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小护士眨眨眼：“对啊，他看起来很担心你，前几天一直在病房里陪着你，眼睛都熬得通红。我有一次还看到过他晚上偷偷亲你呢，那时候我就知道我没猜错，你们俩果然是一对。”<br/><br/> 钟瞿抓住她的手腕，声音都在抖：“前几天怎么没听你说过？”<br/><br/> 小护士有些无辜：“他后来没再过来，你也不提，我以为你们吵架了......”<br/><br/> 钟瞿在那一刻疯狂地想见到戴知啸。<br/><br/> 他担心我，因为我哭了，还吻了我。钟瞿深吸一口气。他还爱我。<br/><br/> 可当钟瞿赶到戴知啸学校的时候，却得知戴知啸退学了。<br/><br/> 钟瞿问：“他去哪儿了？”<br/><br/> 校方说：“不清楚，办完手续就走了，什么也没说。”<br/><br/> *<br/><br/> 杀青前的最后一场戏是在山上拍的。<br/><br/> 剧组拎着大包小包着实辛苦，贺野和唐元真也不做闲人，帮着几个摄影拎器材，一步步往山上走。<br/><br/> 唐元真问：“如果你是钟瞿，你会去报仇吗？”<br/><br/> 贺野想了想，说道：“应该会吧，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但我不会像钟瞿那么傻，把自己赔进去。”<br/><br/> 唐元真回头看了看他，语气很温和：“其实我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幸运，爱而不得是爱情的常态，相爱的人都未必能够在一起。”<br/><br/> 贺野笑：“你胆子大啊，喜欢我的不少，敢过来追的不多。”<br/><br/> 唐元真低头笑了笑。<br/><br/> *<br/><br/> 钟瞿便再也没有找到过戴知啸。<br/><br/> 他的腿脚不方便，便干脆辞了职。动用了所有的关系，花了不少钱，却也是白费力气，连戴知啸的半点消息都没有收到。钟瞿困在轮椅上，能看到的只有阳台上的一方风景，白天钢筋水泥，晚上霓虹灯照，他像是被放逐了，囿于这个金属的牢笼里，渐渐地失去了信心。<br/><br/> 他成了废人，钟瞿想，他大概这辈子都见不到戴知啸了。<br/><br/> 有一天他做了个梦。他没有去结识戴知冉，而是在游泳馆里先认识了戴知啸。戴知啸年轻气盛不服气，和他比赛输了便有些垂头丧气，钟瞿说请他吃饭，他明明很高兴，却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答应了。<br/><br/> 后来，他们渐渐熟起来，再后来，便恋爱了。戴知啸在他家里写作业，他在旁边用笔电办公，戴知啸写完一张卷子就要过来抱着他亲，说是给自己的奖励。他们像普通情侣一样，总是黏在一起，会吵架，会生气，也会和好，会做爱。戴知啸考上了理想的大学，毕业了找了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过了很多年，他们依然在一起。<br/><br/> 钟瞿醒的时候，下意识摸了一把脸，发现自己脸上竟然全是冰凉的眼泪，流进嘴巴里，又咸又苦，让他舌头发麻。<br/><br/> 这是完全不同的结局，可他一步错步步错，把所有美好的可能性都毁了。<br/><br/> 钟瞿第二天拄着拐杖去爬山。<br/><br/> 这里他曾经和戴知啸一起来过，那天天气不太好，下着小雨，两个人穿着路边临时买的廉价的塑料雨衣，对视一眼都觉得好笑。戴知啸牵着他的手一步步往上走，身上被带着细雨的风吹得冰凉，两个人的手心里却在冒汗。<br/><br/> 钟瞿对他说：“等我们老了就住在山脚下。”<br/><br/> 戴知啸笑，捏他的耳朵：“帮我装个wifi就行。”<br/><br/> 今天不比那日，天气很好，甚至晒得有些热。钟瞿只有左脚能担力，走起路来颇为困难，何况是爬山，不一会儿就累的脱力，坐在凳子上低着头喘息。<br/><br/> 两个挑夫从他身边经过，钟瞿一抬头，差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其中一个竟然是消失了五年多的戴知啸。<br/><br/> 对方已经完全长成了成熟男人，光着膀子，肩膀上扛着挑子，身上全是紧实的肌肉。他比上一次晒得还要黑，胸前有些皮肤都晒得发红，手上是厚厚的茧，肩膀蹭着挑子的地方磨出一道道深色的疤痕。<br/><br/> 他们在离<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他不远的地方也坐下来，另一个男人说：“喝点水再走。”<br/><br/> 戴知啸“嗯”了一声，仰起头喝水。<br/><br/> 钟瞿在原地有些坐立难安。近乡情怯，他竟然没有勇气往前走。他们两个人也没有说话，在这诡异的安静里，钟瞿低着头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打算鼓起勇气，哪怕只是跟他说上一句话。<br/><br/> 他刚要迈出去，就听见另一个男人问道：“你老婆快生了吧？”<br/><br/> 戴知啸沉默了几秒，似乎不大想谈，却还是回答道：“快了，医生说就这个月。”<br/><br/> 那人还想说几句，却听见戴知啸说：“走吧，天不早了。”<br/><br/> 他们继续往上走，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个仓惶地趔趄着下山的身影。<br/><br/> 戴知啸到山顶交差的时候，另一个男人去买了包烟。回来后递给他一根，压低了声音说道：“这几天可能不能来了。”<br/><br/> 戴知啸熟练地点烟：“怎么了？”<br/><br/> 那人“啧”了一声，说道：“景区死人了！”<br/><br/> 戴知啸被烟灰烫了一下，心里突突地跳：“什么时候？”<br/><br/> “十几分钟前吧。”那人撇了撇嘴，似乎觉得很是晦气，“一个瘸子，非来爬山，下山的时候没踩稳滚下去了，景区估计还得赔钱。”<br/><br/> 戴知啸心慌的厉害，他不明白这个感觉从何而来。他盯着远方的山峦，把手里的烟吸完，摁了摁胸口，平静地说：“走吧，下山。”<br/><br/> 最后一个镜头是戴知啸的背影，他偏过头，回头很深地向着镜头看了一眼，眼神里似有百种情绪翻涌，却什么也没说，转过头去大步向前走。<br/><br/> “卡！”<br/><br/> “恭喜杀青！”<br/><br/> “辛苦了！”<br/><br/> 不同于影片的气氛，剧组却因为杀青而陡然轻松起来。贺野还有点儿没出戏，跟场工又要了根烟，唐元真走过来，被他一把抱在怀里。<br/><br/> 唐元真有些意外，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我在。”<br/><br/> 贺野很用力地抱了抱他，然后松开手，继续抽烟：“嗯。”<br/><br/> 剧组已经订好了酒店，今天晚上就在山上住了下来。贺野和唐元真选了一间大床，唐元真被贺野狠狠弄了三次，大床嘎吱嘎吱地响，唐元真连抱他的力气都没有，抓着身底下的床单任由他糟践。隔壁都是熬夜打牌的工作人员，听了动静也不尴尬，看好戏般敲他们的门，笑道：“小声点！”<br/><br/> 唐元真从头羞到了脚，贺野盯着他，下身一刻不停地往里撞，扬声回答：“都滚回去睡觉！”<br/><br/> 众人便哄笑着散开了。<br/><br/> 后来贺野还要来，唐元真怕了，往后躲。贺野抓着他的脚腕把人拖回来，掐他的下颌：“躲什么？”<br/><br/> 唐元真搂他的脖子，低声说：“真不行了，我用嘴行吗？”<br/><br/> 贺野笑了，按着他后脑往胯下摁：“那你舔吧。”<br/><br/> 第二天凌晨唐元真睡得迷迷糊糊就被贺野叫起来。他们简单穿戴了一下出了门，找了处地方等日出。有几个工作人员也来了，打着哈欠跟他们打了招呼，然后困倦地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聊起来。<br/><br/> 太阳从山谷跃起来的一瞬间，整个山顶都被点亮了。有人低声欢呼，举着手机对着拍，唐元真感觉手腕被抓起来，接着一根红绳被系在手上。<br/><br/> 唐元真半边脸都被阳光镀了金边，侧过脸问道：“这是什么？”<br/>\t\t\t\n\t\t\t\n\t\t\t', '\t')