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br/><br/> 十年都过去了，这是于点第一次看见姜翟的脸上缤纷地陆续呈现出震惊、不爽、失语、无奈、放你妈弃等一系列复杂表情变化。<br/><br/> “出门之前照下镜子。”<br/><br/> 姜翟把电话挂断了。<br/><br/> “……”<br/><br/> 略有预感的于点四肢僵劲不能动地挪到梳妆镜前，看着镜中那个眼神迷离、脸蛋通红、嘴角又红又肿一看就被蹂躏过的模样，痛苦地蹲下来“啊”了一嗓子。<br/><br/> 啊！被狗咬了！<br/><br/> ……好爽啊！<br/><br/> 第79章白日梦想家<br/><br/> #<br/><br/> 昨天看了一下午山山水水，秋游第二天安排的就是人文熏陶。<br/><br/> 上午先去的博物馆，一楼展厅在搞穆夏的画展，精致插画美好似神话梦境，少女心蓬勃的女孩子和个别男孩子全都跑去买票观看。<br/><br/> 往日于点也该冲在观展第一线，但他今天一大早起床出门就精神萎靡不振，郁子升问他要不要去看画展也只是迷瞪着困眼摇了摇头，靠在男朋友的肩上继续打盹。<br/><br/> 餐饮休闲区，坐在他俩对面的姜翟环抱双臂，表情十分复杂。<br/><br/> 郁子升翘着腿垂眼看菜单，被倚靠的半边肩膀雕塑似的一动不动，装得可像个温柔良人了。<br/><br/> 郁子升：“你有屁就快放。”<br/><br/> 他翻了一页贴满诱人餐饮图片的卡纸，一字一顿地用气音和表弟友好交流。<br/><br/> 姜翟想踹狗，又怕动静太大把趴在狗身上的小狗崽闹醒，也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昨天把他怎么了？”<br/><br/> “什么怎么了？”郁子升装糊涂。<br/><br/> 姜翟牙痒痒地笑起来：“你说呢？我警告你，他还未成年。”<br/><br/> 郁子升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懒洋洋的：“用不着你提醒。”<br/><br/> 昨天晚上一大群人记挂着小雨点的大包零食，全跑来他们的房间玩游戏。剧本杀了两轮，郁子升每轮都被刚进门就恶意挤了下他肩膀的姜翟带头票死，游戏体验极差，人走完了还得收拾他们的垃圾，洗把脸回来小孩已经窝在被窝里睡着。<br/><br/> 这狗东西还有脸来质问他昨晚做了什么？<br/><br/> 他能不能先反思一下自己昨晚做了什么？<br/><br/> 姜翟松了口气，向后舒服地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又开始欠揍地掰手指：“一二三四五，你也就再等上五年，等雨点儿到了合法年龄，不急哈。”<br/><br/> 郁子升气笑了：“合哪国的法？”<br/><br/> 姜翟挑眉：“中华人民共和国啊！你不知道男的合法结婚年龄几岁吗？我们不支持婚前性行为哈。”<br/><br/> 他们坐的是角落，周围人声也嘈杂，姜翟的笑语压得低，没有别人可以听见，光气他表哥。<br/><br/> 郁子升懒得理会，随口问道：“小妹呢？”<br/><br/> 姜翟回头看了一眼某个排队的方向：“女生们领着去看画展了。”<br/><br/> 他本来想跟着，但想想医生的建议，还是想试一下，如果自己不在身边，姜绻的承受限度现在能到哪里。<br/><br/> 有点残忍，但郁子升以前说得没错，他比小妹大这么多岁，没办法真的陪她完整的一辈子。<br/><br/> 小姑娘刚才被姐姐们牵走时还一直回头看他，似乎有些好奇哥哥为什么没有跟上来。<br/><br/> 好像去送小朋友第一次上幼儿园似的，姜翟铁骨铮铮一个男同学，差点儿侧头抹眼泪。<br/><br/> 希望她可以勇敢无畏，但又隐隐害怕，她会不会真的不需要自己了。<br/><br/> 当家长真难啊。还好他是gay，姜家绝后了，哈哈。<br/><br/> #<br/><br/> 女同学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姜翟的心跳得和两年前的那个傍晚，姜绻被锁在门外，他接到陈奕然打来的那通陌生电话时一样，手指发抖得戳了好几下才接通。<br/><br/> 甚至忘了跟刚睡醒的发小和表哥打声招呼，姜翟就动作很大地从椅子上起身，快步推开人群跑向那个不远的出口，在卖<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文创用品的小厅里，看到了妹妹和手足无措围住她的女孩子们。<br/><br/> 她们正在给姜绻擦眼泪。<br/><br/> 姜翟站在几米开外，心跳得要疯，看了好一会儿才仿佛从木头人的诅咒中走出来，一步一步迈向已经向他看过来的小妹。<br/><br/> 夏洛洛着急地解释：“妹妹一直乖乖地牵着我们，也没什么动静，要不是大小姐回头看见她在偷偷掉眼泪，我们都没发现她那么伤心。”<br/><br/> 唐渺淼紧皱眉头，一脸歉意：“对不起啊，我们不该把你俩分开。”<br/><br/> 姜翟摇了摇头，蹲在姜绻面前，专注地看了她好半晌，方才抬手用拇指擦掉那两串珍珠，将面无表情的伤心小女孩牢牢抱进怀中。<br/><br/> 他哑着嗓子说：“谢谢你们。”<br/><br/>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妹妹哭。<br/><br/> 医生说，姜绻其实是能感知到“高兴”与“不高兴”的，但她表情总是很少，大多数时候都显得非常漠然，与世隔绝一样。<br/><br/> 作为哥哥，姜翟当然能从妹妹的细微表情与动作中体察出她的小情绪，但这是第一次，姜绻这么外露地将这情绪展现出来——像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女孩——虽然那是因为她以为她的坏哥哥不要她了。<br/><br/> “对不起。”<br/><br/> 姜翟注视着妹妹漂亮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着不知道她听不听得懂的承诺：“只要我活着，永远不会离开你。”<br/><br/> 所以不要怕。<br/><br/> 世界很精彩的，勇敢往前走吧。<br/><br/> 暂时不想走也没关系，哥哥总会在身后陪着你的。<br/><br/> 作为一个已经确诊的AS儿童，姜绻的症状已经算非常轻的了。<br/><br/> 从前那些必须要保持刻板规律的固执行为渐渐有了可以透气的余地，出外旅行三天，姜绻现在唯一坚守的，只剩下每晚八点要准时和她的熊娃娃玩一二三木头人。<br/><br/> 当然前提是哥哥要陪着她。<br/><br/> 昨天晚上，姜翟最终还是不忍心，和顾子交换房间，在晚上入睡前帮助妹妹守护了另一条规律：哥哥的床前鬼故事。<br/><br/> 姜翟讲故事最烂了，但偏偏最能为妹妹助眠。<br/><br/> 他是一个想狠心，又狠不下心的家长。<br/><br/> 但是没关系，家长最需要的耐心，他全都有。<br/><br/> 周围游客太多，姜翟对女同学们笑着又说了一次谢谢，单臂抱起妹妹让她揽住自己的肩膀。<br/><br/> 姜绻在慢慢长大，她很像哥哥，以后肯定是个个头高挑的小美人，姜翟要趁着还能抱动她的时候，多抱一下。<br/><br/> “哥哥。”<br/><br/> 小女孩忽然启唇，在他耳边无比清晰地念出一个称呼。<br/><br/> 姜翟在逆流的人群中站住了。<br/><br/> 他迟钝地转过头看向表情缺缺的姜绻，听见女孩用童音稚嫩地又重复了一遍：“哥哥。”<br/><br/> 不是那些意味不明的气音，也不是哄陈奕然时的小把戏，是真的，声带振动的，哥哥。<br/><br/> “……”<br/><br/> 姜翟垂下眼睫，笑着和妹妹蹭了蹭额头。<br/><br/> “在呢。”他回答。<br/><br/> #<br/><br/> 小妹第一次正式开口的喜讯还没来得及传遍全年级，与他俩最亲近的两人站在人流之外，已经大概从他们相依相偎的身影中猜出了什么。<br/><br/> 于点背着双手，眨了眨偷偷泛红的眼眶，小声说：“真好呀。”<br/><br/> 郁子升抬手揉了揉小朋友的头发，<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