<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他们忽略不计好了。<br/><br/>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抢在于琛前面抱抱我的宝宝吧。<br/><br/> 我希望她可以和你一样可爱。（于琛太凶了！！）<br/><br/> 好了，暂时就先写到这里吧，我该给你哥哥写信了。<br/><br/> 祝你笑口常开呀，点点。<br/><br/> 于琛很孤独，多陪陪他吧，谢谢啦。<br/><br/> 左棻<br/><br/> ……<br/><br/> 笔迹娟秀的信纸和干花一起夹在诗集的书页里，裴多菲的讽刺诗古怪又幽默，让人想起那个女生气色不佳但很开朗的笑脸。<br/><br/> 于点趴在探视窗外，目不转睛地盯着保温箱里的小宝宝。<br/><br/> 先心病在新生儿中出现的概率是0.4%到1%，而80%的早产儿都会出现黄疸。<br/><br/> 幸运又不幸的是，这个小女孩属于那平凡的80%。<br/><br/> 保温箱的外面挂着一个粉色边框的姓名牌，上面手写着“妙懿”两个字。<br/><br/> 于琛上中学时练过行书，到现在也没有生疏。<br/><br/> 于点盯着那两个字发呆，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br/><br/> 他回过头，发现于琛一言不发地站到了自己身边，也在注视着探视窗那边的小宝宝出神。<br/><br/> 左棻在三天前不在了。<br/><br/> 和她说的不一样，这位伟大的母亲在宝宝出生后紧跟着开始了第二场以心脏为主场的手术，她失去力气，仿佛连麻醉也不需要，最后在手术台上离开的时候，应该是非常痛苦的。<br/><br/> 对呀。<br/><br/> 除了睡梦中的安乐死，死亡怎么会是不痛的呢？<br/><br/> 就连死在梦中，长眠后仍然有家人在他身后痛不欲生。<br/><br/> 于点在那天晚上梦见左棻，问了她这个问题。<br/><br/> 女生是第一次肚皮平坦地来见他，身姿轻盈，似乎是来告别的。<br/><br/> 很痛，但可以忍受。<br/><br/> 她笑了笑。<br/><br/> 因为看见我的未婚夫来接我啦。<br/><br/> 于点是个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怪力乱神的事宁信其有。<br/><br/> 他没有告诉别人自己的梦，只是有一点好奇，当左棻去到于琛的梦里时，会和他说些什么呢？<br/><br/> 不要皱眉头。不要太想我。不要把宝宝当做你的责任。不要不开心。<br/><br/> 他的哥哥，不到一年内失去了两个最好的朋友啊。<br/><br/> 于点低下头，又有点想哭了。<br/><br/> “小姑娘吗。”于琛冷淡道。<br/><br/> 于点抬头看他，眼眶滚着泪珠。<br/><br/> 于琛仍然没有回头。<br/><br/> “要哭的话离我远一点。”<br/><br/> 棻棻姐姐，他真的好凶。<br/><br/> 被姐姐请求多陪陪他的于点撇了撇嘴，固执又胆怯地小声嗫嚅：“我不要。”<br/><br/> 是不要哭，还是不要离他远一点呢。<br/><br/> 于琛侧过头看了看小孩低落的发旋，没有说话。<br/><br/> 他很早就知道于点来医院的事。<br/><br/> 第一次看到男孩从左棻的病房走出来，他觉得荒谬，想要追上去向跟踪自己的人问个清楚，但左棻却走到门边对他扮了个鬼脸。<br/><br/> “你弟弟比你可爱好多。”<br/><br/> 从小到大，人人都这么说。虽然没有人直白地说出口，但大家都这么认为。<br/><br/> 于琛的眼神冷了下来，但左棻却噗嗤一笑，捏住了他僵硬的脸。<br/><br/> “你也觉得他可爱吧，一直<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